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魂落魄的離開。
站在吵嚷的街道,卻不知家在何處。
這十年,我放棄事業,放棄社交,放棄自我,隻為留在陸遠身邊做好賢內助。
我已經把自己弄丟了。
最後,我拿著陸遠給我的生活費去了酒吧。
點了一桌子的酒,一杯接一杯的喝。
用嘈雜的音樂麻痹神經,垂頭痛哭。
大屏幕忽然滾動播放一白一黑的親密合照,背景音樂都變得柔和。
“這不是前陣子爆火的黑珍珠模特瑪麗嗎,這麼快就公開戀情了!真愛啊!”
“新聞早就報道過兩個人的傳奇愛情故事,聽說當初她男朋友為了帶她走出來,差點被人打死呢!”
“愛情的力量真是太偉大了!”
陸遠去南島拍攝紀實片時,偶遇原始部落裏正被逼著同時嫁給三個男人的瑪麗。
他於心不忍,趁著黑夜將瑪麗帶上飛機,左胸前被矛刺穿昏迷。
我在醫院和家中沒日沒夜的兩頭照顧,幾天幾夜沒合眼,生怕他丟下我走了。
他醒來後說的第一句話卻是:“我帶回來的那個女孩呢?她平安嗎?”
我早就該察覺出不對勁的。
一雙大手鉗住我的手腕,痛感讓我瞬間清醒幾分。
“舒晴,我可找到你了,媽被你氣的現在在醫院昏迷著,你還有心思在這裏鬼混?你怎麼當兒媳婦的!”
陸遠以愛為名在我的手機上裝了監控,他能找到我我並不意外。
“陸遠,你失憶了?你們家的兒媳婦在那。”
我指著大屏幕的方向。
這十年,我幾乎每天忙的腳打後腦勺,上廁所都要抽空。
自己老公和情人公開發布這麼大的事情,竟然在生米已經煮成熟飯時才知道。
真是個傻子。
陸遠的眼神晦暗不明,語氣卻虛了幾分。
“舒晴,你喝醉了,神誌不清了。”
他扯著我的胳膊將我拉出門外。
恍惚間我好像回到了十年前。
剛進公司的陸遠渾身散發稚嫩的朝氣,我工作失意躲在辦公室掉眼淚。
他也是這樣拉著我到天台,扮起各種各樣的鬼臉,逗得我破涕而笑。
“小晴姐姐,你笑起來真好看,我想看一輩子。”
心忽然像被一雙大手捏住一樣,難受的無法呼吸。
我撲進他懷裏哽咽。
“陸遠,我們搬家吧,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像以前那樣。”
求你了,答應我。
隻要你答應我,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陸遠身體頓住,手緩緩落在我手臂,慢慢將我推開。
“小晴,你知道我走到今天多不容易。”
“瑪麗她是天生的模特,是璀璨的明珠,我的視線根本無法離開她。”
“而且,瑪麗的名氣足以讓我們的事業更加壯大,她已經同意我可以不離婚,名義上你還是我的妻子,這樣你還不滿足嗎?”
“滾。”
“我不要再當你們免費的保姆。”
捏緊拳頭,指甲鉗進肉裏。
我死咬牙關,強撐著不讓自己癱倒,維護最後那點自尊。
“夠了。”陸遠不耐煩的捏起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