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空蕩蕩的別墅裏隻有慕聽雪一個人。
安靜的別墅一樓傳來細細簌簌的響聲。
慕聽雪豎著耳朵去聽,卻感覺那聲響愈發近了。
她下意識地想喊傅邵謙,卻想起了他剛剛才請了假。
慕聽雪吞了吞口水,心臟砰砰的跳著,她不知從哪拿來一把小刀緊緊地攥在手裏。
事實上,這樣一把小刀根本起不到任何防身的作用。
握在手裏頂多算的上是壯膽。
“哢嚓。”
房門被人打開,慕聽雪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就被一塊白布捂住了口鼻。
慌亂之間,她瘋狂地揮動著手中的匕首,直到溫熱的液體落到手臂上,慕聽雪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割傷了闖進來的不速之客。
意識漸漸迷糊,慕聽雪也徹底失去了掙紮的能力。
她是在冷水灌進口鼻中的窒息感中醒來的。
她的眼睛被層層紗布纏住,她看不到施暴者,隻能感覺冰冷的水順著鼻腔,口腔,以及耳道灌入。
她的世界在此刻分崩離析。
嗆水的感覺自然不好受,腦袋一次又一次地被壓入水中,留給慕聽雪喘 息的時間越來越少。
她想開口質問來者是誰,卻發現張開嘴隻能吐出些毫無意義的字眼。
她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樣的仇家會找上門來用這樣的方式將她置於死地。
很快的,慕聽雪不再掙紮,或是說,她已經沒有繼續掙紮下去的力氣了。
在失去意識之前,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在她腦海中成型。
為什麼偏偏是今天晚上傅邵謙不在,為什麼施暴者這麼熟悉別墅的環境乃至她的生活習慣。
若是陌生的闖入者怕是會在每一個房間搜索,而不是直接摸到書房,找到正在處理文件的她。
也就說這個人是......
慕聽雪被醫院刺眼的冷白光晃醒,熟悉的消毒水味灌入胸腔。
這一個月,她已經住院兩次了。
她剛一睜開眼就對上了傅邵謙那漆黑的眼眸,男人的臉上掛了彩,像是被什麼利器割傷留下的痕跡。
慕聽雪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昨晚的記憶就如潮水一般湧了上來。
她昨晚劃傷了闖入者,而那闖入者又是十分熟悉她生活習慣的人。
一個殘酷的真相慢慢浮現在她的腦海中,昨晚那個試圖將她置於死地的家夥,是傅邵謙。是她曾經最愛的人。
若是這樣的話,那闖入者的施暴方式就有跡可循了。
前幾天慕芷柔為了把他從泳池中拉上來不慎失足落水生了場大病,那昨晚他就把她的腦袋一次又一次的按進水裏。
嗬嗬,傅邵謙他......是想要我贖罪啊。
慕聽雪以為自己早就放下了傅邵謙,但是傾注了大半青春的愛慕者此刻·卻想要她死。
這種感覺,著實是痛徹心扉。
她想要哭,淚水已經漫上了雙眼,模糊了視線。
但是她還是固執的咬住嘴唇,不讓眼淚落下。
慕聽雪拚了命的告訴自己不要哭,至少,不要在傅邵謙麵前哭,不要在他麵前露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