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今天這麼正式的唱歌她穿成這樣!真惡心啊!”
“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京大的高材生會看上一個送外賣的?”
“真不要臉,還跟到了這!”
周圍的竊竊私語像無數隻螞蟻,啃噬著我的神經。
閃光燈瘋狂閃爍,刺得我幾近眩暈。
我下意識地看向陸沉,期望他能站出來澄清,可他垂著眼,雙手插兜。
屈辱、憤怒和不甘在胸腔裏瘋狂翻湧,我用盡全身力氣大喊:“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不是哪樣的?你不是外賣小妹?你沒有被侵犯過?”
“不是這樣的話,你一個送外賣的怎麼會來這裏?”
“怎麼?不說話了?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
江珊珊居高臨下,我衝過去撲向她,指甲劃破她的皮膚。
“你撒謊!我們在一起四年!我為了他,和父母決裂,我辛苦打工,就是為了攢錢給他創業!”
“哈哈啊哈哈哈哈!”
周圍爆發出轟鳴的大笑。
“保安!把這瘋女人拉出去!以後別什麼人都放進來。”
我聽著陸沉的話,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發不出一絲聲音。
被人拖著,我隻能死死抓住身旁的欄杆。
我看著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刺痛感卻無法驅散心底的絕望。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這麼對我?
我被拖了出去,這句話始終沒有說出口。
我不敢,我害怕,我在逃避。
四年前,我跑到城南去玩,走到巷子裏被幾個小混混圍住,是陸沉出現趕走了他們。
我看著他渾身是傷,小心翼翼開口:“你…你沒事吧…”
“我去買藥,給你包紮一下。”
從那之後,我每天都會從繁華富庶的城北跑到破敗貧窮的城南。
我知道他是混混,早早就輟了學,可我還是忍不住靠近他。
他帶我抽煙喝酒,帶我逃學打架,我被學校勸退,和父母決裂,住進了城南。
可他卻參加了高考,考入了京大,我卻成了京大的外賣員。
可他說他不會拋棄我,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他都愛我。
那天晚上,我被人拖進巷子,我苦苦哀求,換來的隻有不盡的蹂躪,被人發現時,我渾身是傷。
而那人隻是甩出了精神病證明就逃過法律的製裁。
那時候,是陸沉陪著我,熬了過來。
這麼一個男人,我愛到了骨子裏,我不敢相信。
現在,一切都變了。
似乎就在一夜之間。
我渾渾噩噩的走著,看著新聞頭條,全是關於我的內容,甚至有我被侵犯的照片,雖然被打了碼。
「外賣小妹異想天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衣著暴露,不侵犯你侵犯誰?」
「陸沉倒了八輩子血黴。」
一個又一個的手機鈴聲把我拉了回來。
“賤人!你怎麼不去死!”
“同為女人!你讓我感到惡心!”
手機鈴聲一個接一個響著,我的耐心被耗盡,繃著的弦徹底斷了。
“夠了!都夠了!你們這麼惡心,就殺了我啊!”
“妞妞,是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