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眠被強迫跪在了徐月茜門外,聽著屋內原野對她的柔聲安慰,心裏傷得千瘡百孔。
一直跪到深夜,江星眠都不肯道歉。
原野又氣又怒,可看到她慘白的臉和背上浸出的血跡,他還是心軟了,命令傭人帶她回房休息。
拖著遍體鱗傷的身體回房後,江星眠拒絕了傭人給她上藥。
她找出了一個精致的箱子,那是她懷孕時原野準備的。
裏麵藏著原野親手給孩子雕刻的各種玩具,還有她給孩子做的衣服。
可他們的孩子沒了,原野也有了新的孩子,她卻再沒有做母親的機會了。
江星眠顫著手打開這個箱子,裏麵卻空無一物。
她愣了兩秒,呼吸也漸漸急促,胸口起伏得厲害,她猛地合上蓋子,又立刻掀開,像是希望一切隻是錯覺,可裏麵依舊空蕩蕩一片。
原野和她給孩子準備的東西全部消失不見了。
瞬間,江星眠大腦嗡嗡作響,她雙腿發軟,整個人像斷了線的木偶向後倒去。
“小心!”
一雙手臂穩穩接住了她。
原野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江星眠手指無意識抓住他的衣襟,像是溺水之人終於抓到浮木,她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沒了、都沒了......”
原野有些不懂她在說什麼,當他看見床上的空箱子時,眼裏才閃過了然,輕笑道:“箱子裏的東西我都給了大嫂。”
麵對江星眠不敢置信的眼神,他理直氣壯開腔,“反正我們的孩子沒了,這些東西也用不到了,不如送給大嫂。”
江星眠渾身一顫,猛地推開了原野。
她眼前陣陣發黑,喉嚨深處泛起鐵鏽般腥甜,但她生生忍住了。
她得把孩子的東西拿回來。
江星眠踉蹌著跑了出去,原野皺眉跟上了她。
剛進到徐月茜房間,江星眠就看見徐月茜已經把她給孩子準備的衣服都剪得稀爛。
徐月茜見到他們還將手裏殘破的衣服丟在地上,用腳拖著擦了擦地,笑著說:“小叔,你送我的東西裏木雕玩具很好,但是衣服太廉價了,我就剪了當抹布了。”
江星眠聞言喉間又是一陣血氣翻湧。
意識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蹲在地上,從徐月茜腳底搶出了衣服。
“弟妹,你幹嘛?”
“別動我的腿!”
徐月茜臉色大變,當即一旁倒去,“啊,我的肚子。”
“啪”的一聲,原野上前扶住徐月茜,對剛起身的江星眠重重甩了一耳光。
江星眠倒回在地。
原野見了下意識想扶,可他很快又被捂著肚子喊痛的徐月茜吸引了全部心神。
“江星眠,你這次必須道歉!”
原野第一次這麼疾言厲色地叫江星眠的名字,他護在徐月茜身前,像一個真正的丈夫護著自己的妻子。
江星眠沒說話,甚至沒看他們一眼,她隻是爬著撿起了被剪碎的所有衣服碎片,緊緊攥在手裏。
她的行為也徹底激怒了原野。
白日沒受完的家法,江星眠到底還是受了。
這次是原野親自下令。
他帶著徐月茜坐在祠堂上首,居高臨下地看著江星眠受家法。
五十鞭後,江星眠已經跪不住了,她吐出好幾口鮮血趴倒在地。
後背上早已看不出原本的肌膚,縱橫交錯的鞭痕如毒蛇盤踞在皮肉之上,每一道都泛著猙獰。
原野這才生出莫大的恐慌與心疼。
“眠眠!”
徹底失去意識前,江星眠隻聽到原野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