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拉鬆比賽我榮獲第一名,氣的孟浩的白月光當場心衰發作。
為了給她出氣,孟浩開車回家時故意撞到了對麵的車造成我的腿骨折。
鄭雪覺得不解氣,絕食抗爭。
拒絕給我手術的孟浩忽然心血來潮拉我上了手術台。
術後我發現,他給我的好腿做了手術。
從今以後,我隻能靠輪椅行走。
孟浩推著我下斜坡時,鄭雪突然讓他鬆開了手,斜坡的盡頭是南太平洋。
“我懷疑你在裝可憐,裝跛子。”
“姐姐能不能證明給我們看下。”
我苦笑,心中對孟浩的最後一絲愛也消失殆盡。
1
輪椅極速下滑,不遠處的大海暗流湧動。
“救我,救我,孟浩!”
孟浩聽到我撕心裂肺的呼喊聲,臉色一緊,想要快步上前拽住輪椅。
“孟,我的心臟不舒服,又疼又悶。”鄭雪哭出了聲。
孟浩前進的腳步驟然停止,他著急的返回去給鄭雪做檢查。
我被寒風嗖的冰冷的心裂出了一條縫,鄭雪明顯是裝的啊,你看不出來嗎?
“孟浩!”
我人連同輪椅一同掉到了海裏。
孟浩看到我在海中劇烈掙紮,瞳孔微縮。鄭雪沒有大礙,他想上前將我救起。
“孟,簡繁姐她會遊泳,可我是真的很難受。”
孟浩徹底放棄了向我走來的意思,一把抱起了癱在地上的鄭雪。
“繁姐,你快自己遊上來呀,別裝了,上次你在市遊泳比賽還得了一等獎。”
冰冷的海水讓我的身體迅速失溫,我的意識逐漸模糊,從劇烈掙紮到失去行動隻用了幾秒。
沉入大海的最後一瞬間,我看到孟浩毫不猶豫抱著鄭雪轉身離去。
“簡繁,裝夠了嗎?你是個國家級運動員,還不快上來!”
我是國家級運動員,可那是我殘廢之前啊。
我張開嘴巴想再次大喊孟浩,海水咕嘟咕嘟灌進嘴裏、肺裏,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再次有意識時,我已經在醫院裏,我的身體無法動彈,我不想睜開眼睛麵對這一切,於是裝作昏迷。
“病人溺水時間太長,已經成了植物人。”
“她曾是遊泳教練,絕對不可能!”
孟浩嘶吼。
“給我把最好的國內最好的醫療團隊請來!”
我心中冷哼,現在知道請人來了,當初我落水時你走的痛快。
“孟,這已經是國內最好的醫院了,你冷靜一下。”
“你先吃點東西,你已經一天沒吃飯了。”
“來,張嘴,孟。”
鄭雪旁若無人展現自己的親昵。對待孟浩就像自己的愛人,上手去喂。
孟浩一揚手,鄭雪手裏的飯菜被打翻在地。
鄭雪如同珍珠般的淚,滴滴落下。
“孟,你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的錯。”
“我不該在繁姐的勸說下參加馬拉鬆,我的身體本就不好,和繁姐沒有關係。”
孟浩立刻心疼的將鄭雪抱在懷裏。
“不是你的錯,是她不顧你的身體,你還在化療,參加什麼馬拉鬆。”
我的心像被千錘百煉,破了一個大洞,我始終勸說鄭雪不要參加馬拉鬆,她的身體支撐不住。
她說是我嫉妒她會搶走第一名,才不讓她參加。
到頭來,她說是我的攛掇她才去參賽。
最可笑的是,他信了。
“孟,我的頭發因為化療都快掉光了,你不要抱我,我好醜。”她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中大喊不妙。
孟浩立刻用剪刀一把將我留了十年的長發剪掉。
“就讓她用頭發賠罪,簡繁都留了好多年了,正好給你用。”
我忍住眼中的淚。
你最愛在我洗發後,一點一點給我吹發,聞我的發香,擁抱著我說愛我的情話。
也曾經約定待我長發及腰時,舉行婚禮。
你都忘了嗎?
我的心痛的比我的斷肢還要嚴重。
按下手鏈上的求救按鈕,我的救兵快來了。
2
“孟,我給繁姐燉了雞湯,我給她喂飯,你先去洗個臉。”
孟浩欣慰的點點頭,轉身去了洗手間。
“你這個有媽生沒媽養的賤女人,憑什麼占著我的孟!”
“我讓你吃,我讓你吃!”
鄭雪狠狠掰開我的嘴,滾燙的雞湯倒了進去。
一個個水泡熱辣辣的冒出,我暗自握住拳頭,如果不是不能動,我一定會一巴掌扇過去。
恰好護士查房換液體。
“你怎麼能給病人喂這麼燙的飯,她都燙傷了!”
孟浩正好從洗手間出來,他看了我一眼,皺了皺眉。
可看到鄭雪可憐兮兮的樣子,他眼中閃過不忍。
我懸著的心終於死了,他是不可能替我說話的,更不可能心疼我。
“她都植物人了,不過是燙了一下,我作為她男朋友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沒關係,雪,下次小心一點就好。”
聽到他冷酷無情的話,我的心還是抽痛了幾下,像被淩遲處死一樣難受。
呼吸都困難了。
“病人不需要喂飯,我和你們說過好幾次了,你聽不懂人話嗎?”
護士看不過去了,開口問責。
護士幾次三番告訴他們,病人已經留置胃管,每天會打營養液,喂飯可能造成病人窒息。
他不是聽不懂,是不放在心上,他自己就是醫生,有什麼不清楚的。
我躺病床上才發現,孟浩不過是嘴上說著愛我自我感動罷了。
他愛的是永遠年輕的“簡繁”,以及深情的自己。
即使給不了最愛的女人婚禮,也要死守著她,讓所有人知道他的有情有義。
我後悔沒有和父母相認,後悔我的世界裏隻有他。
我是他孟家管家收養的孤女,和孟浩一起長大。
他的占有欲很強,不喜歡我有很多朋友和親人。
我的個人證件都放在他那,他說怕我跑掉。
以前我總是很開心他對我的吃味,現在卻連一個能幫我的人都找不到。
想來,這也是他多次在二選一時放棄我的原因。
我隻有他,無論他如何對待我,我也隻能和他在一起。
“你不過就是個服務員,有什麼資格嗶嗶!”
孟浩對護士罵罵咧咧,把她氣跑了。這是孟家的連鎖醫院,他說什麼都沒人反抗。
“浩哥,你這也太深情了吧,我都信了。”
紀驍來到我的病房,隨意開口,裏麵都是戲謔。
“是呢,我情願躺在那的是我,這樣孟就能天天陪著我了。”
“傻小雪,你說什麼傻話呢,哪有咒自己生病的。”孟浩口氣無奈卻充滿了愛戀。
“可我就想像繁姐一樣,讓你一直陪我。”
“要不這樣吧,反正簡繁也是個植物人,不如讓她把心臟給了鄭雪。”
“這樣兩個人都能如願地陪著你了。”
紀驍精的過分的眼睛裏,閃現精光。
荒謬,這太荒謬了。
孟浩,你不可能答應的對不對。
那是我的心臟,沒有了它,我會死的啊!
“可簡叔已經死了,我和簡繁還沒有領證,沒法讓她器官捐獻。”
我心中大驚,整個人像浸泡在冰水裏。
孟浩,你竟然真的在考慮紀驍的提議,你太過分了。
“這樣好了,我和她舉行個婚禮,造成既定事實,這樣我就可以行使丈夫的權利了。”
鄭雪泫然欲泣的看著他。
“乖,這個婚禮你代她出席,所有一切都是為了你。”
聽到他瘋狂的言論,我想放棄偽裝,清醒的對他破口大罵。
可是我知道,憑我的能力也逃不過他孟家勢力。
我還是會被禁錮在他的身邊,陪他演戲。
我要做的就是忍耐和蟄伏,在合適的時機逃出他的手掌心,給與他們致命一擊。
3
“繁繁,你是不是生我氣不願意醒來。”
“明天就是咱倆的婚禮了,我讓你最愛的法國大師vivi設計了一款夢幻婚紗。”
孟浩深情的握著我的手,放在他的臉頰上。
溫暖的觸感讓我仿佛回到了我們相愛的時候。
可我知道這不過是惡魔想要殺死信徒前最後的溫存。
如果我沒有裝作昏迷,我一定會甩開,再用酒精殺菌。
“孟,你看我穿婚紗漂亮不,可是這件婚紗太瘦了。”
“讓你穿,你就穿,哪兒來這麼多廢話。”
聽著兩個人視頻電話,我內心狂笑。這是我的尺碼,你穿著不合適是正常的。
“你知道我喜歡瘦一些的女孩。”
孟浩畸形的審美,永遠都有人去捧,我是因為喜歡運動,所以比較瘦。
鄭雪隻能通過節食,達到他的要求。
晚上時,鄭雪來了,她將我的胃管一把薅掉。
我知道她因節食遷怒於我。
“孟說你在床上比我有意思多了。”
“平時裝的和處女似的,實際上是個蕩婦。”
鄭雪把我身上的病號服扒掉,我的皮膚在空氣中迅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昏迷的正好!我就是要讓你好看!”
“簡繁這一身肌肉線條,確實很迷人,怪不得浩哥迷的不行。”
相機拍照的喀嚓聲此起彼伏。
恥辱感幾乎將我淹沒,我恨不得立刻去死。
“這些照片夠我回味一輩子了。”
“驍,你不是一直想嘗嘗孟的女人什麼味兒,機會來了,孟默許了。”
聽到孟浩默許幾個字,我的心死了。
我已經癱瘓,根本無法移動,隻能被動的承受他的暴行。
紀驍一邊活塞運動,一邊來回扇我耳光。
鄭雪在旁邊譏笑,拍視頻。
我腹中的腸內營養幾乎都要吐了出來。
孟浩,所謂的你我明天的婚禮,就是這麼糟踐我的嗎。
我死死的按住手心,我也隻有手心能動。
“孟今天喝多了,才會答應你碰簡繁。”
說著忽然門被打開,孟浩搖搖晃晃走了進來。
他隻是抬頭看了我們一眼,什麼都沒說。
紀驍嚇的趕緊從我身上下來,鄭雪也放好了相機。
孟浩隻是靜靜躺在旁邊沙發上,睡著了,呼嚕聲響起。
我的心冷的可怕,孟浩你是什麼意思,裝睡是嗎?
平時你從不打呼嚕的。
不過是答應了紀驍變態的要求又後悔了,礙於麵子無法叫停隻能過來看看是嗎?
在你心裏我就是個屬於你的物件。
沒有自己的思想,永遠屬於你。
你錯了,大錯特錯,我愛你時不會離開你,會一心一意配合你。
如今我已心死如灰,不再愛你。
我手上的鐲子傳來的微微震動,告訴我。
明天就是我離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