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公，救救我的手！”當年的心外科女神跪在我麵前痛哭。

可笑，為了她我放棄康複科天才前程，在家圍著圍裙做飯七年。

而她？大年三十，我在病人家發現自家的狗，順帶撞見她和小實習生的曖昧視頻！

如今，她為救小情人斷送前程，這雙手，隻有我能救。

嗬，林悅，你配嗎？

1.

醫院的電話響起時，我正在廚房煮著她最愛的紅燒排骨。

“程先生，您太太沈悅在返程途中出了車禍。”

鍋裏的油還在滋滋作響，我連圍裙都來不及解，抓起車鑰匙就往醫院狂奔。

從康複科天才到家庭煮夫，這七年的轉變，我已經習慣了。

可我沒想到，這一次的車禍會撕開我們婚姻最醜陋的傷疤。

手術室外，我焦急地來回踱步，手心全是冷汗。

護士說沈悅右手被玻璃橫貫，傷口很深。

作為前康複科的天才醫生，我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沒有頂級康複師的治療，她這輩子都拿不起手術刀了。

就在這時，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沈悅科室裏那個叫江昊的實習生發了條朋友圈。

照片裏，沈悅整個人撲在他身上，右手血肉模糊。

配文很短，卻像一把刀插進我的心：“感謝沈醫生舍命相救，你是我的天使。”

我愣在原地，手機差點摔在地上。

原來不是普通的車禍，原來她是為了救他。

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半年的種種異常。

她總是加班到深夜，說是帶新人。

她的手機永遠朝下放置。

她看到我做的飯菜時，眼裏閃過的那抹不易察覺的嫌棄。

“程先生，您太太已經脫離危險了。”

我機械地點點頭，看著推床上沈悅蒼白的臉。

她還在昏迷，但右手的傷口格外刺眼。

“老公...”沈悅醒來的第一句話就在喊我。

我轉過身，看見她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你怎麼穿成這樣就來了，這裏是醫院，你好歹注意點形象！”

她皺著眉，目光嫌惡地掃過我身上沾滿油漬的圍裙。

我笑了，比哭還難看。

七年前，我為了她放棄康複科主任的前程，甘願回歸家庭。

那時她說，這樣的生活才完整。

可現在，她寧願為了一個實習生斷送前程。

我轉身離開病房時，又一條朋友圈跳了出來。

是江昊發的：“等你康複，我們就可以一起去看櫻花了。”

下麵，赫然是沈悅的點讚。

時間顯示，三分鐘前。

我站在醫院走廊裏，聞著身上的油煙味，第一次覺得如此可笑。

原來我不是不夠好，隻是她的心，早已經給了別人。

2.

我站在病房門口，手裏的診斷報告被捏得皺皺巴巴。

“右手神經損傷，肌腱斷裂，手術後恢複期至少半年。”

這份報告就像一把刀，捅進我的心臟。

沈悅靠在病床上，眼神躲閃著看向窗外。

“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傷得這麼重？”

“就是普通的車禍，你別大驚小怪。”

她低著頭，不敢看我的眼睛，手指緊張地絞著被單。

七年的婚姻讓我太了解她，每次說謊時，她都是這副模樣。

“為什麼要救江昊？值得你搭上自己的前程嗎？”

病房裏突然安靜得可怕，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我...我隻是本能反應，換做是誰我都會救的。”

我冷笑一聲，打開手機遞到她麵前。

“是嗎？那這些呢？”

朋友圈裏，江昊幾乎每天都在發她的照片。

深夜的醫院走廊，他們並肩而行。

高級餐廳裏，燭光映照著她幸福的笑臉。

醫院天台上，他為她披上外套。

而這些時候，她都在跟我說在做手術。

“你記得嗎？上個月我們結婚紀念日，你說有台急診手術。”

我點開那天的定位。

“原來你在城郊的溫泉酒店，和他一起？”

“程岩，你別誤會，他隻是個實習生，我是他的導師。”

她慌亂地解釋，眼神卻不自覺地看向門外。

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江昊正站在走廊上，手裏捧著一束99朵紅玫瑰。

“導師？”

我走過去，把那束花重重摔在地上，花瓣四散飄落。

“導師會收實習生的玫瑰花？”

“導師會半夜和實習生共進燭光晚餐？”

“導師會在朋友圈說，等你康複後要陪他去看櫻花？”

沈悅的臉色瞬間煞白。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因為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我笑得撕心裂肺，眼淚卻不受控製地往下掉。

“傻到為你放棄康複科主任的位置！”

“傻到在家給你洗手作羹湯，等你回家！”

“傻到現在才發現，原來我的妻子，早就把心給了別人！”

江昊站在門口，眼神裏是赤裸裸的挑釁。

“程先生，您真的誤會了，我隻是關心老師。”

“關心？”

我打開手機相冊。

“你們在咖啡廳約會的照片，這是關心？”

“深夜在醫院天台擁吻的視頻，這是關心？”

“還是說，你給她買的那條價值十萬的項鏈，也是關心？”

沈悅終於崩潰地哭了出來。

“對不起，程岩，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年輕，有前途，還那麼溫柔體貼...”

她的話像一把刀，一下下剜著我的心。

我摘下無名指上的戒指，重重地放在床頭櫃上。

“不，你很清楚原因。”

“你隻是不甘心，一個天才醫生變成了家庭主夫。”

“你嫌棄我身上的油煙味，嫌棄我的圍裙，嫌棄我放棄了事業。”

“你更向往那個年輕有為的實習生，他讓你想起了從前意氣風發的我。”

沈悅沒有否認，隻是低聲啜泣。

我轉身走向門口，突然又停下腳步。

“對了，你的手，我建議你去國外找專家。”

“畢竟，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康複科天才了。”

“我隻是一個，你最看不起的家庭主夫。”

“你不是最討厭我身上的油煙味嗎？從今以後，你再也聞不到了。”

關上病房門的那一刻，我聽見她歇斯底裏的哭喊。

“程岩！不要走！求你原諒我！”

但這一次，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因為我知道，她不是心疼我，隻是心疼自己那雙再也拿不起手術刀的手。

3.

走廊裏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我靠在牆上點燃一支煙。

護士長皺眉走過來。

“程先生，醫院禁止吸煙。”

“對不起。”

我自嘲地笑了笑，把煙摁滅在掌心。

疼痛感讓我清醒，也讓我想起七年前。

那時我剛拿到康複科主任offer，沈悅卻哭著求我放棄。

“老公，我不想兩個人都那麼忙，我需要你。”

現在想來，她需要的，不過是個保姆罷了。

手機震動，是沈悅的閨蜜趙醫生發來的語音。

“程岩，對不起，我不能再瞞你了。”

我的手指微微發抖。

“沈悅和江昊的事，整個醫院都知道。”

“他們說，江昊是她的續命藥，讓她重新找回了年輕時的感覺。”

“上個月科室聚會，她喝醉了，說你像個保姆一樣無趣。”

我點開趙醫生發來的視頻。

醫院天台，沈悅靠在江昊懷裏。

“如果可以重來，我真希望早點遇見你。”

沈悅的聲音很輕，像在撒嬌。

“那個男人隻會做飯洗衣，整天圍著我轉，我都快窒息了。”

“哪像你，年輕，有為，還那麼懂我。”

江昊得意地吻她的發。

“沈醫生，那就和他離婚吧。”

“我養你，我會比他對你更好。”

“你放心，等我評上主治醫師，就娶你。”

視頻裏，沈悅笑得像個少女。

我的手在發抖，心口像被人用刀一下下剜著。

原來在他們眼裏，我不過是個可笑的家務工。

原來她嫌我無趣，是因為有了新歡。

病房門突然打開，江昊走了出來。

“程先生。”

他居然還敢叫我。

“你知道沈醫生為什麼會受傷嗎？”

他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

“因為我故意推開車門，我要試試她有多愛我。”

“你猜怎麼著？她想都沒想就撲過來救我。”

“多感人啊，為了我，連自己的手都不要了。”

我的拳頭重重砸在他臉上。

“砰”的一聲，他摔在地上。

“你知道嗎，程先生？”

他擦著嘴角的血，眼裏全是輕蔑。

“她說你最討厭暴力，永遠那麼斯文，像個娘們。”

“可我就喜歡在床上粗暴一點，她也很享受。”

“上周在值班室，她還說...”

我眼前一片血紅，拳頭不受控製地揮出。

保安衝過來拉住我。

“程岩！”

沈悅坐著輪椅出來。

“你瘋了嗎？他還是個學生！”

我冷笑著看她。

“學生？”

我打開手機錄音。

“這段錄音，要不要發給院長聽聽？”

裏麵傳來她和江昊在值班室的曖昧聲音。

沈悅臉色慘白。

“你...你什麼時候...”

“你以為我真的隻會做飯洗衣？”

我蹲下身，看著她的眼睛。

“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說破嗎？”

“我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這半年，我查到的證據，夠你們滾出醫院了。”

我從包裏拿出一疊資料。

“挪用科研經費去開房，真會玩啊。”

“還有，江昊的論文造假，也是你幫他遮掩的吧？”

沈悅癱軟在輪椅上。

“程岩，求你別...”

“晚了。”

我站起身。

“資料我已經交給紀委了。”

“沈悅，你不是最愛你的事業嗎？”

“那就看看，沒了手，沒了工作，你的小情人還會不會要你。”

江昊臉色大變。

“你放屁！什麼論文造假？”

我把證據扔在地上。

“自己看吧，我給足你們時間了。”

“對了，忘了說。”

我回頭看著沈悅。

“那天你們在天台說的話，我都錄下來了。”

“你說我像保姆？”

“那你現在，連保姆都不如。”

轉身時，我聽見沈悅歇斯底裏的哭喊。

“程岩！不是這樣的！我們沒有...”

我走進電梯，按下一樓。

夠了。

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七年的付出，就當是喂了狗。

從今以後，我要做回自己。

那個意氣風發的康複科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