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靈異社在廢棄醫院舉辦了一場夏日試膽大會。
社長突然@全體成員:
【有電鋸殺人犯混進來了,馬上離開醫院!】
閨蜜不信:「騙誰呢,誰先走誰就輸了!」
走廊上卻傳來陣陣駭人的電鋸聲。
緊接著,群裏又發出警告:
【他去二樓的病房了,快跑!】
1
閨蜜紀棠咽了下口水,「演的還挺像。
「這個時候離開醫院相當於放棄遊戲,誰先走誰就輸了!」
此刻紀棠和我剛完成遊戲任務,準備前往下一個遊戲地點。
我的心中卻湧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立刻掐掉了彼此的手電筒。
紀棠一愣。
「怎麼了薑薑,你不會真信陳佳楠說的吧?他肯定是想騙我們先出去呀,好讓他的親親女朋友拿到第一名的獎品!」
陳佳楠是靈異社的社長,也是紀棠的表哥。
但紀棠和他女朋友一直不對付,並不相信他在群裏說的話。
我捏著手中的遊戲卡片,快速掃視兩眼。
「你有注意我們這次活動的遊戲背景嗎?
「卡片背麵寫著,月圓之夜,電鋸殺人犯將血洗醫院......請你務必要活下去!」
今天確實是月盈日。
月光的亮度,是整個月份最大的。
這也是靈異社選擇今天做活動的原因。
難道這也是遊戲環節的一部分?
紀棠激動起來:「陳佳楠之前又沒跟我們說還有這種附加環節,去哪裏不好,偏偏衝我們這裏來,他不知道是我們在病房區做任務啊!
「他就是故意的!想讓我們輸掉遊戲,讓他的女朋友拿第一名!」
說著她要出去跟陳佳楠理論,被我一把扯住。
電鋸聲不遠不近地響著。
伴隨著開門和關門的砰砰聲。
對方應該正在檢查房間。
我們所在的房間剛好是二樓的盡頭。
聽著如此粗暴的開關門聲。
我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可我們來的時候,車上並沒有帶電鋸。」
紀棠皺眉,「不會吧,我們帶了很多道具過來啊,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我否認,「道具是我和陳佳楠一起準備的,還是我做的預算和采買,不可能憑空就多出一把電鋸!」
我將原本半掩著的門打開了些。
這樣看起來就不像是有人進來過的樣子。
「不管是不是真的,先躲起來吧。如果真的是臨時安排的環節,我們被抓到肯定也出局了,萬一不是......」
我沒說出另一半話。
如果不是附加的遊戲環節......
紀棠也想到了這點,臉色難看地跟我對視了一眼。
然後點點頭,躲進了房角的一簇窗簾中。
而我則躲在了門後。
這個病房很空曠,能躲人的地方並不多。
雖然地上倒了幾個雜物櫃子,但體積太過巨大,很容易被發現。
好在我和紀棠都比較瘦,躲在窗簾和門後倒是合適。
很難看出有人在裏麵。
電鋸的呼啦聲越來越近了。
我突然有些後悔為什麼要躲在門背後。
躲在這個地方隻有兩個下場。
可能誰也不會注意。
也可能馬上就會被發現......
我的額頭隱隱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2
晚上雖比白天涼快許多,卻也悶熱。
耳邊除了樓下的蟲鳴聲。
還有不停飛舞的蚊子嗡嗡作響。
我的臉上立刻多了幾個紅腫的包。
想撓不敢撓,十分難受。
靠窗的紀棠恐怕已經變成了蚊子的大餐。
我突然為自己的疑神疑鬼感到可笑。
肯定是陳佳楠為了提高活動的驚悚感。
瞞著大家偷偷買的電鋸,想在遊戲快結束的時候搞偷襲。
提前預約外賣把電鋸送過來也不是不可能......
我突然皺眉。
這也不對,這個醫院場地是出了名的偏僻,也不會有外賣員啊?
電鋸聲停在了門外。
我停止胡思亂想,靜靜屏住呼吸。
沉悶的腳步聲走進了房間。
不出所料,這人先檢查了雜物櫃子和床底。
電鋸「嗡」地一下劃過空氣,沒有一絲猶豫。
又是「嗡嗡」幾下,仿佛要把腳下的床板都劈碎。
顯露著來人的暴戾與惡意。
我的腳底升起一股寒意,爬上脊背。
這個人下手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
哪兒能是陳佳楠裝的啊。
是真的殺人犯!
大概是檢查了十幾個房間有些許累。
他檢查了一圈就沒有了動靜。
卻遲遲沒有離開。
坐在床上,似乎是在休息。
還不走嗎?
沒忍住好奇心。
我偏過了腦袋,想偷偷看一眼。
裸著上身的男人手持電鋸背對著我。
靜靜地坐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月光下,他手裏的電鋸滴著黑色的液體。
我的心臟瘋狂跳動。
是血嗎?
突然,像是感應到了我的視線,他猛地扭過了頭。
我反應極快,收回視線,心快要蹦出胸口。
不住咒罵自己。
該死的,這個時候還瞎看什麼!
3
可男人的腳步聲還是慢慢靠近了門口。
我咬緊牙關,在心中瘋狂祈禱。
他沒有看到我!
願望似乎得到應驗。
催命般的腳步聲隻是又在房間裏繞了一圈,就離開了房間。
還好。
我鬆了口氣側耳傾聽。
確認他走了,正要探身去找紀棠。
腳步聲卻又折回來停在了門口。
我僵在原地,慢慢縮回了頭。
他吸了吸鼻子。
他在聞什麼?
蚊子還在我耳邊環繞。
我反應過來,他聞到了我身上花露水!
遊戲開始前,我和紀棠都給腿上噴了些花露水。
所以即使我的臉上都是蚊子包。
腿卻沒有怎麼被叮。
怎麼辦?
我捋了一把身後破爛的牆皮。
他要是發現我,隻能先拿這個扔過去了!
這時樓下忽然傳來陳佳楠的聲音。
「有電鋸殺人犯混進來了,馬上離開醫院!」
男人馬上飛奔到窗邊張望,接著「咚咚」地跑下了樓。
紀棠從窗簾後麵閃出,拉住我的手往另一邊樓梯跑去。
「快走!剛才是我轉錄了群裏的語音,把手機丟到樓下了。他很快就會發現我們在這裏的,快跑!」
下樓後我們直奔大門。
但門早已被鐵鏈拴得死死的。
這棟醫院屬於老式建築風格,四麵都是高牆的設計,也沒辦法翻出去。
紀棠抱著肩膀蹲下,語氣怔怔,「他是想把我們關在這裏,再慢慢折磨嗎?」
「別急,我們先看看大家都在哪兒。」
我邊安慰著她取出手機。
陳佳楠在群裏發了一張圖片。
一個女生躺在血泊中,神情呆滯。
她的腦袋和身體已經分離了。
紀棠眼睛睜圓,臉上滿是難以置信,「歐陽雪!」
歐陽雪,是陳佳楠的女朋友。
陳佳楠在群裏崩潰,【小雪剛才已經被殺害了,你們快跑!】
一開始也有人以為是附加的遊戲環節。
但大家都知道,陳佳楠不會拿他最愛的女朋友開玩笑。
群裏的驚慌迅速蔓延,【那怎麼辦!我還在門診樓做任務呢,哪來的電鋸殺人犯啊!我們該去哪兒?】
【大門好像被鎖住了,根本出不去啊!】
陳佳楠又發,【我和幾個小夥伴現在去食堂,大家來食堂找我們,一起抱團,殺人犯就不好下手了。】
群裏的人紛紛表示讚同。
食堂位於醫院的北邊,桌椅十分密集,確實很適合躲藏。
「對,我們也去食堂,我們去找大家。」
我正要拉著紀棠走。
卻發現她驚恐地看著我,聲音微顫。
「我的手機......我的手機是沒有密碼的。」
我一怔,隨即回過神來。
紀棠的手機如果沒有設密。
那殺人犯肯定早就撿到了手機,也看到了這條消息。
他隻要早早趕到食堂。
獵物們就會自投羅網!
4
我迅速翻看聊天記錄。
果然。
群裏回複一連串【好】字的人裏麵。
其中有一個人正頂著紀棠的頭像......
我頭皮發麻,趕緊發言提醒,【大家不要去食堂!殺人犯也在群裏!】
群裏一下子炸開鍋。
【我靠!還沒去食堂就別去了,我已經報警了,躲起來安心等警察來吧!】
【我都已經在食堂邊上了,你不早點說!】
我啪啪打字,【殺人犯撿到了紀棠的手機,能看到我們說什麼,現在陳佳楠把棠棠的賬號踢出去!不能讓他看到我們的聊天內容了。】
群聊顯示紀棠的賬號已被移除。
紀棠皺著眉問:「那我們還過去嗎?」
我搖頭,「不去食堂,去門診樓。去食堂必須要穿過門診樓,估計現在大家都集中在門診樓附近。
「人多力量大,先找到大部隊,說不定還能在門診樓搜到些防身的器械。」
剛踏進門診樓。
就聞到一股腥臭的氣味。
鞋底似乎踩到了什麼柔軟的物體......
我的神經馬上緊繃起來,不敢細看。
但這柔軟的物體就黏在了我的鞋底。
走路時會發出黏糊糊的「啪唧」聲。
在寂靜的大樓裏顯得格外突兀。
太容易暴露自己了。
「紀棠,紀棠幫我拿下手電筒,我得把鞋底的東西扯下來。」
我將手電筒遞向身後。
但遲遲沒有人接。
「紀......紀棠?」
我的聲音已經有些發顫了。
猛地轉過身。
手電筒左右掃射。
隻有灰蒙蒙的空地。
空無一人。
紀棠......不見了。
我後背滲出一大片冷汗。
強忍下恐懼。
我決定先清理幹淨腳底的東西。
看清是什麼後,我更崩潰了。
就在這時,前方的黑暗處傳來細微的響動。
我馬上摁滅了手電筒。
我的心裏突然浮現一個毛骨悚然的想法。
門診樓是去食堂的必經之路。
這一點我們能想到,殺人犯也能想到。
殺人犯......不一定會在食堂。
他也可以選擇躲藏於門診樓的黑暗中。
再一個個擊殺我們。
5
可是紀棠去哪兒了?
她為什麼一聲不響消失了?
我摸著牆壁,慢慢往後退,直到摸進拐角處的房間。
細微的風吹向我的臉龐。
奇怪,怎麼這個房間怎麼有風?
正當我舉起手電筒想看清房裏的細節時。
所有的疑問有了答案。
一雙滲著鮮血的空洞眼睛赫然與我四目相對。
我緩緩抬眼。
穿著牛仔褲的女人被倒吊在風扇上。
隨著扇葉一圈圈旋轉。
她的眼球已經被挖空了,隻留下兩個黑黑的空洞。
眼中溢出的鮮血。
滴滴答答的灑落在我臉上。
在巨大的驚恐中,我忘記了尖叫。
是紀棠。
看著眼前這幅驚悚的景象,我癱坐在地。
誰幹的?
明明紀棠剛剛還跟在我後麵。
怎麼突然就被吊死在這裏?
凶手是誰,是電鋸殺人犯嗎?
可他為什麼不攻擊我,隻殺害了紀棠?
他現在,會來殺我嗎?
我抱著雙臂,在房間哆哆嗦嗦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但門外並沒有再出現第二個人的腳步聲。
淚水混著悲痛與恐懼,糊住了我的眼睛。
我給陳佳楠發去私聊。
【陳佳楠,紀棠死了!她死了!你們還在食堂嗎?有看到電鋸殺人犯在哪裏嗎?】
陳佳楠很快回複我,【你別怕!我們現在就過來找你。】
看到陳佳楠的回信,我沒有感到任何寬慰。
而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為什麼?
紀棠可是陳佳楠的親表妹!
但他竟然沒有先問紀棠怎麼了,就說過來找我。
可我並沒有告訴他我在哪兒啊。
他去哪裏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