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未婚妻凱旋歸來這天,當眾請求皇上賜婚,可賜婚對象卻不是我。
臣女心儀蘇家庶子已久,懇請皇上成全。
皇上欣然應允,我卻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可我沒吵沒鬧,第二天就帶著行李離開了京城。
隻因三日前的弱冠禮上,未婚妻當場誣陷我下藥輕薄南安王郡主,事情被撞破後又故意推人落水。
甚至讓小廝公然指證我放浪形骸,是有名的紈絝子弟。
皇後娘娘大怒,收回了我所有封號,剝去我的吉服,命人打了我三十個耳光。
再次相見是五年後,我受邀參加京華的賞梅宴。
未婚妻突然拿著定情玉佩出現,當眾求皇後娘娘賜婚,滿臉羞紅求我娶她。
“當年你離開後,我一直沒有嫁人。”
“即使你做錯了那麼多的事情,可我從來都沒有嫌棄過你,隻要你心裏有我,即使我死了也心甘情願。”
滿堂人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或嘲諷、或欣喜。
身邊韓顏的至交好友還在喋喋不休的念叨。
“韓顏女流之輩,在沙場上九死一生賺得軍功,替你抵消那些犯過的錯。”
“要是沒有她,你難道還能回到這繁華的京城麼?現在她不計前嫌願意嫁你,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是啊,我還有什麼可以猶豫的。
在所有人看來這是一樁天大的好事,一個落魄子弟就該滿心歡喜的領旨謝恩。
畢竟曾經我死皮賴臉的追著韓顏八年。
滿京城的人都知道,隻要韓顏一句話,我什麼都可以做,甚至願意為了她去死。
她喜好音律,我就苦練琴技,哪怕根根琴弦割得我手掌鮮血淋漓我也不放棄。
我可以為了她喜歡的糕點,冒著風雨跑遍全京城。
無論她身邊有任何男人,我都會想盡辦法將他們趕走。
為了讓韓顏安心讀書,我甘願到韓家做個貼身小廝,日日伺候。
所有人都笑我倒貼,我卻甘之如飴。
可現在,韓顏這個名字對我而言,是那樣的陌生。
三年前,我灰溜溜得被趕出京城。
所以根本沒有什麼人知道其實我已經成婚。
我抬眼看向韓顏,最後朝著皇後娘娘長拜不起。
“臣與韓顏從前的婚約早就不作數了。”
這話一出口,滿堂皆驚,韓顏更是失手打碎了手中的酒盞。
看著她不解的樣子,我卻啞然失笑。
當初和她訂下婚約時,我曾天真的以為我們會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畢竟她對我也算是關懷備至,會在我生病時守在我的床邊一整夜,也會為了我跟別人大打出手。
我以為她會守著我一輩子,是我今生的良人。
可直到後來,蘇語出現。
彼時他還隻是蘇家的一個小小庶子。
宴會上他被嫡兄當成小廝使喚,因為不小心把酒灑到嫡兄身上,被他扇了一耳光,又逼著他當眾下跪。
韓顏看不慣他仗勢欺人,出手相助。
後來怕他再被嫡兄針對,韓顏總是額外關照他,有什麼好吃好玩的都先緊著她。
我因此沒少吃醋,她總是笑著說:“我隻是看他可憐,想幫幫他。”
起初我也以為她隻是出於同情,才對蘇語那麼關注。
直到我生辰那日,韓顏借口說自己要回老家處理事情,所以沒有陪我放花燈。
可我站在河岸邊,卻看見她和蘇語共同作畫。
她的朋友們嬉笑著調侃,“才子佳人,應是天生一對。”
可她們明明都知道韓顏的未婚夫是我。
最讓我生氣的是,韓顏並沒有反駁。
而我手中拿著寫滿了期待與她白首不相離的花燈。
我心如刀割。
可韓顏看見站在岸邊的我時,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愧疚,甚至也不想跟我解釋。
隻是皺著眉頭,冷冷地問我,“你到這裏來做什麼?”
我出身將門,從小就不知道收斂性子,便也直截了當的指著她身邊的蘇語質問:
“你不來陪我過生辰,就是為了他是麼!”
我並沒有憤怒,也沒有責怪,隻是平靜的發問。
韓顏卻突然皺起眉,不耐道:
“蘇語被嫡兄欺負,我隻是幫他排憂解難而已。”
“你能不能不要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