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湘南縣人,自從嫁到臨北縣後,就再也沒有吃過辣椒。
更別提豆腐乳這種打我從娘胎裏出來就能吃的土特產。
故鄉的東西總能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觸動人的敏感神經。
我吃了一口豆腐乳,然後看向蕭策:
“味道確實不錯。”
“蕭捕頭有心了。”
蕭策的嘴角微勾: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作案的原因了吧?”
我輕笑幾聲。
“你不會以為你賄賂我一頓,我就會你對感恩戴德吧?”
“也不知道你這個捕頭是怎麼當上?”
“不會是靠買通關係吧?”
蕭策的臉上明顯出現一絲不悅,但很快,他又平靜地說道:
“沒事,我有耐心,你先慢慢吃。”
蕭策起身,然後對青崖說道:
“我去買點東西。”
青崖點頭。
蕭策離開後,青崖走到我麵前,滿眼鄙視地看著我:
“如意村的人死得那麼慘,你居然還吃得下東西?”
我一臉淡漠地看著他:
“沒辦法,胃口太好。”
青崖將我的牛肉麵打翻,目眥欲裂:
“地獄裏的魔鬼都沒你可怕!”
我吸允著手指上的殘渣,無視青崖的憤怒。
“青崖你在幹什麼?!”
匆匆趕回來的蕭策看到了地上的牛肉麵後,質問青崖。
“蕭捕頭,這個老巫婆實在是太可惡了,她......”
“過來坐下!”
沒等青崖說完,蕭策怒聲命令他。
青崖嘴裏罵罵咧咧地坐回去。
蕭策買回來的東西是一瓶金創藥。
他在我身前蹲下,將藥塗抹在我的手背上。
我試圖掙紮,可他卻緊緊握著我的手。
“我娘今年也是六十歲,她平時切菜的時候要是稍稍被刀子劃一下,都會疼得要命。”
“您手背上的這些口子這麼深,應該很疼吧?”
麵對蕭策的關心,我竟有一絲動搖。
但我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麵色毫無波瀾。
“我不記得疼不疼。”
蕭策又說:
“您的兒子們從來不讓你幹活,為什麼您手上會有這麼多傷口?”
“並且,看上去是新傷覆蓋在舊傷上麵。”
我依舊平靜地看著他:
“看來你還是有點本事,知道觀察細節。”
“江聖蘭,臨北縣之前好幾起懸案可都是我們蕭捕頭破的,別以為你故弄玄虛,就能逃過他的法眼!”
“我勸你,跟蕭捕頭老實交代!”
青崖忍不住替蕭策說著話。
我大笑幾聲:
“青書吏,看你樣子,頂多也就3歲吧?蕭捕頭也就30歲左右!”
“你們倆加起來,都沒我吃的鹽多,還想嚇唬我呢?”
青崖再次起身,怒聲說道:
“蕭捕頭,我看這臭婆娘根本就沒什麼苦衷!”
“她橫豎都是死,現在就把她送去刑場算了!”
蕭策走回座位,把青崖強摁了下去。
“破案要有耐心。”
“若是每件案子都那麼好破的話,還要我們這些捕役幹嘛?”
蕭策又看向我:
“坐了這麼久,您一口水都還沒喝,我去給您拿杯水。”
就在他即將走出門時,我叫住他。
“蕭捕頭,我願意說出所有真相。”
“但您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