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從前的程瑤光,自然就被她這樣的把戲給嚇到,然後再趕緊求著她起來賠禮道歉。
到時候,她就能順勢拿捏!
等她把那些值錢的東西全都搬走,勢必回去就能得到不少獎賞。
然而,終究她的如意算盤打空了。
程瑤光非但沒有將她扶起,甚至還命令青翠:“如此刁奴,還敢用尋死覓活的手段威脅主家,將她直接摁進糞桶溺死,成全她!”
“是!”青翠單手抓住老嬤嬤的發髻,也不管她的死活,直接拖著就大步往外走。
老嬤嬤嚇瘋了,她淒厲哭喊:“饒命,大小姐饒命,奴婢不敢了,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她用力掙開青翠的鉗製,也顧不得頭皮都掉下來半塊,拔腿就快步跑走。
青翠嫌棄的拍拍手:“算你跑的快,不然,我非得把你摁進糞桶給淹死不可!”
剩下的人再不敢造次,連忙空手退走。
待她們的背影消失之後,青翠這才喜滋滋的叉腰開口:“大小姐,今天咱們可真痛快,如今終於能搬到亮堂的院子裏麵啦!”
程瑤光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重生一回,她就認下心狠手辣這個名頭了。
她就做個天下第一毒婦又怎麼樣?
誰敢平白無故的欺負她,那她就狠狠打回去,絕不手軟。
她叮囑青翠:“怕是得勞累你了,先把院子裏麵的寢具全都換掉,至於剩下的,明天再說!”
青翠點點頭:“這是奴婢應該做的,奴婢這就去收拾!”
看著她的背影,程瑤光心中想著,這院子裏麵得多添些人了,可不能把青翠給累著。
至於另外一名侍女青枝,早不知道去哪裏躲懶了。
此時偏遠潮悶的荷塘小院裏麵,程詩韻正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
她委屈告狀:“祖母,你也看到了,大小姐她欺人太甚,明明是她陷害了我打碎禦賜觀音,她還以此要挾,我能受得住這份委屈,可我娘親呢?她還傷著臉啊!”
程老夫人麵色鐵青難看,她在這忠勇侯府鑽營幾十年,還頭回遇到這般不受控的局麵。
她原本隻手遮天,整個侯府牢牢的在她控製之內。
哪怕侯夫人是來自江南封家,也不得不在她的麵前伏低做小。
她原本想著侯府憑著程瑤光替魏王擋刀的恩情,能再上一層樓。
畢竟魏王是皇上最為寵愛的兒子,他將來被受封為太子的機會很大。
那時候的侯府,就會真正的成為最有分量的皇親國戚。
尤其還能掌管禁軍,這可是獨一份的天大殊榮啊!
可萬萬沒想到,臭丫頭竟然會拒婚!
還要轉嫁被禦醫都判定活不了多久的湛王,她怎能如此腦子不清醒?
她是要將整個侯府拖進看不到頭的深淵。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要盡快扭轉局麵!
她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咬牙說道:“事不宜遲,必須得趕緊把她跟魏王的事情定下來,老三媳婦兒,你給宮裏的貴人送信,明天晚上讓魏王以探望救命恩人的名頭進府!”
程三夫人忙不迭點頭:“是!”
哪怕程老夫人已經有了決定,但是程詩韻卻也不甘心。
她必須要給程瑤光一個教訓,誰讓她明著搶她的院子?
那可是她精心布置許久的!
所有的擺設全都價值不菲,她竟然一件都沒讓帶過來。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命人把青枝叫到麵前,抬手就從荷包裏麵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瓷瓶。
青枝疑惑詢問:“二小姐,這裏麵裝的是什麼?”
程詩韻滿目猙獰的開口:“程瑤光用計傷了我娘親的臉,我當然要以牙還牙報複回去,這裏頭放的是麻,癢粉,你想辦法撒進她的衣裳,那樣,她身上就會又疼又癢,苦不堪言,活活遭受折磨!”
青枝嚇得雙手抖了抖,險些沒把瓷瓶給直接掉地上。
程詩韻惱怒的踹她一腳:“你小心拿好,這種毒藥十分金貴,就這麼一小瓶,五百兩銀子,你的命都不夠賠的!”
青枝瑟縮開口:“是,奴婢保證完成任務!”
程詩韻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她低聲叮囑:“你可千萬不要暴露自己,隻要她程瑤光成了我的傀儡,我定然就在魏王麵前替你美言幾句,到時候讓你也做他的側妃!”
青枝一雙眼睛裏麵立刻注入了光彩,她用力點頭:“多謝二小姐,奴婢現在就去做,你等著聽好消息吧!”
她回到程瑤光的院子,就看到青翠正在屋內忙碌。
她連忙上前說道:“青翠,我來幫你,小姐的寢衣呢?我幫她用香熏一下吧?”
青翠謹記程瑤光交代,她的貼身衣物,絕不能讓外人碰觸。
哪怕靑枝也不行!
她迅速阻攔:“不用,你去擦拭一下那些擺件,都用清水過一遍,可仔細著些,莫要磕碰!”
靑枝頓時不滿的噘嘴:“青翠,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你能給小姐鋪床疊被,我就不能給她熏衣裳了?從前這些活我也做過啊?”
青翠鎮定開口:“你也說了那是從前,現在小姐吩咐我負責她的貼身用具,我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靑枝卻是不管不顧,徑自跑到櫥櫃旁邊把程瑤光的寢衣給抱了出來。
她手腳利索的熏香,卻讓青翠衝過去一把打掉。
她惱怒嗬斥:“不讓你做你非擅作主張,你難道忘了我才是小姐身邊的大丫鬟嗎?”
恰在此時,程瑤光就從外麵走了進來,她疑惑詢問:“怎麼了?老遠就聽到你倆起了爭執,出了何事?”
靑枝委屈的紅了眼圈,她哭哭啼啼的告狀:“大小姐,你可要為奴婢做主啊,從前奴婢也給你熏過衣裳的,可這次她竟然不讓奴婢碰了,憑什麼啊?奴婢也是你的貼身丫鬟啊!”
程瑤光眼底劃過一抹寒芒,她看向青翠道:“讓她做吧,今天晚上我就穿她熏的衣裳!”
青翠雖然不明白她為何會向著靑枝,但是卻也懂得不能忤逆大小姐的命令。
哪怕心裏有些委屈,也沒有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