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妾室快死了。
為了救她,夫君將我剛剛生下的孩子做成了藥引。
“不過一個孩子而已,到時候再生就是了。”
“秋水性命要緊,你是藥女,務必要好好照顧秋水的身子。”
我沒有動作,慘白這一張臉開口。
“孟牧川,我們和離吧。”
身邊的丫鬟想要勸我,卻被孟牧川冷笑攔下。
“隨她,秋水做妾室本就是委屈她了,隻要你將來別哭著後悔就行。”
孟牧川認定我是氣話。
不出半日,我就會哭著求他不和離。
可他不知道,這次我不會後悔。
因為我馬上就要死了。
...
“我不會後悔,給我和離書吧。
“和離?你有什麼臉麵提和離?”
“你當初本配不上我,就算是離開,也隻配我一紙休書。”
三年的恩愛,卻連好聚好散都做不到。
我未同他爭執。
我是藥女傳人。
藥女的血可治百病。
但凡事皆有代價。
藥女產子艱難。
一旦生子,壽命便隻剩一月。
但我總想著孟牧川喜歡孩子,想著我離去之後,有個人可以陪他。
可是我的孩子......
我不願回想。
算了。
隻要能和他解除關係,休書也好。
但是休書,孟牧川也沒有給我。
“秋水的絕症什麼時候好,我什麼時候給你休書。”
可是葉秋水本就沒有病,絕症是她假裝的。
無病之人。
便是我用盡手段,也不可能痊愈。
我不願糾纏。
帶上丫頭雲霄準備離開。
孟牧川卻意外地叫住了我。
“嗬,我就知道,離家出走?以退為進?可以!”
“雲霄是我將軍府的侍婢,你走可以,她得留下。”
“我是夫人從奴隸場買下的,不屬於你們將軍府。”
雲霄拉著我的衣袖,不服氣地開口爭辯。
“她的身契在我手裏。”
孟牧川沒有看她,等著我服軟認輸。
事實上,我沒得選。
上一次,我不過是因為摔傷了腿,給葉秋水送藥膳遲了一小會兒,雲霄就被打了個半死。
若不是我察覺到不對,這丫頭甚至不打算告訴我。
我賭不起。
“你想怎樣?”
“秋水的絕症現在有了治愈的良方,藥引已經備好,你趕緊去做藥膳。”
孟牧川說道雲淡風輕,我卻心肝巨顫。
他說的藥引,是我那剛剛出世的孩子。
孟牧川不知從何處得來的方子。
篤定藥女的孩子做成藥引可以治愈葉秋水的絕症。
所以,孩子剛剛生下來,孟牧川就毫不留情地將他抱走殺死,做成了藥引。
任由我如何聲嘶力竭,都沒能見到那孩子最後一麵。
我一直克製著自己不去想這件血淋淋的事。
如今就被孟牧川這麼輕描淡寫地再次提起。
眼淚克製不住流出。
我近乎仇恨地看著孟牧川。
“虎毒尚不食子!孟牧川,你還是人嗎?”
話落,旁邊葉秋水受驚般咳了兩聲。
孟牧川立馬慌了神。
小心翼翼將她抱起,放在特製的價值千金的金絲軟床上。
“跪下!”
“你不知道綰綰身體弱,你嚇到她了。”
奉命看管著我和雲霄的下人看笑話般看我。
說實話,我也覺得自己是個笑話。
麵對孟牧川明晃晃的威脅,我屈膝跪下。
青石板寒涼,我剛剛產子。
不過一會兒,下身就湧出大量鮮血。
“將軍,奴婢不走了,奴婢留在將軍府,求您讓夫人起來吧,夫人才剛剛生產完,受不得涼啊!”
雲霄的頭都磕爛了,也沒能換來孟牧川對我的一絲憐惜。
“將軍,求您救救夫人吧,不需要驚動伺候葉夫人的名醫,讓奴婢出去請一個大夫就好。”
我意識迷糊。
但還是聽清了孟牧川厭惡的話語。
“秋水體弱,外人進了將軍府必然會驚擾她。”
“沈枝意是藥女,讓她自己趕緊想辦法,別讓這血腥氣傳出去,惡心了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