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證明後,道了聲謝。
等兩名警察離開,周圍人瞬間嘲諷哄笑起來。
“原來是個勞改犯啊!”
“坐過牢還敢來程家,說不定是小偷,專門挑這種場合下手。”
“保安呢?還不趕緊把人趕出去,還在等什麼?”
謝母一臉嫌惡,厲聲道:
“哪個犄角旮旯蹦出來的勞改犯,也敢跑我大外孫的滿月宴來鬧事!趕緊跪下向我寶貝女兒和外孫道歉,不然繼續送回牢裏!”
我看著穿金戴銀,囂張跋扈的老太太。
想起當年她剛來京市時,卑微膽小的樣子,現在倒是看不見了。
我看向程方奕,質問:
“程方奕,兒子不是已經四歲了嗎?你今天舉辦的滿月宴又是誰的?你什麼時候又有了兒子?”
程方奕皺著眉頭,理所當然地開口:
“你坐牢三年,我又重新白手起家了,總得有個賢內助來幫襯著我吧。”
我聽到這話火氣蹭蹭上漲。
剛想質問,保鏢就衝上前捂住我的嘴。
程方奕瞥了我一眼,又滿臉笑意地轉身對著賓客說:
“不好意思各位,剛剛是個小插曲,現在滿月宴繼續!”
說完他又要從我手中搶走金鎖,我卻緊緊地攥住不肯鬆開。
謝晴柔見狀,苦苦哀求著我:
“宋小姐,求你把金鎖給我吧,都是因為我太疏忽了,忘記打金鎖了。”
“今天是家豪的滿月宴,必須得有個金鎖戴著保平安。”
我發狠咬住保鏢的手,保鏢一時吃痛放開了我。
我上前一巴掌甩在謝晴柔臉上:
“狗男女,不要臉,搶了我的鐲子還要搶我兒子的金鎖!”
謝母衝上來扶住謝晴柔,怒喝我:
“你一個坐過牢的賤人,居然敢對我女兒動手,我女兒可是程夫人!”
“謝晴柔是程夫人?”
我忍不住嗤笑,看向程方奕: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跟你好像還沒離婚吧?”
程方奕眼神不自然,他避開了我的視線,無奈地開口:
“茗悠,我很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但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就不能忍忍嗎?”
“等我辦完滿月宴後,再跟你做解釋。”
聽著程方奕的話,我卻隻覺得內心一片悲涼。
當年我家與他家門當戶對,聯姻沒多久後我的父母卻意外身亡。
程方奕為我打點好一切,承諾以後他就是我的家人,會一直護著我。
隻是好景不長,在兒子的滿月宴上程方奕卻突然被抓走,說是公司出了稅務問題。
我日夜奔波不惜散盡家財,但程方奕麵臨的依舊是坐牢。
可程家上有老下有小,程方奕對我也一向很好,一旦坐牢也不可能會東山再起了。
我想了一晚上,咬咬牙替他承擔了罪責。
謝晴柔就是在那段時間回來的。
她哭著說家裏破產了,說把程方奕當哥哥,一直衝我喊著嫂子。
我心軟了,將她安置下來。
入獄前,我還讓謝晴柔替我多照顧一下家人。
卻沒料到自己竟然是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