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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歲女兒意外摔死，條條線索卻都指向了婆婆。
“死都死了，你還要我去給那個小賤蹄子陪葬不成！”
“媽隻是手滑罷了，你那麼斤斤計較做什麼？”
我要報警，他們卻直接將我鎖在家裏。
“不給我生出個孫子你還想跑？”婆婆陰笑著關上門。
我被綁在床上，身前，是脫光衣服逐漸靠近的老公。
可是生下兒子後，他們竟將我賣進了大山，我被活活折磨致死！
再次睜開眼睛，我回到了剛懷上兒子的時候。
01
“孫兒乖，快長大，鑽出肚皮找奶奶。”
多麼溫柔慈愛的童謠，卻讓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我的四肢都被粗麻繩死死地捆著。
我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我居然重生了！
上輩子的我在這種折磨下被迫生下了兒子，
可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居然趁我產後虛弱，直接讓人販子把我賣進了深山，讓我被山裏的老光棍活活折磨致死。
既然上天再給了我一次機會，我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媽”我試探著開口。
對上她疑惑的眼神，我連忙堆起討好的笑容。
“要不，咱去醫院檢查一下胎兒性別吧。”
“咱老劉家第一胎肯定得要個男丁，丫頭片子多不值錢，後麵再生下來給我們耀祖鋪路也就是了。”
她笑得合不攏嘴，給在一旁玩手機的老公喊話。
“你看，你媳婦現在多懂事！”
“就得聽媽的，女人嘛，講不通就罵，罵不聽就打，還不聽話就讓她懷個娃！”
“當媽了，就明白事了！”
我依舊笑得討好，可牙齒已經磨得生疼。
我不是第一次當媽了。
我的第一個女兒......
我的小初......
已經被她活生生摔死了。
02
婆婆一向不喜歡小初，
即使我跟她保證我後麵還會再生，她依舊沒給小初一個好臉色看過。
可那天，小初的三歲生日。
我要出門麵試工作，本想將小初交給朋友照顧。
婆婆卻突然笑著拉過了她，說她可以照顧小初。
“哎呀！你就放心去吧，我孫女我還照顧不來嘛！”
我看著抱著洋娃娃一臉驚喜的小初，心軟成一片，便答應了。
可再回來時，我隻見到樓梯間裏，小初已經冰冷的屍體。
她渾身上下全是淤青，額頭撞到尖角，鮮血把她的粉色裙子染得通紅。
我的小初......我的小初！！！
我抱著她聲嘶力竭，怎麼會這樣！！！
卻見到婆婆不緊不慢地從樓梯拐角走出來，撇了我們一眼，
“哎呦，這怎麼還死了呢？”
“噢我知道了！”她撿起一旁帶血的布娃娃，遞到我麵前，滿臉寫著刻薄。
“你看，肯定是這妮子要拿這娃娃，不小心給摔著了。”
“我早說妮子賠錢吧，你看這，白養了三年！”
我恨不得上前活活撕了她，卻被剛好回家的老公攔住了！
他掃了一眼小初的屍體，神色竟沒有絲毫的起伏。
“你媽這是謀殺！”我崩潰地朝他大喊。
他卻突然揚手，狠狠打了我一巴掌，滿臉不耐。
“這是咱媽！我勸你別亂了分寸！”
“再說了，媽也不過是一時不小心，你別那麼斤斤計較行不行？”
“像個潑婦！”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臉上火辣辣地疼。
這就是當初那個說會一輩子對我好的男人？
這就是當初我放棄了留學機會，選擇一起走進婚姻殿堂的男人？
真是報應啊！戀愛腦的報應！
我崩潰到渾身顫抖，眼淚控製不住地落下。
“那就離婚吧！”
我抬手擦了眼淚，直視他的眼睛，咬牙切齒。
可在他冷漠的眼神中，一塊白布突然從身後捂住了我的口鼻，數秒後，我陷入了昏厥......
二人交談的聲音隱約傳來，
“媽，不是隻是要把小初賣給黑瞎子嘛？怎麼直接搞死了？”
“這妮子不聽話，硬是不去，我氣不過就......”
我的小初......
03
老公扒拉著手機，抬頭瞧我一眼，漫不經心地隨口應了一句。
“隨便你們吧，我反正還有事情要忙。”
說罷，他收起手機便出門了。
婆婆打量了我幾眼，冷哼一聲，上來給我解了繩索。
“哼，諒你也不敢跑路。”
“你女兒的骨灰還在我手上呢！”
我揉了揉已經被勒得發紫的手腕，垂下眼眸，遮去了眼裏的怨毒。
根本沒有骨灰，
上輩子生下耀祖後，我第一時間就向婆婆索要了小初的骨灰，
可她隻是恍然拍了拍腦袋，然後笑著告訴我，喂狗了。
......
B超室前，
我拉過婆婆，低聲跟她說，“媽，現在醫院不讓告訴小孩性別了。”
“待會輪到我們，我進去偷偷給醫生塞個紅包，你就在門口守著，別讓別人發現。”
“什麼破醫院！看娃是男是女還要塞錢！”她連聲抱怨，一臉不滿。
“媽，這一切，不都是為了咱們耀祖，為了咱們老劉家嗎？”我趕忙勸道。
“也是。”她思索片刻，下定了決心，“隻要是為了耀祖，什麼都是值得的！”
她笑眯眯地摸了摸我的肚子。
我卻趁她低下頭的時間，偷偷冷笑。
這麼喜歡大孫子的婆婆，要是知道自己即將親自指揮，
把她的親孫子打掉的話，
臉上的表情，會有多精彩呢？
04
進了B超室，裏麵坐著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女醫生，
她靜靜地看著我，
不知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麼，我竟覺得她的眼神中帶著些許憐憫。
鼓足勇氣，我直接跪在了她的麵前。
她連忙來拉我，我卻不肯起身，聲淚俱下地告訴了她我的遭遇。
“求求你了醫生，幫幫我。”
我死死拽著她的衣袖，像拽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沉默地看著我，
良久，
點了點頭。
......
檢查結果出來了，是個女孩。
我看著婆婆拿著檢查報告破口大罵，一會讓醫院還她乖孫，一會罵我是個掃把星生不出男孩。
“打掉！必須給我打掉！我們老劉家必須要有個長子！”
我摸著肚子坐在椅子上，垂著眼睛，乖順地點了點頭。
周圍人都向我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可隻有我知道，再不低下頭，我臉上的笑容可就要藏不住了。
05
“家屬需要看一下嗎？”
“看什麼看！賠錢貨！丟掉丟掉！”
婆婆嫌棄地連連擺手，好似多看一眼都會臟了她的孫兒夢。
“好吧。”護士無奈一歎，隨手將其丟進了醫療廢棄箱。
“好可惜啊，都三個月了，還是個男孩。”一旁的小護士小聲嘟囔。
“別說了！”護士連忙扯她，卻已經來不及了。
聽見這話的婆婆像是遭天打雷劈一般，霎時瞪大了渾濁的雙眼。
上前死死拉著那個小護士，如鬼刹一般的凶惡表情死死瞪她。
“你！你說什麼？”
“男、孩？”
她好像突然很難理解這兩個字的意思，喃喃自語。
“怎麼會是男孩？”
待反應過來後，她發出了如殺豬一般銳利的尖叫。
“啊！！！我的乖孫！！！”
她像瘋了一樣地撲進那堆醫療廢棄物裏麵，可裏麵垃圾太多。
醫生護士們哪見過這種場麵，全都驚呆了，趕緊上前去拉她。
她卻不依不饒，一個平時非要別人讓座的老太太此刻卻爆發出了天大的力氣。
硬生生在眾人的拉扯下掙紮著到了我的身前，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猩紅著眼睛瞪著我，似瘋魔了一般，“我的乖孫呢！”
“賤女人，我問你，我的乖孫呢！”
我捂著臉，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卻激動地在發抖。
極力扯著蒼白的嘴角，我笑著對她說，“死了，連狗都不吃。”
06
婆婆悲天搶地，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護士們急忙聯係了家屬，幾個小時過去後，我才見到了姍姍來遲的老公。
他的脖子上，還帶著一枚不大不小的吻痕。
見我看著，他頗有些不自然地攏了攏衣領，眼神躲閃著質問，
“到底怎麼回事？”
“孩子沒了，是個兒子。”
我平靜地說道。
意外的是，他隻是平靜地看了我一眼，甚至連一句話都沒多說。
簡單問了護士婆婆的情況，確認隻是氣暈過去沒什麼大礙以後，他鬆了口氣，再次離開了。
之後幾天，婆婆每次醒過來都要大鬧一回，
鬧夠了又睡過去，如此反複，估摸著她自己也累了，不再折騰。
隻是惡狠狠地看著我，說等我回家有我好果子吃。
為了不讓我逃跑，白天她親自盯著我，晚上讓老公來守著我。
可我發現，老公他，似乎有點奇怪。
07
每次交接班的時候，婆婆都會耳提麵命地提醒他一定要看好我。
又繪聲繪色地哭訴一遍她對老劉家的貢獻，對她兒子的貢獻，要他有了兒子以後一定要孝敬好她。
老公則總是盯著手機，不停地向上扒拉，然後麻木點頭。
手機？
我盯著他，陷入沉思。
夜色正濃，在老公逐漸響起的鼾聲中，我悄悄掀開了被子，拿起他的手機。
還好老公一向睡得像豬一樣死，讓我可以借他的手指，直接解開了手機。
可映入眼簾的屏保，卻讓我瞬間驚掉了下巴。
竟是一張他和另一個男人的照片！！！
好家夥......
出於信任，這麼多年我都沒有查過他的手機，
真是可笑，我忍不住自嘲，卻在下一秒眯起了眼睛，
等等，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我認識！
他就是上一世把我拐進山裏的人販子！
被他交給山裏老光棍的時候，我曾匆匆瞥過一眼，
這張臉，我不可能認錯......
我咬緊了牙關！
居然是他......
原來他們早就同流合汙，娶我隻是為了要個兒子堵住婆婆的嘴！
怪不得他在娶到我以後就不再殷勤，每次甚至都要婆婆催促了才不情不願地做完......
怪不得他甚至根本就不關心兩個孩子的存亡......
原來如此。
我看向還在熟睡的男人，恨不得一刀把他捅了！
可是不行......
我深深吐出一口氣，
拿出了藏在身上的手機。
08
這是做B超時，那個女醫生送給我的。
當時她詢問我是否要幫我報警，我搖了搖頭，不，我還要幫我的小初報仇。
她便將這手機給了我，說是我或許能用得上。
我打開藍牙，將他手機相冊裏的視頻照片全部傳到這部手機上。
黑暗中，他的呼嚕聲突然停止了。
揉了揉眼睛，迷糊著嗓子問，“你在幹什麼？”
瞬間，我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隻聽到心臟的狂跳。
“咚咚咚”
一陣突兀的敲門聲響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我趕忙把兩個手機複原，走上前去打開了門，是那個女醫生。
她上下掃了我一眼，舉起手裏的檔案表，淡淡說道，
“需要記錄一下你的夜間傷口情況。”
醫生走後，我強裝鎮定地轉過身，卻發現劉光宗的雙眼像狼一般死死地盯著我，
“你動我手機了？”
09
“怎麼會呢老公......”我的臉上連忙堆起訕笑。
“就是今天白天的時候醫生跟我說晚上會來檢查，我看一下時間......”
他把玩著手裏的手機，沉默不語。
我的心裏鼓聲不斷，連忙補充說道“這事，這事其實媽也知道的，不然你明天問一下媽？”
他思索片刻，冷哼一聲，終究放下手機躺了回去，語氣冰冷。
“我勸你別想報警！”
“小初的事本來就是她自己作孽，不小心摔死了。”
“現在死無對證，你就算報警也沒證據！”
我緊緊抓著懷裏溫熱的手機，直到他的呼嚕聲再次響起，安下心來。
放心吧老公，我不會報警......
我隻會讓你們這對人渣付出更慘痛一百倍的代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