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阮知遙醒來的時候,又是熟悉的消毒水味。
不同以往的是,這一次,沈硯辭沒有在她旁邊守著。
而是在她的隔壁病床上躺著。
沈硯辭看到阮知遙醒來以後,沙啞著嗓子關心道:“知遙,你還好嗎?”
緊接著,阮知遙用了很長的時間,消化了發生的所有事情。
沈硯辭在救完沈清棠以後,不顧沈清棠的反對又衝進去救了阮知遙。
而他自己也因此嗆了濃煙,和阮知遙一起進了醫院。
阮知遙知道這一切後,情緒卻沒有任何的波動。
她用陳述句的語氣說道:“火是沈清棠放的,她往我杯子裏放了安眠藥。”
說完,她扭過頭看著輸液的沈硯辭:“這一次,你不會再慣著她了吧。”
沈硯辭卻咬著嘴唇說道:“清棠已經和我坦白了。”
緊接著他語氣焦急:“但這一次,我沒有再慣著她,我已經狠狠的罰過她了。”
“罰了什麼?”
“清棠一向最沒有耐心,我罰她手寫了一百遍對不起,隻為表達對你的歉意。”
說完,沈硯辭將一張紙遞給了她。
上麵滿頁都是沈清棠手寫的對不起。
阮知遙看著紙片,忽地被氣笑出聲。
她差點去見了閻王爺,沈硯辭也因為她住了院,而他竟然隻是罰她手寫道歉?
但阮知遙這次沒有再理論,而是背過身去,沒有再看沈硯辭一眼。
沈硯辭的傷勢輕一點率先出了院,而阮知遙出院以後,打車準備回沈硯辭的另一套別墅房產。
她上車報著地址,司機卻一言不發,正當她感到奇怪的時候。
她的嘴巴被毛巾捂住,瞬間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和沈清棠都被綁在了大海邊上。
沈清棠低聲吩咐著綁匪打電話的台詞,吩咐完後看到了醒來的阮知遙。
她的聲音低啞:“我真是小看你了,哥哥明明都脫離危險了,竟然不顧大火都要回過頭救你,你到底有什麼好的?”
阮知遙深呼了口氣,經過上次的事,她已經知道不能用正常人審視沈清棠。
她努力讓語氣平靜:“你哥哥愛的一直都是你,他救我隻是因為不想有負罪感,僅此而已。”
“不!我不信這些口頭上的話語,我隻相信我真實看到的。”
“我要哥哥一次又一次堅定地選擇我,這樣我才會放心。”
沈清棠話語剛落,沈硯辭就開車趕了過來。
他焦急地想向前,“綁匪”卻拿刀威脅著他。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撕票了!”
“好,我不過來,你別衝動。”
沈硯辭站在遠處,一動也不敢動。
而沈清棠在遠處帶著哭腔喊道:“哥哥,我好害怕,救我。”
“清棠,不怕,哥哥在!”而阮知遙卻麵色平靜,一句話也沒有說。
綁匪看到後,開門見山地說道:“這兩個人,隻能選一個,剩下一個喂鯊魚。”
“你選誰?”
沈硯辭聽後卻語氣焦急:“我兩個都選!你們要的不是錢嗎?我可以給你們!”
綁匪聽後,卻不耐煩地大喊道:“我再說一句,兩個人隻能選一個,你到底選誰?!”
綁匪說完後,將沈清棠的身體往海邊傾斜,沈硯辭看到後,害怕得幾乎是脫口而出。
“清棠!我選清棠!”
沈硯辭的這句話一出,沈清棠的眼底帶著藏不住的喜悅,甚至看向阮知遙的眼裏帶著挑釁。
而此時的阮知遙在聽到沈硯辭的答案後,卻解脫地笑了。
最後一次,她終於能離開他了。
緊接還沒等綁匪推她下海,阮知遙卻視死如歸地往後傾斜。
“撲通”一聲主動墜入了海底。
“不要!清棠!”沈硯辭的臉色慘白,聲音絕望,跪倒在地伸出了手。
阮知遙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還沒有死,而是又進了醫院。
她自嘲地笑了一聲,短短幾天,她就進了兩次醫院,還是因為同一個人。
沈硯辭看到阮知遙後,失而複得地緊緊抓住了她的手。
還沒等阮知遙說話,沈硯辭就嚴肅地說道:“這次清棠真的太過分了。”
“我已經懲罰她一周不能出房間了,這次一定要讓她長長記性!”
阮知遙聽到後,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因為,她真的已經不在乎了。
畢竟契約已經結束了,她將會按照約定,一輩子都隻能生活在國外。
沈硯辭隻以為是阮知遙虛弱的說不了話。
他輕聲說道。“知遙,我出去給你繳費,你待在這裏別亂動。”
阮知遙點了點頭,卻在沈硯辭走後,撥打了沈母的電話。
“契約結束了,我會按照約定出國。”
“好,這段時間委屈你了,我也沒想到硯辭對那丫頭竟然癡心到了這種地步。”
掛斷電話後,阮知遙深呼了口氣,訂了最近一班飛往國外的機票。
她穿好衣服,踉蹌著出了醫院,緊接著打車去了機場。
最後她將手機卡扳斷扔進了垃圾桶裏。
直到阮知遙上了飛機,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終於,她解脫了,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人能傷害到她。
從今以後,她不再是誰的第二選擇,她隻是阮知遙。
太陽恰好在此時升起,阮知遙看向窗外柔和的光,心裏,隻剩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