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瘦瘦高高,眉目和藹,是隻能在各種報道中看到的人,江市二把手,喬緣的父親。
他有一張和喬緣相似的好看的臉,但絲毫不顯女氣,又因為氣場太大,威勢太濃,隨便往那一坐,旁人就知他位高權重。
喬勇見來人是徐知,極不客氣地睨著她,擺出審問的姿態說:“你就是老程的得意門生?說吧,昨天怎麼回事。”
徐知說:“喬緣傷勢嚴重,我也摔到了,輕微腦震蕩,但她已經在民警麵前承認是自己摔倒,我們和解了。”
“你說和解就和解?”喬勇眯起眼睛打量她片刻,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
徐知反問:“不然?”
喬勇原以為徐知看見喬父會惶恐不安,老實交代那天發生的事,沒想到徐知不僅態度不恭敬,嘴也硬得像臭石頭,他第一天知道律所還有這樣的律師。
程致遠無疑是給他招了個祖宗回來。
見她這樣,喬勇態度更嚴厲:“有人在現場聽見喬緣說你私生活不檢點,我有理由懷疑是你惱羞成怒毆打喬緣,喬緣膽子小,被你一嚇就不敢追究,你在病房給她看了什麼,她為什麼會臉色大變?”
徐知冷道:“我不需要告訴你。”
樓梯間沒監控,就算是她先打的喬緣,就算被人目睹,那又怎麼樣?
她不後悔,如果再來一次,她還是會動手,她就想教訓喬緣,讓她知道什麼話該說不該說。
徐知又看向喬父,喬父自她進來便斂眉不發一言,不知是來兄弟談心,還是來視察工作,又或是給喬緣出頭的。
她問喬父說:“所以我們在民警麵前達成的和解,在您看來算數嗎?”
喬父默然不語,片刻後才端起茶杯喝了口,連餘光看一眼徐知也欠奉,隻問喬勇說:“和解了?”
喬父說話語氣並不重,可喬勇臉色瞬間變了。
喬勇信誓旦旦,是因為現場有證人,徐知進律所後一路順風順水,有人看不慣她很正常,但都是體麵人,不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
“你也知道喬緣做事向有分寸,不會魯莽衝動,她在病房裏支支吾吾,肯定有原因。”喬勇轉過頭,又厲聲斥道:“你昨天給喬緣看了什麼,拿出來。”
徐知沒作答,繼續問喬父說:“這事算完了嗎?”
喬父冷淡說:“算。”
喬勇猛地沉下臉。
徐知鬆了口氣,客客氣氣向他道謝,然後轉身出門去。
不過她關門的時候,又聽見裏頭喬勇振振有詞:“大哥,我真沒開玩笑,緣緣以前就在徐知那受過氣,她肯定不會無的放矢。”
然後喬父說:“我把她放到你這裏,不是讓她受欺負的,之後我親自帶她,你不用管了。”
徐知這才放心,轉身迎著一眾善或不善的目光回辦公室。
喬緣離開是好事,總歸以後不用再麵對她。
徐知長長的舒了口氣,但大概是因為舊事重提,坐下後又開始頭疼,其實昨晚跟嚴聿聲上床的時候也不是很舒服,不過他喝了酒,她看他有點醉了,就先把人拉到自己家。
徐知覺得自己沒辦法工作了,就請了假,去了趟醫院。
她也沒想到,剛到醫院就看見嚴聿聲和喬父走在一起,旁邊還有幾位喬家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