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直播間裏,我被鋼筋貫穿身體,卻死死護著兒子。
而我的首富老公正忙著給白月光的孩子切生日蛋糕。
他拉黑我的求救電話。
在鏡頭前官宣他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是他唯一的兒子。
卻沒看見六歲的明爍被砍斷左手,爬著求他 “借點錢給媽媽收屍”。
十二年後,當我以為一切塵埃落定,係統突然激活:
“完成任務即可複活。”
而此刻,我的 “好老公” 正對著我的墓碑痛哭。
卻不知他保護了十二年的白月光,正是買凶虐殺我們母子的真凶。
這一次,我要讓他親眼看著。
他捧在掌心的 “無辜者” 如何撕下麵具。
而我,帶著十二年的怨恨,即將從墳墓裏 “爬” 回來。
1
第八十八次撥打那個熟記於心的號碼,聽筒裏依舊是單調的忙音。
兒子明爍蜷縮在角落,六歲的小身子抖得像篩糠,臉上還沾著綁匪甩他時留下的泥印。
“顧沉舟你他媽到底在幹嘛!”
綁匪甲一腳踹在鐵椅腿上,嚇得兒子一陣哭泣。
“不是說你老公是海市首富嗎?電話打不通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剁了這小崽子?”
我喉嚨發緊,手指顫抖的看著他在直播間官宣自己唯一的兒子。
我摘下了手中的結婚戒指,扔給了綁匪。
7年前,他也是這麼深情的官宣我們婚訊,親手為我戴上婚戒。
可現在,那個說要護我和孩子一世的男人,
正在熱搜上抱著許曼柔的兒子官宣複婚。
“再打!在打不通,我把你們扔海裏喂魚!”
綁匪乙拎著鋼筋逼近,尖端在地麵拖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要是還沒人接,我先打斷這小雜種一條腿。”
第八十九次撥號,嘟嘟聲響了三聲後突然接通。
我攥緊手機的指節發白,喉間湧著哭腔:
“老公,我和明爍被綁架了,在西郊舊倉庫......”
“夠了蘇晚晴!”
顧沉舟的聲音帶著不耐,背景裏隱約有孩童的笑聲,
“你又在演什麼戲?上個月裝自殺,上上個月鬧失蹤,現在拿兒子當籌碼?你要不要臉?”
我張了張嘴,喉嚨像塞了團浸水的棉花。
綁匪甲乙交換了個凶狠的眼神,鋼筋在明爍頭頂半尺處晃悠。
我拚命吸氣,眼淚砸在手機屏幕上:
“真的不是演戲,求你看一眼熱搜,綁匪在直播......”
“演夠了就滾回家,別耽誤我給辰軒過生日。”
他的聲音冷下來,
“要是明爍出了什麼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電話掛斷前,我聽見一個甜膩的女聲:
“沉舟,誰的電話呀?辰軒切蛋糕了哦。”
是許曼柔,他的白月光,剛在熱搜上曬出他抱著她兒子的全家福。
手機突然震動,許曼柔的消息彈出來:
“晚晴姐,下月初五的婚禮記得帶明爍來當花童呀~”
附了張視頻截圖,顧沉舟穿著定製西裝,嘴角掛著我熟悉的溫柔笑,懷裏抱著他“唯一”的兒子。
2
綁匪把手機架在三腳架上,鏡頭對準縮在牆角的明爍。
直播間的彈幕像雪花似的刷過去。
我聽見有人喊 “報警”,有人問 “孩子爸爸在哪”。
可更多的是質疑 。
顧沉舟剛官宣的兒子叫辰軒。
誰信這個灰頭土臉的小孩是首富之子?
“顧沉舟你個王八蛋!”
綁匪甲舉著鋼筋踢向明爍,小孩尖叫著往我這邊躲,被綁匪乙拽住後領提起來,
“老子給你十分鐘,要麼連線要麼斷手,選!”
我盯著屏幕上正在給辰軒切生日蛋糕的顧沉舟的手。
現在正溫柔地擦掉辰軒嘴角的奶油,和當年他給明爍擦口水的模樣何其相似。
“連線!求你連線!”
我對著手機大喊,拳頭重重的砸在椅子上。
“顧沉舟你看看直播,看看明爍!他是你親兒子啊!”
屏幕裏的男人頓了頓,掏出手機看了眼,唇角卻勾起冷笑。
他把辰軒舉過頭頂,對著鏡頭說:
“今天是我和曼柔重新開始的日子,謝謝大家祝福。”
彈幕突然炸開,有人說看見他拉黑了直播賬號。
綁匪甲罵了句臟話,鋼筋重重砸在明爍肩上。
小孩悶哼一聲栽倒在地,我聽見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喊:
“別打他!打我!我是他媽媽,衝我來!”
“媽媽......”
明爍的小手掌在地上摸索,朝我爬了兩步。
“明爍不疼......”
綁匪乙突然把鏡頭懟到我臉上。
此刻,我的頭發黏著血痂貼在額角,下巴還沾著剛才被踹時咬破的血沫。
直播間有人認出我:
這不是顧太太嗎?之前在慈善晚會見過!
“顧沉舟!”
我盯著鏡頭,指甲幾乎要戳穿手機,
“你要是今天不管我們,我做鬼都纏著你!
你忘了明爍第一次叫爸爸時你哭成什麼樣?
你忘了他生病時你三天三夜守在床頭?”
屏幕裏的男人終於抬頭,眼裏卻隻有厭煩。
“蘇晚晴,你演的還真像啊,哪裏請的演員?”
“看那傷口,還有血跡,和真的似的!”
他對著鏡頭比了個下作的手勢,轉身抱住許曼柔。
嘴唇貼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大概是 “別理瘋子”。
綁匪甲的鋼筋舉過頭頂,寒光映著明爍驚恐的眼睛。
多麼諷刺,就在今早出門前,明爍還趴在我耳邊說:
“媽媽,等爸爸回家,我們一起去動物園好不好?”
他那麼愛的爸爸,此刻卻像個禽獸。
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老婆被虐殺。
“明爍別怕!”
我猛地掙開繩子,撲過去用身體擋住鋼筋。
劇痛從腹部炸開,像是被人生生剖開,溫熱的血湧出來。
滴在明爍瞪大的眼睛裏。
我想抬手擦他臉上的淚,手指卻軟綿綿垂下來。
直播間的彈幕在眼前模糊成一片,最後聽見綁匪乙罵罵咧咧:
“媽的,這麼快就死了,沒事,小的還能賣錢!”
明爍的哭聲越來越遠,我盯著天花板上晃動的燈光。
結婚那天的誓言還回蕩在耳邊。
那天顧沉舟撫摸著我的肚子說 “你和孩子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多諷刺,他所謂的最重要人此刻就滿身是血的躺在他的手機屏幕裏。
他卻抱著舊愛在豪華別墅裏唱著生日快樂。
3
我死了,血泡在水泥地上,把明爍的褲腳染成暗紫色。
綁匪乙拎著帶血的鋼筋踢我肩膀,好像踢一塊破布:
“媽的,死得這麼快,老子還沒拿到錢呢!”
明爍蜷縮在牆角,左手被反擰在背後,指節因為過度用力泛白。
他盯著我睜著的眼睛,嘴唇動了動,沒發出聲音。
大概是想起我臨死前說 “別害怕”,所以拚命把哭聲咽回去。
直播間突然彈出連線申請,綁匪甲接通後,屏幕裏跳出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我是顧總秘書,你們綁錯人了。顧總隻有影後許小姐的兒子周辰軒,從未承認過其他孩子。”
彈幕瞬間炸了:
早就說碰瓷吧!顧總怎麼可能有野種。
可憐小孩,媽媽死了還要被潑臟水。
明爍歪了歪頭,他聽不懂 “野種” 是什麼意思。
但聽見 “顧總”“爸爸”,時,卻開始渾身顫抖。
綁匪甲把刀架在明爍脖子上,刀刃壓出一道紅痕:
“讓顧沉舟親自接電話,不然我砍了這孩子!”
秘書吞了吞口水,鏡頭轉向宴會現場。
顧沉舟正彎腰給辰軒係鞋帶,西裝褲腳沾著奶油漬。
電話接通時,背景音裏傳來辰軒的笑:
“爸爸,紙飛機飛起來啦!”
顧沉舟的聲音帶著寵溺:
“寶貝真棒,晚上帶你去吃冰淇淋。”
綁匪甲吼道:
“顧沉舟!你兒子在我手裏 ——”
“夠了。”
顧沉舟的聲音突然冷下來。
“蘇晚晴找的什麼爛借口?我再說一次,我沒有兒子,隻有辰軒。
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們演的戲,演技真是爛透了!”
嘟嘟聲響起,連線斷開。
明爍的眼淚終於掉下來。
他盯著屏幕裏那個穿西裝的男人。
嘴唇動了動,無聲地喊了句 “爸爸”。
可男人轉身抱起辰軒,笑臉對著鏡頭,像從沒聽過他的聲音。
綁匪乙啐了口痰:
“媽的,白忙活!砍隻手扔他別墅門口,讓姓顧的看看他不要的雜種什麼樣!”
刀刃落下時,明爍沒喊。
他把臉埋進我染血的衣服裏,一個六歲的孩子硬是忍住了劇痛,沒發出一點聲音。
再醒來時,他躺在別墅門口的石階下。
左手空蕩蕩的袖管滲著血。
院子裏傳來辰軒的笑聲,顧沉舟和許曼柔正在搭積木。
“爸爸......”
明爍張開嘴,聲音像破了洞的氣球。
顧沉舟聽見動靜轉身,眼裏閃過一絲驚訝。
卻在許曼柔開口時瞬間冷下來:
“沉舟,是明爍嗎?晚晴姐說被綁架,該不會是故意讓孩子博同情吧?”
她蹲下來,指尖捏住我的下巴,指甲掐進傷口:
“小可憐,是不是媽媽教你裝受傷呀?辰軒哥哥的生日宴都被你攪亂了。”
明爍想搖頭,想告訴她媽媽死了,可喉嚨像塞了團火,隻能發出 “嗬嗬” 的聲響。
顧沉舟走過來,皮鞋尖停在明爍麵前。
他皺著眉,像看什麼臟東西:
“裝夠了嗎?你媽沒教過你男兒有淚不輕彈?”
“爸爸......”
明爍伸出右手,拽住他的褲腳,掌心的血蹭臟了高級定製的西褲,
“媽媽...... 媽媽死了,要收屍......”
他身子猛地僵住,瞳孔驟縮。
許曼柔在旁邊驚呼:
“沉舟,晚晴姐她...... 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這時,顧沉舟的手機突然響起,探長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來:
“顧先生,您妻子和兒子被直播虐童,母親當場死亡,請立刻來警局配合調查。”
手機 “啪嗒” 摔在地上,顧沉舟盯著明爍空蕩蕩的左袖,喉結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