小區的保安很快帶了人,把記者全都趕走了。
明明生人難進的小區突然湧進一大批記者,不用想,我都知道是誰的手筆。
就算不是,也是他縱容的。
保姆拿著藥箱,小心翼翼給我上藥包紮著。
蘇昭月紅著眼圈,小白兔一樣委屈地和我道歉:“對不起啊,本來我和阿川要去旅遊。結果我不小心引來記者了,我正在上升期,這才沒法子,隻能委屈你了......”
溫泊川看著我額頭上厚厚的紗布,輕輕摸了摸,“你別怪她,前途重要。”
“反正你在家就是個家庭主婦,沒什麼前途,不出門也沒關係,這件事很快就不會有人在意了。”
“你想要什麼補償,直說。”
我垂著眸,握緊了拳頭。
明明,以前的我也有光明前途。
卻親手被他扼製在搖籃裏,是他說,有前途沒他,有他沒前途。
溫泊川怪我執意要嫁給他,所以親手毀了我的前程。
年少時就是空有一腔熱血,不撞南牆不回頭。
現在,我一點兒也熱血不起來。
溫泊川擰著眉看我,沒想到我今天這麼倔,施舍般開口:“那我明天下午跟你領證行了吧?你不要為了一己私欲,毀了人小姑娘的前途。”
“這是我最大的讓步,別鬧了。”
看,事到如今出了事,溫泊川也隻會高高在上,然後把我推出去背鍋。
我本想拒絕,可也想讓他嘗嘗和我一樣,被丟在民政局門口時卑微淒慘的模樣。
我裝作受寵若驚的模樣,點點頭:“好,隻要能和你領證,我再怎麼受傷都沒關係。”
隻一句,溫泊川看著更討厭我了。
他望著我欲言又止,然後摟著蘇昭月的腰往主臥走。
我輕車熟路地躺在客房的床上想入睡,可隔壁主臥的動靜實在大到讓人難以忽視。
叫床的聲音一直鬧到淩晨三點才結束。
我想著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可蘇昭月似乎按耐不住了,給我發來消息:
【沈清清,看清楚局勢。隻要我不想讓阿川領證,你以為你能結嗎?他心裏隻有我。】
【你以為記者是誰找來的?他不愛你,別糾纏了。】
為了印證自己的話,她特別給我發來渾身青紫吻痕的模樣,朝我耀武揚威。
確實,算上溫泊川之前的緋聞女友,也隻有蘇昭月是待在他身邊最久的。
可惜,我現在毫無感覺,把她拉黑了。
第二天我默默收拾著行李,將那些年寫下的一封封泛黃的情書,還有這麼多年為數不多的合照,以及為了應付家裏人P的結婚證一同丟進火堆裏。
火光照在臉上,暖暖的。
我,終於要解脫了。
下午,在民政局門口遲遲未等到我的溫泊川給我發來消息:
【我在民政局門口了,你到哪兒了?】
我坐在候機廳裏,心如止水回複道:
【不想結了。】
【我們沒領證,就這樣分開吧。】
下一秒,數不清的消息瘋狂湧進我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