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點頭:“我有把握,隻要它還有一口氣在,我就能讓它恢複健康!”
此話一出,周遭眾人除了湛王之外,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不得不說,這個程瑤光還真是能吹牛啊!
她小小年紀,又是養在閨閣裏麵的貴女,她如何能治療馬疾?
就算想要搏得皇上看重,也不該用這種法子吧?
萬一沒治好,她是要被問罪的!
倒是蕭湛麵色沉凝,並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就給與了她肯定:“本王相信你!”
程瑤光也沒耽誤時間,立刻就給精神萎靡的馬兒施針。
看到她熟練的將銀針刺進馬兒的要穴,程老夫人都驚呆了,她這個孫女不是一直都長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嗎?她有多少本事,她可一清二楚。
是會些醫術不假,但是還沒到精通的地步。
可現在看她用針的手法,這般熟練,沒個十來年的功夫,是根本練不出來的。
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臭丫頭在她麵前藏拙?
想到這裏,她就氣的麵色鐵青。
她打定主意,待回去候府之後,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惹事精,得讓她明白現在的侯府是誰在當家做主。
程瑤光並不知道眾人的想法,她如今也顧不得了,她現在隻想利用自己所學將種馬治好,那樣,她就能成為湛王的未婚妻,從此徹底改變前世落得被白眼狼兒子殺死的結局。
她之所以會治療馬疾,也是因為前世的時候學過,當時也是番邦進貢了馬匹,它們全都水土不服,眼看著都要病死,是她親自去江南外祖家求來秘方力挽狂瀾,隻不過,這樁功勞是算在魏王頭上。
因此,盛帝將他立為太子,眾人不敢反對。
畢竟戰馬對南盛的意義重大!
這一世,她再不會把功勞送給別人,她要強大自己,增加跟皇室談判的籌碼。
接連幾根針下去,原本十分虛弱的種馬竟是真的開始恢複了些許力氣。
它那雙渾濁的眼睛也緩緩睜開,艱難的伸出脖子,仿若要尋找著什麼。
程瑤光迅速開口:“給它水喝,快!”
管事立馬提來水桶,放到了它的麵前。
它將腦袋探,進去,竟是真的喝了幾口。
喝完之後,它繼續閉目養神。
程瑤光也立刻收針,她麵色蒼白的說道:“施針一次並不能讓它立刻好起來,它身體太過於衰敗,所以還需要接連施針七天才可以!”
這一句話,像是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她強撐著轉頭看向蕭湛:“王爺,臣女雖說沒有立刻治好種馬,但是卻已經讓它好轉,你是不是該兌現承諾了?”
這下一直站在旁邊麵色難看的魏王著急了,他噗通一聲跪在蕭湛麵前道:“皇叔,瑤光該是侄兒的未婚妻,她跟侄兒鬧性子,怕被冠上挾恩施報的汙名,求你成全侄兒,不要答應她的請求!”
蕭湛冷厲的眼神落到他身上的時候,宛若一把冰刃!
他疏離開口:“怎麼?魏王這是要讓本王做言而無信之人?”
他的聲音太過於冷漠,頓時嚇得魏王額頭上都冒出不少冷汗。
他用力惶恐搖頭:“不是的,侄兒並沒有這樣的想法,隻是瑤光為侄兒舍身擋刀,侄兒也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抱過她,皇叔她如何再能嫁給你?”
蕭湛緩緩開口:“她既然不介意本王破敗的身體,本王又何必顧忌她舍命救人?難道這也有錯?”
話音落下,眾人皆是不敢再發出半點的聲音。
魏王求救的目光看向盛帝,他希望關鍵時刻,父皇能幫自己一把。
隻可惜,盛帝也無法拒絕蕭湛的要求。
畢竟,他現在的皇位之所以坐的那麼穩當,離不開蕭湛在戰場上的奮力廝殺。
如今落得滿身的傷病,說難聽點,活了今天的,就沒明天的,他身為當朝帝王,連他想要娶妻的要求都不滿足,那成什麼了?
他不能被戳脊梁骨!
如此,就隻能讓最寵愛的兒子遭受些委屈了。
他沉吟片刻就緩緩開口:“傳朕口諭,待種馬完全恢複之後,程家女瑤光就嫁給湛王,成為湛王妃!”
“多謝皇上!”哪怕眼前一陣陣熏暈感襲來,程瑤光也立刻磕頭謝恩。
盛帝擺了擺手,就命人讓程家人趕緊離開皇宮。
程瑤光剛剛坐上馬車,就陷入昏迷之中。
她陷入一個奇怪的夢境之中,她的魂魄仿佛離了體,兜兜轉轉的竟是又回到了前世被白眼狼逆子沉塘虐殺之後。
她眼前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他背身而立,手中拿著的鋒利長劍閃爍著令人膽寒的鋒芒。
他沉冷的聲音陡然炸響在她的耳邊:“她含辛茹苦的將你養大,為了能讓你宮中站穩腳跟,甚至還用盡手段,哪怕背上惡毒汙名,她也沒有半點的怨言,你卻親手算計她,將她活活沉塘,你可知錯?”
飄蕩在半空中的程瑤光登時愣住了,這人是誰?
竟然在幫著她教訓白眼狼兒子?
看到他手中的長劍不斷刺向蕭潯,她就越發著急的想要撲進去看清楚他的模樣。
然而,像是有無形的巨網在阻攔她,讓她怎麼都無法靠近他半步。
直到蕭潯伏在血泊中再沒有半點的動靜,她才聽到他啞聲呢喃:“瑤兒,我終於幫你報仇了,希望你在天有靈,不要怪我擅做主張殺了他!”
程瑤光激動的胡亂飄動,她哪裏會怪他?
她感激他都來不及!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清楚他那張臉,既然近不了身,那就試著呼喊。
她用力張大嘴巴發出聲音:“恩人,你是誰,你快轉過頭來,讓我看看呀!”
電光火石之間,她眼前陡然出現一片白光,將她重新拉進濃稠的白霧之中。
她下意識動了動眼皮,就聽到侍女青翠悲戚嗚咽:“郎中,求你想想辦法,趕緊讓我家小姐醒來吧,她都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
程瑤光愣住,她竟是昏迷了這麼久?
她費力睜開眼睛,啞聲說道:“青翠,你家小姐我好著呢,就是口渴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