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可等我推開門，卻看著囡囡血淋淋躺在地上。

我崩潰的抱住囡囡，哭到幾乎喘不上氣。

囡囡，囡囡……

我緊握著她的手大哭，“囡囡，你不是說要陪媽媽去遊樂園嗎！”

“囡囡，明天就是你生日了，媽媽給你準備了你最愛的布娃娃，你看！”

“囡囡！你睜開眼看看媽媽啊！”

“囡囡，你騙媽媽，你說好，要一直一直陪著媽媽的！”

我痛的完全失聲，我不相信，我的囡囡怎麼就死了。

他為什麼要殺了我的囡囡。

我的囡囡她才三歲啊！

我一個呼吸不上來，整個人昏厥在地上。

“囡囡！”

我睜開眼的那一刻，我以為一切都是我在做夢，囡囡還在！

我拔下針管，大聲喊著囡囡的名字，像個瘋子一樣在醫院大吼。

在看到囡囡屍體的那一刻，我整個人再度倒了下來，緊緊抱著她不放。

抬頭電視裏，顧彥舟回國了，在記者會上，他當場扶著底下一個紅裙女人，向著所有人宣布，“這是演員林夏，也是我的妻子。”

我看著一向守規矩的他當眾親吻著女人，滿眼深情。

甚至，右手邊還牽著一個男孩。

我滿眼不可思議看著他，低頭緊緊抱著冰冷的囡囡。

我的囡囡死了。

他卻在和別人官宣。

如果不是他，綁匪就不會因為晚拿到錢從而撕票。

如果不是他，我的囡囡還在！

顧彥舟！

我捂著囡囡的耳朵，不願意讓她聽見電視的聲音自顧呢喃著，“囡囡，媽媽帶你回家，我們回家！”

我輕輕撫摸著囡囡的臉頰，小聲說著，“媽媽給你穿漂亮裙子，好不好？”

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醫生將囡囡拖走，哭的接近崩潰。

而那綁匪，從我身邊走過時，他笑的一臉得意，“誰叫你得罪了不應該的人呢！你女兒的腸子可真令我愛不釋手啊。”

我赤紅著眼，拿起凳子砸在他身上，“你應該去死！你去死！”

傅禹拉住我，讓我冷靜下來。

我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綁匪，可囡囡還在等我接她呢。

我不能倒下。

我將自己冷靜下來，親手將囡囡送去火葬場，抱著她的骨灰回家。

周圍全是顧彥舟和影後林夏官宣的投屏。

“外交詩人顧彥舟，影後林夏真的絕配！還有他們的孩子，真的超可愛。”

“看，顧彥舟在給他兒子慶生的動作好溫柔！”

……

我冷冷嗤笑一聲，緊緊抱著囡囡的骨灰盒。

“囡囡，媽媽帶你回家過生日，好嗎？”

我回到家，親手做蛋糕，放在囡囡麵前，“囡囡不怕，媽媽會一直陪著你的。”

“讓媽媽猜猜你許了什麼願望？是要這個卡皮巴拉對吧！”

“媽媽明天就帶你去遊樂園好嗎？媽媽答應過你的。”

我哭著將拉住吹滅，抱著骨灰盒鎖在角落裏大聲痛苦。

如果沒有這件事，我的囡囡就能過三歲生日了。

明明昨天，她還在跟我說，“媽媽，我想爸爸，你不要生爸爸氣了好嗎，”

如果，如果，如果我沒有跟顧彥舟吵架

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燈被打開了。

我抬頭看著來人，正對上顧彥舟那不可思議的眼神。

他慌亂跑過來，想將我扶起來，“寧寧，你怎麼了？”

我就這樣一動不動看著他。

他眼神中閃過慌亂，下意識轉移話題，伸手想觸碰盒子。

我錯開，一巴掌摔在他臉上。

顧彥舟捂著臉不可置信，隨即拉著我的手解釋，“寧寧，你看過媒體上的視頻了是嗎？這一切都是在做戲，你知道，林夏是我的幹妹妹，她求我幫忙，我沒法拒絕她。”

他見我不說話，語氣更加急促，“寧寧，卡我已經重新解凍了，我不該因為你想重新去外交部而跟你吵架，我發誓，我會盡量申請回國工作，以後我們就可以一直見麵了，好嗎？”

我不想再聽他說的任何一句話了，大吼一聲，“顧彥舟，你演戲演夠了嗎？”

“寧寧！”

我死死抱著骨灰盒，眼底是一片冰冷。

顧彥舟卻猛的一把抱住我，“寧寧別生氣，我愛你的，我愛你的。”

他自顧自從盒裏掏出一枚銀戒指戴在我手上。

可他不知道，我生孩子後，對銀首飾過敏。

接著他得意的又掏出一本書，“寧寧，囡囡呢！這是我給她的書。”

顧彥舟一提囡囡，我就想起囡囡在冰冷池水裏痛苦掙紮的模樣。

她在最後一刻，還在喊爸爸媽媽！

而他呢！

在陪女人！

“閉嘴！”我忍不住衝著他大吼，“你給我滾！給我滾！”

顧彥舟眉頭緊皺，覺得我實在不可理喻。

“我想看囡囡，囡囡去哪了？你不要無理取鬧了好嗎！我都說對不起了。”

他的語氣裏開始不耐煩。

我冷笑著，摸著盒子，輕聲開口，“囡囡，就在……”

話音未落，林夏打電話給她。

顧彥舟接完慌了神，衝我解釋，“囡囡，夏夏那邊出事，我得去看看，你告訴囡囡，等一個星期後我放假，我就帶她和你一起去馬爾代夫度假！”

他很著急，著急到眼眶都泛著紅，卻還是強忍脾氣征求我的同意。

我從抽屜裏掏出一份資料，“你先簽這個，囡囡轉學需要你的簽名。”

他沒有懷疑的簽下了，然後迫不及待轉身離開。

我看著那份離婚協議，摸著骨灰盒，溫柔說著，“囡囡，你不是想看媽媽穿正裝站在記者麵前的樣子嗎，媽媽很快，就會讓囡囡看到的。”

我將戒指和書扔進垃圾桶裏，惡心極致。

書？一個三歲的女孩會喜歡看聖經嗎？

我來到囡囡的房間，看著她桌上的日記，再度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