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注視之下,王兆抬手指向王富貴。
“我兒子他,不舉!”
這話一出來,我們所有人都愣住,氣氛古怪不已。
“臥槽,爹你咋啥話都往外說?”王富貴一個激靈,嚇得趕緊去捂王兆的嘴。
“去!要不是為了你,我也不會惹上驚門!”王兆沒好氣地推開王富貴,迅速把原委講了一遍。
原來王富貴自小不舉。
這些年為了醫治他的病,王兆找遍了各路名醫都無用。
直到前段時間,他遇上那位遊方道士。
對方說王富貴的病並非身體原因,而是命理問題,他可以布置一個五鬼送子局,將王富貴的病治好。
條件則是,不管事成與否,王家都要給一千萬報酬。
王兆望孫心切,一口答應下來。可那遊方道士在王宅足足布置了三天,最後還是沒成。
按他的說法,王富貴身上的因果太深,破不開。
王兆卻覺得對方是在騙錢,並未按照約定給報酬,而是直接將他趕了出去。
可不料對方是驚門之人,竟是暗中展開報複......
再往後,便是王老夫人丟魂一事。
我聽完恍然。
難怪那天,整個王宅都掀起一股陰煞。原來除了孽鏡台以外,整個王家的風水其實都被遊方道士動過。
不過我那天去的匆忙,看的不夠仔細,所以沒能發現。
而王兆,也完全沒跟我說。
我又問:“你為什麼要隱瞞這些?”
王兆沒有回答,隻是畏畏縮縮看向楊壽安。
楊壽安歎了口氣:“唉,驚門跟風門交惡已久,幾乎老死不相往來。”
“對,所以我不敢讓別人知道,我跟驚門的人聯係過。”王兆滿臉苦澀。
身為風門中人,跟仇敵聯係乃是大忌。
一旦傳出去,整個王家都會受到影響。
我直搖頭。
這老狐狸,有小奸而無大智,結果給自己惹上這麼大麻煩,還牽連了這麼多人。
若不是我執意逼問,他還要釀成大禍!
王兆這時一臉希冀道:“小蘇,我都說完了,你現在能拔了陰生釘嗎?”
“剛剛騙你的,我沒那本事。”我笑了笑。
王兆愣在原地,表情亞麻呆住。
隻有嘴角,狠狠抽搐了幾下。
他恐怕打死也沒想到,自己玩心眼搞算計這麼多年,結果被我詐了一遭。
“但既然你說了實情,那事情就有轉機。”我接著說,“還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王兆好像抓住救命稻草。
我沒說話,隻是看向楊壽安。
他混跡江湖多年,此刻顯然跟我想一塊去了,便點頭道:“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但我覺得,有些風險。”我猶豫道。
“沒事,他們會給我麵子。”楊壽安衝我一笑,頗有自信。
“我咋聽不懂你們說話,到底是什麼辦法啊?”王富貴在旁邊抓耳撓腮。
楊壽安這才看向王兆,沉聲道:“不管怎樣,這事情是你違約在先。
現在的辦法就是,花錢消災!你備好酬金還有歉禮,隨我上門致歉!”
眾人聞言也明白了。
既然解決不了陰生釘,那就去解決背後的人。
隻要跟驚門認個錯,這事情想必也能過去。
“楊老,我自己去就行,不用麻煩您了。”王兆猶豫道,“您位高權重,不能去給驚門低頭。”
“不,隻有我去了,驚門才會給麵子!跟你們的安危比起來,我一張老臉算的了什麼?”楊壽安擺擺手。
見狀,我心中又多了些敬佩。
江湖中到了楊壽安這個地位的人,大都高高在上、不食煙火。
像楊壽安這般平易近人,當真難能可貴。
“可是......”
“別說了,就這麼定了。”楊壽安說罷,又微笑著衝我點點頭,拉著王兆就走。
“你看,靠我一張嘴,也是能解決問題的。”我則看了沉默的陸明一眼。
陸明臉色木然,嘴唇蠕動半晌,卻是說不出話。
隻得抿著嘴唇,回了地勘協會之中。
剩餘幾個風門的人麵麵相覷,紛紛上前來,對我抱拳道謝。
今天若不是我,他們恐怕打死也不知道王兆惹了驚門的人。
到時候陰生釘除不掉,他們還得死的稀裏糊塗。
“今天多謝小兄弟你了,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上次的事情,也抱歉了!”劉老三很客氣,雙手摸出一個玉牌遞給我。
玉牌通體透明,清澈如水。
但我隱約感受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微微蹙眉,並未去接......
“禍哥,人家給你謝禮呢!”王富貴小聲提醒。
“我知道,我看看值不值錢。”我說。
“這可是玻璃種的翡翠,值錢的很啊!”劉老三哈哈笑道。
“見笑了。”我嗬嗬一笑,這才把玉牌接過來。
“沒事,蘇兄弟這是真性情!”劉老三替我圓場。
正應了那句話:強者,自有大儒為我辯經。
“哥,忙一上午也餓了,咱吃飯去!”王富貴說著,肚子咕嚕嚕的叫起來。
“走吧。”我跟他一起出了門。
門口不遠處,一個紅色的身影卻突然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