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時念覺得自己像是在拍特工電影,一個閃身躲進了大奔的車座底下,貓著腰一動不敢動。
幾個穿著西裝的光頭男人笑的格外猖狂,點了根煙不緊不慢的抽了起來。
“席執聿那小子終於死了,也算是解決了個心頭大患,下一步就該解決他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了。”
“但現在還有個麻煩事,席執聿常開的幾輛車裏可能藏著關於財產分割的重要文件,但車子被警方送去事故調查所了,一時半會拿不回來,到時候多盯著那邊的動靜。”
“盡早行動吧,那些股東會的老家夥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一根煙抽完後,兩人才開車離開。
俞時念灰頭土臉的從車底鑽出來時,就看到席執聿的眼睛都急的隱隱發紅。
隱約間似乎還能聽到他急促呼吸的喘息聲。
“先不要管車子了!快去找我弟弟席誠安!”
俞時念軟癱在車後座時,隻覺得腦袋裏到現在還是一團漿糊。
自從深夜在殯儀館看到死者的鬼魂後,身邊的一切都變得離奇起來。
她隻是一個喜歡躺平的社畜,現在竟然為了五百萬卷去了這場豪門鬥爭。
等她拿到這筆錢,一定要趕緊給……
給誰呢?
她的腦袋突然傳來了陣陣劇痛,那種被遺忘的迷茫感又出現了。
“女士,目的地到了,現金還是掃碼?”司機粗噶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飄忽的思緒。
付完錢後俞時念趕緊下了車,席執聿的靈魂已經站在門口等著她了。
半山腰的別墅區麵積非常大,路邊滿是嬌豔欲滴的鮮花,空氣裏都是甜膩的香氣。
幾個五大三粗的保安站在門口,戴著墨鏡滿臉凶煞之色。
“你好,我要進去找人。”
俞時念看著堪比黑社會的保安,客氣的打了個招呼,邁著大步就要衝進去。
兩根又黑又長的堅硬電棍突然橫在她麵前,還閃著電光滋滋作響。
“你是哪位?來找誰?報一下業主號碼和名字,我們需要確認。”保安冷冰冰的盯著俞時念,又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甩棍。
“啊……馬上,馬上就打!”俞時念的冷汗瞬間從額頭流了下來。
席執聿趕緊在一旁報了電話號碼,她顫抖著手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那邊才不緊不慢的接起來。
“哪位?”少年的聲音裏透著不耐煩,電話裏還夾雜著許多嘈雜的遊戲音效聲響。
“那個…你好啊朋友,我找你有大事需要商量,但現在被保安攔在門口了,你能出來接我嗎?對了,我還帶著你哥一起來的!”
那邊頓了一會,關掉了遊戲的音效。
緊接著傳來了含著怒氣的辱罵聲:“大姐,你是不是有病啊?我這不是精神病院。”
說完,那頭立刻掛斷了電話。
俞時念連反駁的時間都沒有,怔愣的聽著話筒裏的忙音,尷尬的朝著保安們笑了笑。
“他可能有點貴人多忘事……別急,我再打一次……”
第二次撥通電話,那邊幾乎是秒接。
席誠安的聲音比剛剛更暴躁了,手指在鍵盤上狠狠敲擊發出劇烈的響聲。
“我警告你,哪怕你是女人我也照樣會抽你,再敢打過來一次我直接衝下來揍你了!”
“那太好了,隻要你能下來,揍我也沒問題!”俞時念趕緊打斷他的話,欣喜的出聲。
她現在快要被保安壓迫的目光凝視的直不起腰了,開始口不擇言的亂說話。
“服了,說你是神經病還真是啊。”席誠安無語的再次掛了電話。
等俞時念第三次打過去時,那邊徹底不接了。
保安目睹全程後,始終一言不發,隻是默默加大了手中電棒的電壓力度。
席執聿的靈魂急的團團轉,看到這樣的場景有些無奈的飄在水上,幽幽開口:
“隻有你能看的見我,這種情況下,別人聽到你的一麵之詞肯定都不會相信吧。”
俞時念狼狽的蹲在草叢裏,捏著根樹枝在泥土上畫圈圈。
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想出了一個堪稱完美的餿主意。
“對了,你和你弟弟的感情怎麼樣?”她若有所思的問道。
“我們感情很好。”憶起往事,席執聿彎了彎嘴角。
“自從弟弟出生後,父母就相繼去世了,我們兩人在家裏需要處處提防著那些親戚和股東的陷害,這麼多年彼此相依為命,他很依賴我這個哥哥,小時候我走到哪他就要跟到哪,我在京市開拓新公司時,他瞞著所有人考到了這裏,隻為了離我近一點。”
一說到家人,席執聿的神情都不自覺的變得溫柔起來,嘴角也含著淡淡的笑意。
“行,那隻能委屈你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