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餓,我想吃飯!”
小孩子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尤為刺耳。
徐應憐一下就不敢動了,渾身僵住,生怕被小孩子看到他們在做什麼。
還好孟尋洲沒有再做什麼過分的舉動,在小孩出聲後就停止了動作,手還放在她的後頸揉了揉,示意她別緊張。
“睡覺?”
孟尋洲在她耳邊輕聲問著,徐應憐點了點頭,身子往旁邊挪了挪,側著身子躺在了臥鋪床上,孟尋洲的手臂牢牢地固定在她的腰間,不讓她掉下去。
徐應憐躺在他的懷抱裏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絲毫不知道孟尋洲盯著她看了許久才閉上眼睛。
他不知道徐應憐為什麼突然變了,明明她一直歇斯底裏的在鬧離婚,結果出去一上午就變得十分......惹人憐愛。
孟尋洲不知道這樣的形容正不正確,但他確實這樣覺得。
第二天徐應憐睡到了九點多,孟尋洲早都起來了,甚至還泡好了麵放在小桌板上。
“還有兩個多小時就到了,先吃點東西吧。”
徐應憐點了點頭,拿著毛巾和牙杯去洗漱。
等回來後孟尋洲已經在攪拌麵餅了,香味兒撲麵而來,香的徐應憐還有些發懵的腦袋瞬間清醒了過來。
“這味道好香啊,請問這麵是在哪裏買的,貴不貴呀?”
對麵中鋪的女人已經抱著孩子下來了,那小孩一直盯著孟尋洲手裏的麵,眼睛都看直了。
“這個麵是我老家的,這邊應該沒得賣。”
徐應憐的心‘咯噔’一下,迅速解釋著。
這麵是她昨天晚上從空間拿出來的,為了保險起見她還特意把碗麵的外包裝都給撕了,現在從外觀看起來就是一個白禿禿的麵碗。
“哦,這樣子啊,那可惜了......”
女人惋惜的說了一句,然後拿著自己的麵帶著小孩去跑了。
孟尋洲沒有多問,等麵沒那麼燙了才遞給徐應憐。
徐應憐接過來一看,發現裏麵還泡了一根火腿腸。
“等會下火車見到接我們的人不要說話,他說什麼你都不要往心裏去,聽著就行了。”
孟尋洲不放心的叮囑著她,雖然她現在改了不少,但他還是擔心徐應憐一聽到別人說點不好聽的話,就跟人當場幹起來。
他和父親在鄉下已經安排好了,過不了幾天苦日子,但也不能太明目張膽了。
“好,你放心吧,我肯定不瞎說話。”
徐應憐一聽就知道咋回事了,他們現在的身份說出去不好聽,估計得遭人嫌棄,被人在背後說小話啥的都是好的了。
上一世裏,孟尋洲剛下鄉沒兩天,他的被子被潑了涼水,帶來的東西也被翻了一地。
孟尋洲找到管事的,結果人家根本不管,一句輕飄飄的“這年頭小偷太多了,報警也找不到”就給打發了。
兩個小時後,火車嗚嗚的進站了。
孟尋洲帶著徐應憐走出火車站,一眼就看到了來接他們的人。
那人穿了一身幹淨的衣裳,年紀大約五十多歲,看起來很好相處。
他身後跟了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雙手端在胸前插在袖子裏,止不住的亂動,看起來像是個不安分的。
“誰是孟家來的啊?有沒有孟家來康民大隊的啊?”
領頭的男人喊著,孟尋洲見狀走了過去。
“你好,我是孟尋洲。”
那男人看到孟尋洲一愣,他隻知道這人是下來改造的,以前是個當飛行員的,可沒想到長的居然這麼板正,看起來也不像是犯事的,倒像是管犯事兒的。
“你好,我是康民大隊的村長,劉才。”
“劉村長好,這是我媳婦徐應憐。”
孟尋洲主動介紹道,徐應憐站在他身側點頭問好,一副乖巧的樣子。
“好好好,那我們走吧,你們住的地方已經安排好了,隻是你們的主要任務是養豬,所以住的地方......”
“切,下鄉改造的勞改犯,還想住什麼好地方?”
劉村長的話還沒說完,跟在他身側的男人一臉不屑的開了口。
劉村長的麵色猛地一變,低聲嗬斥道:“混賬東西,你瞎說啥呢!”
“本來就是......”
那男人還不服氣的嘟囔了一句。
劉村長看了兩眼孟尋洲和徐應憐,見他們兩個麵色都沒什麼變化才放下心。
他已經被提前打過招呼了,說先按照正常的程序走,後麵潛移默化的讓他們好過點,不要讓其他人察覺。
對方這話說的已經很明顯了,平.反回京都這不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嘛!
他還哪敢得罪啊,不好吃好喝的供著就不錯了。
“那個,這是我兒子劉大寶,平時不講規矩慣了,他說話你們別往心裏去。”
孟尋洲的嘴角扯了扯,“不會的。”
劉村長連連點頭,說了好幾句:“那就好,那就好......”
從這裏到康民大隊還有挺長的一段路,但好在康民大隊和公路有連接,這個時間剛好趕上最後一班公共汽車。
四個人上了擁擠的公共汽車,劉才和劉大寶眼疾手快搶了兩個座位,剩下的一個座位被孟尋洲讓給徐應憐了。
徐應憐抬頭看著孟尋洲,他眼底帶著不明顯的青色,一看就是這兩天沒休息好。
“我這幾天休息好,不然你坐著吧?”
“老實坐著,幫忙拿包。”
說著,孟尋洲把手提包放在了她的懷裏。
徐應憐見他的臉色不好看,也不說話了,乖乖的抱著包坐著。
期間累了就兩手抱住了包趴著,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可愛。
孟尋洲的嘴角勾了起來,另一隻手放在了她的頭上撫摸著。
劉大寶這個座位正好能看到徐應憐的臉。
他眼底閃過一絲饞邪,這京都來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他還從來沒見過長得這麼漂亮又細皮嫩.肉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那雙眼睛看著你就像是在撒嬌,那裏麵就跟有鉤子一樣,勾的他的心癢癢的。
劉大寶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子,心底琢磨著這個女人能不能搞,該用什麼樣的方法搞。
弄出人命就不好了。
他正想著,突然察覺有一道目光盯著自己。
劉大寶下意識抬頭一看,正盯上孟尋洲黑漆漆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