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聽工作人員說你開會缺席,我都不會發現你被鎖在了冰庫裏。”
阮知遙緩了很久,才消化好了這一切。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和表情:“你知道這是誰幹的嗎?”
沈硯辭猶豫了會,還是點了頭。
阮知遙得到答案後,麵無表情地拿起手機撥打著110的號碼。
沈硯辭看到後,卻慌忙地將電話摁斷。
摁斷之後他將阮知遙扯進了自己的懷裏。
他的嗓音顫抖又愧疚。
“知遙,千萬不能報警!一旦報警,清棠的前途就完了!”
“是我虧欠了她,你別怪她,要怪就怪我沒給她足夠的關心。”
“要是我當時送耳環的時候也送給了她一對,事情就不會是現在這樣。”
阮知遙聽後眼底盡是不可置信,她的嘴唇發白:“你還覺得這是耳環的事?”
沈硯辭一言不發,阮知遙卻懂了答案。
她終究還是低估了沈硯辭對沈清棠的溺愛。她看著自己插滿管子,青紅的手背,自嘲地呢喃。
“還剩四次。”
或是真的對阮知遙抱有愧意,接下來的兩天裏,沈硯辭無微不至地照顧著阮知遙。
甚至還把辦公地點設在了醫院。
他貼心到連喝水的溫度都會給阮知遙調好。
而就在阮知遙快要出院的時候,醫生忽地衝進來叫住了沈硯辭。
“沈先生,請問沈清棠女士是你的妹妹嗎?”
沈硯辭感到奇怪,但還是答了是。
“沈清棠女士有嚴重的自殘傾向,今天割腕進了急症室,現在才搶救回來。”
沈硯辭聽到這裏,臉色瞬間蒼白,他幾乎喪失了所有的理智,下意識地就衝出了病房。
之後的幾天,在阮知遙的病房裏,沈硯辭再也沒有出現過。
甚至沒有一條關心的信息。
阮知遙想,大概是沈清棠真的很嚴重吧,讓沈硯辭忙到連發消息的時間都沒有。
到了她出院那天,沈硯辭還是沒有來,她隻好獨自去前台辦理好了出院手續。
直到她辦完來到醫院草坪,她看見了消失了幾天的沈硯辭。
他推著沈清棠的輪椅,發自內心地大笑著。陽光毫不吝嗇地照耀著他們,襯得他們明媚又美好。
一縷柔風吹過,把沈硯辭的領帶吹散在了沈清棠的臉上,沈清棠的眸色瞬間微縮,神情裏盡是貪戀。
阮知遙本來都以為她已經不在乎了,可看到這一幕她的胸口還是會止不住地疼痛。
而此時的沈清棠已經看見了遠處的阮知遙,她朝著沈硯辭說了些什麼。
沈硯辭便點了點頭,接著拿著單子走向了繳費的方向。
在她走後,沈清棠獨自滾著輪椅,一步一步地朝阮知遙靠近。
她嘴角帶著笑意,說出的話卻如同魔鬼。
“真可惜,那樣都沒能弄死你。”
阮知遙沒有說話,沈清棠卻嘲諷地坦白道。
“你還不知道吧,我是故意自殘的,我就是想看看,哥哥到底會選你還是選我。但答案顯而易見,你輸了。”
阮知遙聽後沒有感到意外,她早就猜到沈清棠是故意的了。
隻是在沈硯辭心裏,從沒有過一絲懷疑。
哪怕真相擺在他眼前,他也會想好理由,先一步替她解釋。
阮知遙的眼神暗淡,聲音卻透著一絲釋然。
“其實你不必這樣對我,沈硯辭選擇的一直都是你。”
沈清棠聲音冷冽:“你別以為你說這種話我就會相信你,除非你離開,不然我不會停。”
阮知遙淡淡回道:“我會離開。”
沈清棠的表情顯然不信,但阮知遙卻不在乎了。
她走出了醫院,伸手攔了一輛路邊的出租車。
看著路邊的好風景,阮知遙卻神色落寞。
她沒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沈硯辭竟然能拋下她兩次。
眼看著離契約的次數隻剩下最後三次以後,阮知遙的心裏卻出奇地感到平靜。
她早該知道的,隻要有沈清棠的選項裏,沈硯辭就永遠不會選擇她。
這場契約,她從一開始就賭輸了,輸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