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等我繳手術費時,我在紀遠山的遊艇上玩擊鼓傳花。
擊鼓的是他的白月光,被傳的花是我。
一人一杯嘴對嘴渡的紅酒,我渡了三十個人。
我嘴角紅腫破裂,紀遠山深情的幫夏茉清揉著手腕。
有人嬉笑著說:“遠山,小心氣跑了你的小媳婦!”
他居高臨下,“紀家給了她錦衣玉食,怎麼舍得離開?”
手機彈出信息:“抱歉,您的母親錯過最佳手術時間,節哀!”
視野越來越模糊,我心裏的聲音卻變得清晰。
紀遠山,我願意離開你了!
......
“坐在那裏幹什麼,還不把錢撿起來?”
紀遠山看著我魂不守舍的盯著手機,不耐煩的說:
“你要十萬,這一箱子少說也有一百萬,助個興而已,你還拿喬了!”
“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苦笑道,我的身份說是紀家老太爺給遠山早早定下的娃娃親。
可是事實上,所有人都認為我是挾恩圖報的山雞。
夏茉清才是紀遠山心尖上的鳳凰。
隻因為夏茉清覺得想要玩遊戲,紀遠山就可以讓我當彩頭。
“算了,遠山!”一雙柔弱無骨的手攀上了紀遠山的胸口:“菊芋妹妹應該是累了,畢竟這麼多人呢。”
夏茉清打量著我,驚訝地說道:“呀,妹妹嘴怎麼破了?”
說罷轉過頭,嗔怪著:“你們這群流氓,竟敢咬破菊芋妹妹的嘴,怎麼說她也是遠山的未婚妻啊!”
一個男人嬉皮笑臉的揚了揚手裏的酒杯:
“遠山,不好意思了,小雛菊的嘴唇又香又軟,兄弟我一時沒忍住,勁使大了。”
“你不會怪兄弟欺負了你的小媳婦吧?”
看著我殷紅的嘴角,紀遠山的眸子沉了沉,冷淡的說:
“你再多給她十萬,嘴咬爛了她都不會介意的!”
周圍的玩笑越開越過分,我卻感受不到太大的憤怒和屈辱。
過去十年,這樣的侮辱我已經習以為常。
夏茉清好奇人一晚上可以走多遠路,紀遠山就會將我拖到荒郊野外,讓我走上一夜。
夏茉清想要看雪地裏盛開的花,紀遠山會逼著我冒著風雪連夜在她窗外栽種999朵玫瑰。
夏茉清嫌棄打靶場不夠真實,紀遠山指揮我在她的氣槍下滿場館跑。
人人都說紀遠山身邊的那朵“小雛菊”,愛錢如命,是夏茉清最好的玩具。
夏茉清的眼裏滿是得意和嘲弄,卻裝作好心的為我鳴不平:
“好了好了,你們一群大男人,欺負人家小姑娘算什麼本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女人啊,還是要自尊自愛,不能為了錢廉恥都不要了,菊芋妹妹你說對嗎?”
我默不作聲地將錢收攏進箱子,扣好以後遞給紀遠山:
“你說的對,所以紀少爺,這錢我不要了。”
一時間,周圍靜了下來,紀遠山聽著我疏離地稱呼,一時愣住了。
“紀少爺,我媽媽沒有等到治療費,剛剛過世了,以後,我不需要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