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微博發的婚紗照被妻子葛蓉蓉的白月光沈明看到。
葛蓉蓉大發雷霆,當天就把我掛在了她的朋友圈,拍賣我的新婚夜。
評論區最高出價四塊四的是一個肥婆,年紀六十多。
葛蓉蓉嘲笑我賤骨頭,不值錢。
轉頭,她為了完成和她白月光的約定去跳瘋舞秀,認識了不少男女富豪。
她春風得意不把我放在眼裏。
但她不知道,其中一個女富豪是我的死對頭。
當晚,葛蓉蓉拍賣我新婚夜的評論區出現一條一千萬的出價。
我在評論區回複‘成交’。
葛蓉蓉卻後悔了。
01
“蓉蓉姐,你拍賣蕭哥新婚夜體驗權的朋友圈下可真精彩啊。”
未婚妻葛蓉蓉翻看著自己的手機,聽到有人提到昨晚她發的朋友圈,嘴角不由得勾了勾。
“可不是,隻不過我也沒想到蕭鐸隻值四塊四。”
說完,她一副吃了大虧的樣子歎口氣。
這時,葛蓉蓉的白月光沈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你真舍得把蕭鐸以四塊四賣個那個半癱的老肥婆啊,她可六十多了吧?”
“六十多怎麼了,我覺得還便宜他這個賤骨頭了呢。”
對於葛蓉蓉的不屑,其他人都對她豎起大拇指。
“還得是蓉蓉姐,能讓蕭哥看了那樣的朋友圈動態還不生氣。”
“他一個大男人好意思跟我上綱上線嗎?”
葛蓉蓉得意地看了那人一眼。
在她看來,陪在她身邊五年的我根本不可能因為一條羞辱的朋友圈離開她。
另一個朋友笑得不懷好意。
“蓉蓉姐好友圈也算什麼人都有,萬一有喜歡男人的老男人看上蕭哥......”
聽到這話,葛蓉蓉眼中閃動著異樣的光彩,捂嘴故作姿態。
“哎呀,那也是他的福氣了,我當然不會反悔的。”
“那到時候蓉蓉姐可要想辦法讓我們見見世麵啊!”
一眾人說得越來越起勁。
我手指搭上冰冷的把手,寒意一瞬間從指尖傳到全身,讓心臟冷得發疼。
明明是最該難過的時候,卻讓我想起五年前。
葛家因為資金鏈斷裂,需要我們蕭家注資度過危機,於是把她送到生性孤僻的我身邊。
縱使知道她接近我是因為家族利益,但自己仍舊被她無微不至的照顧打動。
那是第N次我被深秋的冷雨攔在圖書館中無法回到宿舍。
她小心翼翼舉著一把剛夠她用的小傘,邀請我同行。
我不懂拒絕別人的好意,被她主動拉著走進雨幕。
一路上幾次張嘴想要回絕好意,都被她拉著向前走卻說不出一個字。
她費力舉高傘,幾乎完全傾向我。
卻讓她自己淋濕了大半,發了兩天燒。
為此,我愧疚了很久很久。
後來,她更是每天早餐不斷,牛奶到手的溫度也是剛剛好。
等出了校園,葛蓉蓉直接住進我家。
我的每件西裝、每條領帶,都被她打理得一絲不苟。
偶爾看到她偷偷哭,我都以為她是難過於自己被父母換了五千萬。
為此,我更努力學著對她好。
她不喜歡讓保姆照顧我們,我就學著自己照顧自己,也照顧她。
努力不讓她受一點兒委屈,在學校擋下所有關於她是拜金女的流言蜚語。
一切在不知不覺中倒轉,我又是在什麼時候發現這種改變的呢?
大概就是她的白月光沈明從國外回來的時候吧。
她原來偏保守的打扮方式變了,衣櫃中多出一件又一件鏤空蕾絲和半透明的內衣。
我稍有質疑,卻被她越來越不耐煩地對待。
“蕭鐸,你幹什麼管那麼多?”
“我對你主動了多少次你都愛答不理,現在知道在意這些了?”
原來,我對她的尊重在她看來是愛答不理。
02
在我想解釋的時候,她總會甩給我一個白眼。
可當沈明半開玩笑地在我麵前說真的愛葛蓉蓉時,她又換了一副表情。
楚楚可憐地拉著我的手。
“我隻愛我們家阿鐸,誰也比不了阿鐸。”
有時候我也會陰暗地猜測,她是不是隻為了我給她的卡裏每個月打入的三百萬?
隻是最後我都會狠狠地唾棄自己,然後對她更好。
可當我開心地把婚紗照發到微博上讓沈明看到後,她就對我生了厭惡。
是的,厭惡,我能感受到的厭惡。
她馬上把我的照片掛在朋友圈開始拍賣我的新婚夜。
“十成新的男人,出售新婚夜,一分起拍,價高者得。”
動態我看到了,以為她隻是和我開個玩笑,況且我根本看不到她那些朋友的留言。
於是我努力說服自己,說一切等結婚後都會好的。
我真心待她,她總會感受到的。
收回剛觸到把手的手指,覺得自己有些受不了這種寒涼。
正要走,屋裏傳來一聲輕笑。
“你們隻管放心,我現在說東,蕭鐸不敢說西。”
“這就叫他在五分鐘之內過來,讓你們看看我的禦犬術。”
聽到自己在她口中隻是一隻狗,就為這些年的付出不值。
她要打電話,我趕忙去摸手機,想在它響起鈴聲前靜了音。
雖然在氣頭上,但作為蕭家唯一的繼承人,我早學會了不在最激動的時候做決定。
可惜的是手機並沒有被順利拿出,緊急時刻就那樣卡在兜裏。
終於,一個甜美女聲的定製鈴音還是在酒店包房外的走廊裏響起。
‘你的蓉蓉寶貝來電話啦!’
屋裏的聲音戛然而止,我也終於摸出手機。
歡快的鈴聲在這一刻反複響起,顯得無比諷刺。
我把她當寶貝,她把我當狗。
很快,電話被對方掛斷,接著門被打開。
葛蓉蓉豔麗的臉出現在我麵前。
“蕭鐸,還沒找你就過來了?”
她目光閃爍,有點兒心虛。
“你是不是跟蹤蓉蓉?”
可一句話,就讓她的心虛消弭於無形。
循著聲音的方向,我將目光投向坐在人群中間的沈明。
分明是他發信息說他們在海興酒店熱鬧,問我要不要一起來。
不等我辯駁,沈明站起身,似笑非笑看著我。
“蓉蓉別氣,我想蕭大少爺也是擔心你才......哎呀,算了算了,雖然你什麼也沒做,他這樣懷疑並不好,但好歹你們就要結婚了。”
沈明一副看透不敢說透的樣子,是懂怎麼激怒葛蓉蓉的。
果然,葛蓉蓉臉色黑了。
想到和葛蓉蓉剛確定戀愛關係時,她要求我對她有話直說。
我還是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開口:
“是沈明邀請我來的......”
正要低頭從手機裏翻找短信記錄,卻聽到有人開口嘲諷。
“沈哥讓你來,你真來,果然不是很聰明的樣子,難怪隻能賣四塊四。”
一屋子的哄堂大笑讓我努力壓製的怒氣就要爆發。
“你......”
正要上前教訓那個出言不遜的,卻被葛蓉蓉冷笑一聲推了一把。
“是嗎,沈明哥哥好心邀請你來是他的好意,你就不要找事了。”
“對了,三天後的婚禮,我會給你一個驚喜,你先回去吧。”
話才說完,我被推得猝不及防,向後踉蹌兩步。
她趁機將門重重甩上,發出巨大的聲響,震得我心頭突突直跳。
沒提前走成,又沒能進去,我像個小醜一樣被他們戲弄。
03
但屋內對我的嘲笑並沒有停止。
“這麼看更厲害了呀,蓉蓉姐不用叫都隨時候著......”
氣惱、羞憤和心痛漸消後,是茫然。
懷疑自己曾經感受過的好,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如果一點真心也沒有,那自己的付出又算什麼?
想了很久,我轉身離開。
一直到三天後的婚禮前,我才又見到葛蓉蓉。
原本以為自己會被放鴿子,現在看到她來了,反而放下心來。
雖然她穿著婚紗,妝容卻顯得太過濃烈誇張,我也沒有太過計較。
我想,她都來了,願意嫁給我,肯定都會好的。
就這樣,忽略掉葛蓉蓉不太高興的表情外,婚禮也算順利結束。
天黑下去,我把親友送走後,就站在了婚房門外。
她是先我一步回來的,我想她一定在等我了。
猶豫很久,沒敢打開房門。
最後思緒是被手機的震動拉回的。
我的死對頭雲娜發來消息:
“老娘一千萬把你拍下了,聽說今天是你的新婚夜,人在哪兒呢?老娘要驗貨!”
我恍惚一瞬,沒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回了個‘有病’過去。
還沒來得及再收到雲娜的消息,就聽到門內傳來怪異的聲響。
有男有女,似痛苦又似歡愉。
我想,我知道屋裏的人是誰。
在自己第一時間猜出答案時,剛才還無比篤定的自己隻剩下愣怔。
是啊,他們倆天天那樣親密,葛蓉蓉又那麼偏向沈明,沒有事情才是怪事吧?
可我還是為了兩家人的顏麵和葛蓉蓉完成了婚禮。
也許,不是因為我以為的愛,隻是我作為蕭家唯一繼承者偏向利益的選擇。
奇跡般地,除了一點憋悶的感覺,我竟然沒有歇斯底裏。
知道不能再逃避,我還是刷臉驗證開門後走進去。
果然看到了衣衫有些淩亂的兩人。
葛蓉蓉看到我進門絲毫不慌,她整理了一下幾乎半褪的大紅睡裙外袍,遮住自己光滑的肩。
“回來也不知道提前說一聲。”
葛蓉蓉習慣性指責我。
沈明則意猶未盡摸摸自己的唇,笑得無所顧忌。
“蓉蓉別這麼說,是我該走了。”
沒想到葛蓉蓉瞪了他一眼,伸手拉上他的手臂撒嬌:
“瘋舞秀我都答應你跳過了,你說好新婚夜陪我的!”
瘋舞秀?
那種醃臢的地方他們也去了嗎?
兩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讓我有些忐忑。
可相應的憤怒卻還是壓住了心裏的不安。
“瘋舞秀?葛蓉蓉,你還要臉嗎?”
我真的生氣了,但也隻想不要因此傷害到兩家企業的利益。
而葛蓉蓉卻仍舊在肆意叫囂。
“你懂什麼,那是藝術,展示自己的身體,獲得大家的認可!”
“我用行動證明了我的身體十分吸引人,我給沈明的是最好的我!”
煩躁地打開手機,已經不想管發癲的葛蓉蓉。
隻是第一時間找人去壓這件事。
發出信息後,卻不小心點入好友圈,看到葛蓉蓉之前那條動態。
發現雲娜的名字出現在了那裏,評論是:
“一千萬,小蕭總的新婚夜我買了。”
04
看上去像羞辱的話,現在在我眼裏卻有些順眼。
畢竟和出四塊四的六十多肥婆比,雲娜的天資、財力和長相那麼優秀,我想吃虧都難。
隻是好奇,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加上葛蓉蓉微信的。
看一眼麵前的兩人,我沉吟一下,隨手打出兩個字在雲娜的評論後:
“成交!”
看我不置可否。
葛蓉蓉更氣了,對我晃晃手機:
“你知不知道,因為跳了那一場,我認識了多少有錢人?”
“你現在真的不算什麼!”
看著她得意起來的臉,我心裏毫無波瀾。
她自己要往下流走,誰也管不了。
剛想要讓他們兩個滾出去。
門鈴卻響了。
葛蓉蓉眼睛一亮,喃喃開口:
“對了,你的新婚夜也要兌換給人家,一定是來領人了!”
我身體未動,看她興奮地去開門。
果然,一個又殘又肥的老女人坐著輪椅,被人推了進來。
她穿著一件寬鬆的睡裙,看到我就對我拍拍大腿,咧嘴笑,露出黑黃有缺的牙齒:
“真水靈啊,快坐到姐姐腿上來。”
我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葛蓉蓉叫老女人為嚴紅姨,她把人推到我身邊,表情戲謔:
“我可沒和你開玩笑。”
然後四塊四的八枚硬幣被她拿著砸到我身上。
“錢給了,你就在這裏脫了伺候嚴紅姨吧。”
我要站起,卻被沈明一把按住肩膀。
“怎麼,蕭大少爺要走?”
而這時,嚴紅粗腫的手指已經按在了我的大腿上。
我還要掙紮,手臂上一痛,就看到沈明把一點液體用注射器推入了我的身體。
很快,我開始使不上力氣。
動彈不得,話也說不出,我被他們脫光扔在了床上。
雙腿殘疾的老女人趴在我的身上上下其手。
心中的恨怒翻滾,已經想了一百種讓葛蓉蓉和沈明死無全屍的方式,卻更絕望於此刻的無能為力。
“蕭鐸,嚴紅姐行動不便,我們得幫幫她,你不介意我們在旁邊看著吧?”
沈明舉著錄像機,在床邊徘徊,將我從上到下拍了個遍。
我咬牙,用他們根本聽不清的聲音怒罵。
葛蓉蓉卻拿來一瓶不知名的油狀物淋在我身上。
“蕭鐸,今天之後,你就再也不能繼續高高在上了,這是你和你們蕭家欠我的。”
就在我痛苦閉上眼睛準備忍受所有屈辱時,葛蓉蓉的電話響了。
接起電話後,葛蓉蓉一臉便秘地聽了兩句,然後不情不願打開公放音。
裏麵傳來雲娜笑意盈盈的聲音:
“現在是八點整,競拍的截至時間已過,我是最後獲得小蕭總新婚夜擁有權的人。”
“十五分鐘內,我派人過去接蕭鐸,最好別讓我久等。”
葛蓉蓉目光陰沉看著我,我知道,她想讓我拒絕。
用四塊四羞辱我可以,用一千萬給我漲身價可不行。
但現在的我根本發不出聲音。
她想開口拒絕,雲娜卻提前一步開口:
“一百萬定金打過去了,毀約的話,我想以後葛家和蕭家都不會好過的。”
“哦,對了,我有你跳瘋舞秀的視頻哦。”
那邊說完這兩句就掛斷了。
葛蓉蓉黑著臉也翻看動態,看到了那條消息。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個女人瘋了不成?竟然真出一千萬......”
稍微恢複身體支配權的我推了嚴紅一把。
“滾!”
沈明臉色很難看,但想到很快會有人來,最後還是幫著葛蓉蓉把嚴紅拉開。
嚴紅不樂意走,堅持今晚我就是她的新郎,大吵大鬧。
沈明煩了,幹脆威脅要把她扔下樓。
威懾過嚴紅後,兩人在我冰冷的目光下給我重新穿上衣服。
葛蓉蓉不情不願質問我:
“你就這麼樂意把自己賣給雲娜?”
徹底恢複行動力的我一把扇在她的臉上。
“離婚,明天民政局見不到你,我讓你們兩個都死無全屍!”
我把自己的新婚夜以一千萬賣掉。
葛蓉蓉卻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