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鬆開捂住脖頸的手,細膩白嫩的皮膚上,一道淺淺的劃痕,甚至連血珠子都沒有。
紀遠山卻心疼不已,吩咐人馬上開船回去,又通知醫院直接在港口待命。
安排完,目眥欲裂的看向我:“葉菊芋,誰給你的膽子,敢傷害茉清!”
以往他這樣生氣,我都會害怕的跟他說著對不起,想盡辦法讓他消氣,
而這次,我隻是平靜的看著他,冷淡的問:
“你的香包呢?”
他看著我無動於衷的樣子,心中升騰起一陣煩悶,“你少給我轉移話題,向茉清道歉!”
“你的香包呢?”
我又重複了一遍,紀遠山或許覺得我下了他的麵子,煩躁的吼道:
“茉清的狗身體不好,你不是說那個香包裏都是藥材嗎?我拿去調理她的狗了”
“那是我媽辛辛苦苦帶病繡出來祝福我們的!”我控製不住的大吼出聲,
紀遠山一愣。
夏茉清委委屈屈的聲音插了進來:“原來是妹妹這麼重要的東西啊,都怪我,是我不該找遠山要!我......”
“你閉嘴!”我衝她吼道,嚇得夏茉清又哭了起來。
看到白月光可憐的模樣,紀遠山立刻心疼的不得了,
“不就是一個香包嗎?你媽反正天天躺在床上閑著,你叫她再做一個不就行了!”
“不會有了!”額頭上的血模糊了雙眼,我看起來麵如修羅:“再也不會有了!”
“我媽已經不在了!”
紀遠山臉陰沉了下來,“葉菊芋,同樣的慌說幾次就沒意思了。”
“我幹嘛跟你費這個口舌,沒有了更好,什麼鴛鴦,什麼祝福。”
“本就是你們母女兩攀龍附鳳的癡心妄想!”
說完他拿過夏茉清手裏的香包,快步走到甲板上,一揚手,將香包扔進了海裏。
“趁早斷了念想!”
香包輕飄飄的落在海麵上,我的心卻重重地砸向海底。
紀遠山轉過來還想說什麼,還未開口,一道身影就從他身邊翻下船去。
“遠山!小雛菊跳海了!”
海水鹹澀,浸泡著額頭的傷口火辣辣地疼,也衝洗幹淨了糊住我眼睛地血。
我看見香包就在我不遠處地一晃一晃。
我撲騰著想靠近一些,海浪就把它帶遠一些。
甲板上,眾人亂作一團,紀遠山譏誚地聲音遠遠地傳來:
“現在是要玩苦肉計嗎?都不要管她,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
我無暇理他,海水的冰冷浸透了四肢百骸,身體也越來愈沉重,
我用盡最後地力氣往上撐了一下,最後看了一眼香包,海水沒過頭頂。
陽光在水底折射出迷幻地光影,我好像看見媽媽衝我急切地擺手,
我的手伸向她:“媽媽,我來找你了!”
失去意識前,水麵被破開,一道身影衝我遊了過來。
嘈雜的聲音吵醒了我,船已經靠了岸。
身下是冷硬的長椅,身上聊勝於無的裹著一條濕漉漉的毛巾。
紀遠山橫抱著夏茉清,一邊吼著讓醫護拿擔架來,一邊低聲細語的安慰著懷中的女人。
聽見我的咳嗽聲,他瞟了我一眼,冷淡的說:
“還沒死?”
他揚手叫來司機:“喬從南,你撈的人,你送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