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當天,我看見堅持丁克的妻子周羽然,挺著八個月的肚子,站在她白月光身邊。
她說:“他快死了,我隻是想幫他留個後......”
我憤然反對,嶽父母卻跪求我成全。
嶽母尖嘯:“醫者仁心,你又是羽然的丈夫,憑什麼不替他們養大這個孩子!”
可笑的是,那個“病危”的白月光,正穿著阿瑪尼在我家臥室裏撒歡。
很好,既然你們都這麼想要個孩子,那我就送你們一份大禮。
滿月宴上,我會讓所有人看清楚,誰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
1.
我原以為,這一年的分離會讓我們的感情更加深厚。
從美國西雅圖飛回國內的十三個小時裏,我滿腦子都是周羽然溫柔的笑容。
這八年的婚姻生活中,我們一直恪守著丁克的約定,將全部的愛意傾注在彼此身上。
作為中心醫院最年輕的心外科主任。
我有著令人豔羨的事業,也有個溫柔賢惠的妻子。
但命運總是喜歡開玩笑,就在我即將抵達家門的那一刻。
一通陌生來電將我拉入了無邊的深淵。
“徐醫生,你還不知道吧,你老婆懷孕了,和秦亭的孩子。”
我握著手機的手在顫抖,電話那頭是我的護士長,她的聲音裏帶著難以掩飾的同情。
站在家門口,我能清晰地聽見裏麵傳來的說笑聲,那是我最熟悉卻又最陌生的聲音。
推開門的瞬間,周羽然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她挺著高高的孕肚,站在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身邊。
那個男人,是秦亭,周羽然的初戀,也是我曾經在ICU搶救過的病人。
記憶將我拉回一年前,秦亭被送進醫院時,周羽然跪在手術室外泣不成聲。
她說秦亭患了重症肝硬化,如果得不到及時治療就會死。
那時的我,像個愚蠢的提線木偶,不僅全力救治秦亭,還幫他聯係了美國最好的肝病專家。
臨行前,我將周羽然托付給秦亭照顧,他拍著胸脯向我保證一定會好好照顧她。
而現在,他們給了我最完美的答複。
周羽然紅著眼睛說:“對不起,小航,我知道這樣對你很不公平。”
秦亭卻一臉理所當然地開口:“徐醫生,感謝你救了我的命,但你也知道,羽然一直都愛著我。”
我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深夜,周羽然在我懷裏說著永遠,卻原來不過是虛情假意。
嶽父母聞訊趕來,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哀求。
“小航啊,你就原諒羽然這一次吧,秦亭他真的快不行了,就讓羽然幫他留個後。”
我冷笑著看向秦亭,這個所謂快死的人,正悠閑地喝著我珍藏的紅酒。
他穿著定製的阿瑪尼西裝,手腕上是百達翡麗的新款,哪裏有半分病危的模樣。
周羽然拉著我的手,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等孩子生下來,我就和你去美國,我們重新開始。”
我甩開她的手,看著這個曾經深愛的女人,心中隻剩下無盡的諷刺。
八年的婚姻,在這一刻變得如此可笑。
我轉身離開時,秦亭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徐醫生,你要是個男人,就成全我們。”
夜色中,我站在醫院的天台上,看著手中的婚戒,想起了那個為了救他而推遲進修計劃的自己。
原來,我不僅救活了一個白眼狼,還親手將自己的婚姻推向了深淵。
護士長告訴我,這一年裏,秦亭幾乎天天來接周羽然下班。
他們在醫院後花園裏說笑,在我最常去的咖啡廳約會,在我和周羽然的婚房裏纏綿。
最諷刺的是,周羽然居然在我的辦公室裏驗出了懷孕。
那天,整個醫院的人都看到秦亭抱著周羽然轉圈,肆無忌憚地宣告他們的“喜訊”。
護士長說,周羽然臉上的幸福,是她在我身邊時從未有過的燦爛。
我站在天台的邊緣,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可笑。
寒風中,我掏出手機,給無國界醫生組織發了一封郵件。
既然你們都在我的生命裏畫上了句號,那我也該給自己選擇一個新的開始。
滿月酒的請帖已經發出,我會讓所有人看看,這對狗男女究竟有多麼地不要臉。
2.
我以為自己已經見識了人性最醜陋的一麵,直到那天,我收到了一份檢驗報告。
周羽然懷孕四個月時,曾經做過一次羊水穿刺。
那份塵封在醫院檔案室的報告,讓我瞬間明白了一切。
檢查日期赫然是在我出國前兩個月,而她腹中的孩子,已經有五個月大。
原來,在我還在為了救秦亭四處奔波時,他們就已經背叛了我。
護士長遞給我一份監控錄像,是去年聖誕節那天拍下的。
畫麵裏,周羽然穿著我送她的紅色連衣裙。
坐在秦亭的大腿上,他們在我的辦公室裏肆無忌憚地親熱。
那條裙子是我排隊三個小時才買到的限量款,她曾說這是最珍貴的聖誕禮物。
而現在,她用這份“珍貴”的禮物,給了我一份最“完美”的聖誕驚喜。
醫院的同事們私下議論,說秦亭早就痊愈了,他根本不需要去美國治療。
原來,我引以為傲的醫術,不過是他們騙我離開的借口。
更諷刺的是,就在我訂機票的那天晚上,周羽然還在我耳邊呢喃:“老公,等你回來,我們就要個孩子。”
我翻看著周羽然的微信朋友圈,一整年都是和秦亭的甜蜜合照。
他們去了我們的蜜月聖地馬爾代夫,住在同一家酒店,甚至是同一間房。
秦亭送她我們結婚周年紀念日時一模一樣的卡地亞項鏈,她開心得像個孩子。
而我,還在西雅圖的醫院裏加班,想著給她一個驚喜。
護士長告訴我,周羽然懷孕後,秦亭幾乎包下了醫院最好的月子中心。
那是我一早就預定的地方,準備等我們有了孩子後給她最好的照顧。
現在,這份準備成了別人的嫁衣。
更令人作嘔的是,秦亭竟然用我的名義,在醫院裏大肆宣揚他們的“好事”。
他說,自己和周羽然是得到我祝福的,說我願意為他們撫養這個孩子。
甚至有人看到,他們在我家的臥室裏,一邊纏綿,一邊嘲笑我的愚蠢。
我的枕頭上還留著他們的頭發,床單上有她最愛用的香水味。
衣櫃裏,我為她準備的衣服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秦亭的高定西裝。
書房的保險箱被撬開,我給她準備的存折和珠寶都消失不見。
秦亭用這些錢在市中心買了套豪宅,每天接送周羽然產檢。
他們肆無忌憚地在醫院炫耀,說這是“好男人”給孩子最好的禮物。
嶽父母知道這些後,不僅沒有責備他們,反而數落起我的不是。
他們說,如果不是我要出國,周羽然也不會寂寞。
他們說,秦亭比我更懂得疼人,更有能力給周羽然想要的生活。
最可笑的是,他們居然要求我將婚房過戶給周羽然,說這是我對不起她的補償。
周羽然的閨蜜們在醫院傳播謠言,說我早就在國外有了新歡。
她們說,周羽然是被我逼得走投無路,才會重新接受秦亭。
秦亭甚至在醫院的年會上,當眾宣布要給周羽然補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他說,要讓所有人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幸福。
昨天,我在樓下遇到周羽然的母親,她一改往日的慈祥。
“小航,你就別執著了,羽然現在過得很好,你就當做最後一次成全她吧。”
她的話裏充滿了譏諷,仿佛我才是那個第三者。
今天早上,秦亭在醫院門口攔住我,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
“徐醫生,滿月酒你一定要來,畢竟,這也是你的功勞。”
看著他們招搖過市的背影,我握緊了手中的請帖。
很好,既然你們如此期待這場滿月酒,那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我會讓所有人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報應。
3.
滿月酒前的這一周,我的生活仿佛跌入了地獄。
母親去世前留給我的那套老房子,是我在這世上最後的念想。
那裏珍藏著母親生前收集的每一件古董,還有她最疼愛的那套青花瓷。
可就在昨天,我收到了一張轉讓合同。
原來,周羽然利用我的授權委托書,將這套房子賣給了秦亭的公司。
她知道,那裏有母親生前唯一的遺物,那套傳了三代的青花瓷。
母親臨終前緊握著我的手說:“小航,這些東西,要留給你未來的孩子。”
而現在,秦亭的工人們正在清空這座房子,將一箱箱記憶扔進垃圾車。
我衝進工地,卻隻看到滿地的碎片。
那套青花瓷在工人們粗暴的搬運中,摔得粉碎。
秦亭站在一旁,輕蔑地開口:“徐醫生,這些破爛兒,我讓人賠你一套新的。”
我跪在地上,撿著那些碎片,每一片都刺痛我的心。
周羽然挺著肚子站在秦亭身後,眼裏閃過一絲不忍。
可她最後還是開口:“小航,對不起,這裏要建新的產業園,秦亭說......”
我打斷了她的話,因為我在碎片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盒子。
那是母親生前最珍貴的首飾盒,裏麵裝著她年輕時收藏的每一件珠寶。
可現在,盒子是空的。
護士長偷偷告訴我,周羽然前幾天戴著一條古董項鏈來上班。
那條項鏈,正是母親二十歲時,外公送她的生日禮物。
秦亭摟著周羽然的腰,得意地說:“這些老古董,還是現代人會欣賞。”
我的拳頭砸在他臉上,鮮血瞬間迸濺。
保安們把我拖出工地,周羽然的尖叫聲在身後響起。
那天晚上,我獨自坐在醫院的天台,看著手中最後一片瓷器碎片。
母親的聲音在耳邊回響:“小航,你要記住,做人要善良,但不能軟弱。”
我的手機突然響起,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徐醫生,我是秦亭的父親。”
原來,秦亭根本不是什麼白手起家的企業家。
他的公司早就破產,現在住的豪宅,開的豪車,都是借來撐門麵。
那些他送給周羽然的奢侈品,全是用我母親的珠寶典當換來的。
更諷刺的是,他們準備在滿月酒上宣布,這個孩子要跟他姓。
秦父在電話裏哭泣:“徐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兒子,他瘋了......”
掛掉電話,我看到周羽然發來的消息。
她說她很抱歉,但她真的很愛秦亭,求我成全。
可她不知道,秦亭已經在外麵欠下了巨額賭債。
他打算用我母親的房子抵債,然後帶著周羽然遠走高飛。
我站在天台邊緣,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絕望。
就在這時,我的導師從西雅圖打來電話。
“小航,你母親的手稿我們找到了,她的研究,可能會改變整個醫學界。”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那才是母親真正留給我的遺產。
而我,差點被這些畜生的背叛,擊垮了意誌。
我看著手機裏的滿月酒請帖,冷笑著刪掉了周羽然的短信。
既然你們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滿月酒上,我會讓所有人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小醜。
我打開電腦,給無國界醫生組織發了最後一封郵件。
滿月酒結束後,我就會永遠離開這個傷心地。
但在此之前,我要讓這對狗男女,付出應有的代價。
就在這時,護士長急匆匆地跑來:“徐醫生,不好了,周羽然大出血......”
我站在手術室外,聽著裏麵傳來的呼救聲。
秦亭跪在我麵前,哭喊著求我救她。
而我,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你們不是一直想要個孩子嗎?
那就讓我送你們,最後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