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哥,你的襯衫上留了我的口紅印,芝芝姐會不會是因為在意這個,所以才不顧你的感受裝死啊。”
沈修嗤笑一聲。
“能別這麼小氣嗎,明明一開始是她先在家裏無理取鬧,現在又因為這種小事情鬧脾氣。”
小事情?那按他的意思來說,出軌是件小事情?
我應該知道他出軌還不吵不鬧,做一個溫柔的好太太嗎?
無所謂了都無所謂了,反正我已經死了,他再怎麼出軌我也管不著了。
我賭氣地想。
陳妙突然把臉貼上了沈修的臉,緩緩親上了他的唇瓣。
而沈修沒有躲開。
我們曾經很相愛。
所以我才堅信他知道真相後會難以接受。
我和他算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
長大後家裏順順利利地同意,然後結婚。
直到我知道自己得了癌症。
我開始每天在家裏裝死。
讓他每天早上醒來,每天晚上下班後,都能看到我的新死法。
他一開始緊張壞了,深怕我是真的有哪裏不舒服,大驚小怪地要拉著我去醫院檢查。
以為我喜歡這樣的惡作劇,就一直陪著我玩這些小把戲,甚至配合我一起裝死,配合我布置場景。
後來,隔壁搬來了新鄰居。
他和我的對話中開始擁有了更多新鄰居的出現。
新鄰居怎麼怎麼溫柔大方,怎麼怎麼善解人意。
然後突然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
說你要是和她一樣就好了。
我的裝死開始變得讓他難以接受。
他開始對我大呼小叫。
開始不在乎我的感受。
開始覺得我無理取鬧。
可是我總想他還是愛我的。
他還是會對著我溫柔地笑,還是會對我特別,還是會擔心我的身體。
但其實,陳妙也早就得到了這一切,甚至比我更多。
他甚至沒有回頭多看我一眼。
在他心裏我的死活完全不如他和陳妙的約會重要。
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我曾以為愛情堅不可摧不會輕易動搖。
終究是蘭因絮果。
沈修拿出了他給陳妙帶的蛋糕。
兩個人黏在沙發上你儂我儂地互相喂著吃。
這家蛋糕曾是我最喜歡的。
每天下班以後沈修都會帶一塊回家。
可惜我生病之後吃什麼甜品都惡心,很久沒有再吃過蛋糕了。
我有一次因為太饞了,所以還是讓他帶了一塊回家,隻是嘗了一口就吐了個昏天黑地。
沈修隻是站在門口,甚至不願意來衛生間裏攙我。
冷冷地看了我很久。
“能別老是這樣嗎,你這樣讓我惡心。”
可是現在,陳妙隻是吃蛋糕嗆到了,咳嗽了幾聲。
沈修就著急忙慌地拿紙巾給陳妙,輕輕拍著陳妙的背,低著頭耐心地詢問她有沒有事。
一切都有跡可查。
不是說死人都會喪失一切感官嗎,可是為什麼我的心還是忍不住地一陣陣痛。
我回憶曾經。
我曾經也懷疑過他們之間的感情。
我站在沈修麵前,大著膽子質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