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失越咬得很用力,直到確定自己將陸之斐咬出了血,這才鬆了口,順著力道滾到了一側。
在寒涼的刀劍即將砍下來之際,關失越快速道:“我有病。我感染了瘟疫。我咬了你,你也肯定被感染了!哈哈哈,我們就一起等死吧!!”
眾人:“......”
陸之斐冷冽地看向軍醫。
軍醫忙道:“老朽可以用我的項上人頭擔保,她沒有病!”
關失越:“才染上不久,症狀還沒有顯現出來而已。不信,你過兩天再來瞧!”
軍醫:“......”
這也不是沒可能。
畢竟,疫病初期,確實有可能沒多少疫病的症狀。
況且,她說得如此斬釘截鐵!
疫病這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畢竟事關重大。
誰敢冒這個險?
他不過一個小小的軍醫,他不敢。
這裏是十萬多人的軍營,若這女人真染上了瘟疫,她接觸過那麼多人......
一旦有一個人被染上......
嘶......
後果不堪設想!!!
那樣的後果,他承擔不起!
軍醫下意識地退開了半步,身子發軟,手腳發顫。
雖說先前已經見過關失越了,但聽到瘟疫兩個字,陸安垂在身側的手還是不自覺地顫了顫,他麵色大變,猛地向關失越。
“說謊!
你肯定在說謊!
這些天你一直和謝家人待在一起,根本沒接觸過別的人,你怎麼會染上瘟疫的?”
而且,早上他們還見過,她伶牙俐齒活蹦亂跳的,壓根兒就沒病!
越想越覺得這女人是在騙人。
也對,這女人是被人換過來的,肯定接受不了做營妓這樣的現實,於是在做垂死掙紮呢......
“你也知道,隻是‘這些天’而已。”
關失越一點沒有即將被拆穿的自覺,不疾不徐,不驕不躁地說著話。
“‘這些天’之前呢?我在哪裏,接觸過什麼人,難道你都知道?咳,咳咳咳......”
似乎是為了驗證她說話的真實性,關失越開始咳嗽,越咳越劇烈,越咳越收不住,仿佛要將整個肺都咳出來似的。
陸安一時大駭,怔怔地看向陸之斐:“將軍,這......”
陸之斐一把掐住了關失越的脖子,眸色說不出的冷厲:“得了瘟疫是吧?還想傳染給我是吧?行,我成全你!!”
陸之斐一邊掐著關失越的脖子往外麵拖,一邊下一道道命令。
“你,去找些火油來!”
“你,你,你們再去尋些柴禾來!”
“你,去找二十個兵卒到樹林邊,給我挖坑!快些!”
下麵的人一個個領命而去。
關失越則被陸之斐攥著脖子,一路拖行,拖了整整一裏地。
一直到一處小樹林邊上才停下。
她險些沒被掐死。
就在關失越感覺快要窒息而亡的時候,脖子上的鉗製鬆動了許多。
緊接著,她被陸之斐甩到了地上。
正在挖坑的兵卒們手上動作不停,眼睛齊刷刷地往這邊看來。
陸之斐:“接著挖!挖這麼久才挖這麼點兒,沒吃飯嗎?!!”
看好戲的兵卒們不敢再將目光轉過來,紛紛收回視線,交換信息:
------啊啊啊啊,女人!有女人!
------兄弟們,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