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社區誌願者,我接到求助電話,說有個女孩要在天台輕生。
可當我趕到現場,她的醉漢老爸卻攔著不讓我進。
“你一個大男人,想趁機占便宜吧?”他醉醺醺地質問我。
我強壓怒火:“在救援現場,不分男女。”
我拚命衝上天台,總算救下了小雨。
誰知她卻訛上了我。
“你都安慰過我了,就該對我負責。”
“要是不跟我在一起,我就去死!”
整個春節,我和家人都被網暴,上一世我承受不住壓力跳樓了。
睜開眼,我又回到了那個悶熱的夏夜。
這一次,我嘴角微揚,因為那個醉漢的女兒,正是陷害我的始作俑者。
1.
“社區誌願者?就你們這些外人少管閑事!”醉漢搖晃著酒瓶,擋在巷口。
我望著霓虹燈下那張滿是酒氣的臉,壓抑住內心的波瀾。
“林哥,那女孩的朋友說已經把安眠藥帶去天台了!”
身後的實習生小張急得直跺腳。
我深吸一口氣:“大哥,耽誤一分鐘都可能出人命。”
小張看我反常的冷靜,一臉不解。
她哪知道上一世我硬闖過去後的慘劇。
我暗示小張掏出手機,輕聲說:“錄下來,別讓人發現。”
醉漢歪著脖子打量我們:
“你們這些所謂的社工,就愛裝好人,這裏的事不用你們多管閑事!”
他晃著酒瓶指著我:“你小子眼神不對勁,該不會是想趁機占便宜吧?”
我強忍怒氣,保持耐心:“現在情況很危險,要是出了事,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關你屁事!”醉漢往地上啐了一口,“這棟樓的事就該我們自己處理,你們這些外人瞎操什麼心!”
小張忍不住了:“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們是接到求助電話才來的!”
醉漢眯起眼睛:“喲,小妹妹挺著急啊,該不會跟這小子有一腿吧?”
“裝什麼白蓮花,不就是個跑腿的義工。”
小張被這話刺痛,眼眶泛紅。
我趕緊擋在她前麵:“您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是專業的危機幹預人員。”
醉漢搖搖晃晃地靠近:“專業?嗬,我看你就是想趁機占便宜吧!”
我舉起雙手:“大哥,您先冷靜。”
小張在我身後小聲提醒:“林哥,再拖下去真要出事了。”
我歎了口氣,換上商量的語氣:“那您說,怎樣才能讓我們上去?”
醉漢掏出手機,得意地晃了晃:“讓警察來,有警察在場我就放你們上去。”
我試探著說:“要不您幫我們報警?”
“沒電了。”醉漢扔下手機,咧嘴一笑,“不過還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小張急切地問。
醉漢指著我:“給老子磕三個響頭,我就讓你上去。”
“救人嘛,磕個頭算什麼?”他搖晃著身子,嘴角掛著輕蔑的笑。
2.
“那可是一條人命啊!”我緊握雙拳,壓抑著怒火。
小張突然靈機一動:“我要去報警投訴你阻攔工作人員救援!”
我心底暗笑,這丫頭懂事了。
果不其然,一提到投訴,醉漢立刻炸了。
“你個小丫頭片子敢威脅我?”他把酒瓶往地上一摔,玻璃渣四濺。
“不用他磕頭了,你給老子跪下,我就放你們上去!”
小張氣得發抖:“你簡直不是人!”
醉漢歪著腦袋冷笑:“裝什麼聖母婊?人命關天的時候,你倒是跪啊!”
小張無助地看向我,我輕輕搖頭。
醉漢嗤笑道:“我看你就是想在這小子麵前表現,裝什麼好心人。”
正說著,一個慌亂的身影從樓上衝下來。
“叔!快讓他們上去吧!”一個女孩跑到醉漢麵前。
醉漢一把推開:“規矩就是規矩!”
女孩急得直跳:“叔,你聽我說,天台上…”
醉漢一臉冷漠:“就算是我親媽要死,也得按規矩來!”
女孩轉身就要給我們開鐵門。
醉漢一把拽住她的頭發,狠狠一推,女孩重重摔在地上。
“啊!”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
“臭丫頭,看到男人就走不動道是吧?”
看著女孩痛苦的樣子,我心裏一陣抽痛。
她掙紮著爬起來:“叔,天台上的是…”
醉漢又要動手:“給我閉嘴,信不信我抽死你!”
我再也忍不住:“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攔著我們救人?出了事我一定去告你。”
聽到我的話,女孩仿佛找到了靠山。
“你憑什麼打人!我要去派出所告你!還有,天台上的是你女兒小雨啊!”
醉漢聽到這話,如雷劈中。
“什麼?我閨女?”他瞬間酒醒了大半,“你怎麼不早說是小雨!”
鐵門哐當一聲被拉開,醉漢惡狠狠地瞪著我:
“小子,敢對我閨女動歪心思,我剁了你!”
“要是救不活,我跟你沒完!”
破舊的居民樓沒有電梯,我們隻能往上跑。
醉漢在後麵罵罵咧咧:“你們能不能快點!”
“就你這體格,還他媽當誌願者?”
我冷笑一聲:“要不是你在樓下耽誤工夫,人早就救上了,你才是罪魁禍首!”
“你們要是真想救人,剛才就該跪下!裝什麼好心人!”
六樓,我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懶得跟這種人廢話。
3.
還好我們把一路上的鬧劇都錄了下來,這次我看她們怎麼顛倒黑白。
推開天台的鐵門,我小聲提醒小張:“別停錄像。”
蜷縮在角落的女孩有了動靜,虛弱地抬起頭:“為什麼是男人來?我不要男人靠近我。”
小張急忙解釋:“姑娘,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我沉著臉:“在救援現場,沒有性別之分。”
“我連戀愛都沒談過,不能讓男人碰我。”
女孩把臉埋進臂彎。
醉漢急得團團轉:“閨女,你別說了,讓他救你!”
一把推搡我的肩膀:“愣著幹嘛?還不快點!”
即便清楚這對父女的德性,但作為社工,我也不能見死不救。
檢查完情況,我對小張說:“打120,需要送醫。”
醉漢立馬跳起來:“送什麼醫院?都沒事了,你們這是想敲詐吧!”
我停下腳步:“現在隻是暫時穩定,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他在後麵嘟囔:“這幫人就知道往醫院送,還不是為了賺錢。”
救護車到了醫院,經過一係列檢查,確認小雨已經脫離危險。
小張鬆了口氣:“總算是有驚無險。”
醉漢立刻變了臉:“我閨女本來就沒大事,你們非要送醫院,不就是想多收錢嗎!”
“我們要回家!”
我使眼色讓小張繼續錄像,才開口說話:
“現在必須留院觀察,如果你們執意要走,得簽一份免責聲明。”
醉漢一聽就炸了:“什麼免責聲明?憑什麼?”
我公事公辦:“不簽字就得繼續觀察三天。”
醉漢二話不說往地上一躺:“殺人啦!這醫院合夥欺負人啦!”
走廊裏很快圍了一圈人,醉漢更來勁了:
“他們不讓我閨女出院,就是想多收錢!誰來評評理!”
我怎麼可能讓他混淆是非?
對著圍觀的人群說:“這是醫院規定,為了病人安全。不然出了事誰負責?”
醉漢一骨碌爬起來,撞向我:“放屁!就是想敲詐!”
我紋絲不動,任他撞。
“想走可以,簽了免責聲明就行。”
旁邊有人幫腔:“對啊,這是為你好,萬一出事了找誰?”
我把表格遞到醉漢麵前:“大哥,剛才你不是最講規矩嗎?簽了就完事。”
醉漢眼睛都紅了,抓過表格,撕得粉碎往天上一揚。
“老子就是不簽!”
等他們走後,圍觀的人也散了。
小張把視頻傳給我,擔憂地問:“林哥,這對父女不會再生事吧?”
我冷笑一聲:“等著看好戲吧。”
果然第二天,小張就慌慌張張跑來:“林哥,他們半夜偷偷溜了!”
對這種人,我一點也不意外。
“住院費結清了嗎?”
小張查了查係統:“還差三百塊。”
我掏出手機轉賬:“我來付吧。”
小張感動地說:“林哥,你人真是太好了。”
我隻是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4.
那三百塊和錄像,就是我給自己留的後路!
過了幾天風平浪靜,我還以為這對父女就此收手了。
正在社區中心整理檔案,小張慌慌張張衝進來:
“林哥,那個醉鬼帶著他閨女來鬧事了!”
我放下文件夾衝出去,活動室裏已經擠滿了人。
醉漢的嗓門震天響:
“就是這個人渣誌願者害的!我閨女現在得了抑鬱症!”
“你們看看,原來多開朗的孩子,現在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周圍的居民指指點點,紛紛掏出手機拍攝。
“叫物業來維持秩序。”
我擠進人群,醉漢一眼就看到我。
他像頭蠻牛似的衝過來。
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另一隻拳頭直奔我麵門,我的眼鏡被打飛出去。
“你這個人麵獸心的東西!我閨女回家就得了病!”
人群中有人喊:“這種人還好意思當誌願者!”
我掙開他:“有什麼事好好說,再動手我就報警!”
醉漢更來勁了:“大夥評評理!我閨女現在整天魂不守舍的!”
一邊說一邊抹眼淚:“她還要考研呢,這下全毀了!”
小雨站在一旁,低著頭不停抽泣。
我都想給他們頒個小金人了,這苦情戲演得可真夠足!
圍觀群眾的眼神已經開始譴責我了。
我無奈攤手:“當時不是讓你們留院觀察嗎?是你們自己要走的。”
醉漢一拍大腿:“你是社工,你有責任提醒我們啊!”
“我就是個大老粗,你不懂我懂啥?”
這無賴邏輯真是絕了,周圍人也開始幫腔:
“就是,你們這些誌願者不就應該以群眾利益為重嗎?”
“我看這人就不是真心助人的,一臉奸相。”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
這些人雲亦雲的看客,這輩子我絕不會被他們影響!
我冷靜開口:“我不但提醒過,還有完整視頻為證!”
掏出手機遞給旁邊的居民:“自己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完視頻,群眾的風向立刻轉變。
“原來是碰瓷啊!”
“人家都勸你們了,你們自己要跑的!”
醉漢啞口無言,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我見時機成熟,慢條斯理道:
“大哥,你們半夜溜走的時候,可還欠著三百塊住院費呢。”
“是我幫你們墊付的,現在正好還給我吧。”
小張也幫腔:“就是,哪有不打招呼就跑了的。”
醉漢一聽要還錢,立馬跳起來:
“你心裏有鬼!不然幹嘛替我們付錢!”
年關將近,社區工作特別忙,這對父女走後我也把這事拋到腦後。
除夕前夜,我剛結束一場家庭調解,就接到母親的電話,聲音帶著哭腔:
“兒子,你快回來,有人在咱家門口鬧事!”
我心裏一沉,火速往家趕。
小區門口掛著橫幅“害人誌願者,林誌強!人麵獸心!”
我跟父母一直住在這個老小區,街坊鄰居都認識。
居然把事鬧到家門口,真是欺人太甚!
鄰居們圍上來:“誌強啊,這是咋回事啊?”
醉漢正拉著小雨在那演苦情戲呢。
“我的寶貝閨女啊!”
“都是這個害人精毀了她!”
我再也忍不住了:“你到底要訛詐到什麼時候?錄像裏明明白白是你們自己要走的!”
醉漢梗著脖子:
“管他是誰要走,要不是你那天耽誤工夫,我閨女能得抑鬱症?說到底都是你的錯!”
我媽急得直跺腳:“兒啊,這可怎麼辦?你爸氣得血壓都上來了。”
醉漢陰陽怪氣:“該!最好直接送走得了!”
我眼睛都紅了,死死盯著這個無恥的人。
他往後退了一步,色厲內荏:“瞪什麼瞪?想打人啊?”
我隻能狠狠掐住自己的手心,什麼都不能做!
這種人就等著我動手,好訛上一筆大的。
我掏出手機:“110嗎?這裏有人上門鬧事。”
醉漢瞪圓了眼:“你還有臉報警?”
我冷笑:“你能耍無賴,我就不能報警了?”
小雨突然湊到我身邊,眨著眼睛。
“林哥,我知道怎麼讓我爸不鬧了。”
我狐疑地看著她,這是轉性了?
“什麼辦法?”
她臉一紅,低聲說:“隻要你做我男朋友,我保證讓我爸閉嘴。”
我愣在原地,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這比被訛詐更讓人惡心!
見我不說話,她故作嬌羞:
“你不用覺得高攀不起。”
我上下打量她,這自信是從哪來的?是喝了假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