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催我上鐘了。
我的其中一個兼職是按摩師。
想到還未結的工資,我心裏升起另一股希望。
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店裏。
“你聽說了嗎,小林總的的心肝寶貝回來了,為了哄她,幾百萬放煙花扔著玩。”
“小點聲,過會蘇念上鐘了,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工資都被小林總支走了。”
“她也是可憐,小林總家裏幾代光景,怎麼可能說破產就破產......”
店內的兩個同事沒注意到我,肆意說著。
我呼吸驟然一滯,心臟像被人揪住。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個騙局,隻有我傻傻的五年如一日。
苦澀過後,我暗暗感覺不對。
他們說的我的工資被林清支走是什麼意思。
“小蘇啊,我知道你缺錢,但是小林總......你老公要求的預支工資。”
辦公室內經理吐個煙圈,不屑地撇嘴。
“他又不是我本人,憑什麼可以預支我的工資!求你了,我女兒還等著救命呢。”
我猩紅著雙眼憤恨又無助道。
醫院又打來電話,告訴我最晚今晚就得交齊醫藥費。
“預支都預支了,還有按摩店最近的生意你也看到了,很是慘淡,我也沒多的錢給你預支下個月的工資。你還是找你老公要吧。”
經理推攘著把我請出去。
我給其他八個老板都發了消息,可都統一般的沒錢,暫時周轉不開。
手機叮的一聲跳出新聞推送。
豪門小林總為真愛在江邊放幾百萬煙花。
煙花徇爛奪目,亮如白晝。
我抖著手撥通林清的電話,嘶啞著開口。
“林清,我知道你有錢,你沒有破產,你把我的工資還我,盈盈需要錢做手術......”
林清在嘈雜的那頭沉寂了一下,“蘇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林清求你了,給我錢,你有那麼多錢為什麼不肯把我的工資還給我!我求你了......”
大顆大顆的眼淚落到地上,我失去了力氣蜷縮著。
林清被慕嬌嬌叫過去,電話隨之掛斷。
與此同時,又一輪煙花砰的在空中綻放。
“媽媽別哭,盈盈不難受,媽媽看盈盈笑,不要哭。”
盈盈臉色蒼白,插著呼吸機,努力撫摸我的手。
我小心翼翼梳理女兒的頭發,咬緊了牙關才抑製住淚水。
“媽媽不哭,盈盈別睡。”
盈盈懂事的點頭,“爸爸今天可以來看我嗎。我好幾天沒看見爸爸了,上次爸爸教我的畫小人我學會了。”
我轉過身掩飾自己紅了的眼眶,“爸爸很忙,但是媽媽再去試試好不好。”
“爸爸是不是還不想出房間呀,沒關係,我是小大人,等我回家看爸爸。”
盈盈稚聲稚氣的說著。
淚水滑落前我三兩步出了病房。
林清因為雙向窩在家裏不肯接女兒上下學,別人總是說盈盈是個沒爹的孩子。
慕嬌嬌一回國他的病也不治自愈,主動陪她去放煙花。
“林清,最後一次機會,你帶著錢來醫院,女兒還有救。”
再次撥通電話,我已經不對他抱任何期望。
“夠了,不要再拿孩子亂說。我聽說你去預支工資了,你預支了我怎麼還錢!”
林清冷笑著打斷我的話。
直到現在他仍在演戲。
“哎呀,你爹的小蛇生病了你還在那打電話,還是不是兄弟。”
慕嬌嬌在那邊不滿的說著。
“我錯了祖宗,走,咱去醫院。”
又是掛斷的忙音。
我不敢看女兒的表情,她卻乖巧的看著窗外。
“媽媽,外麵煙花真好看。我有點困,等我醒了我們一起回家找爸爸好不好...”
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儀器突兀的報警。
醫護人員把盈盈小小的身體蓋上白布。
我伏在病床上淚如雨下,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我對林清最後一絲餘情也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