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霜沒說話。
她不明白,裴寂野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追孟聽晚,為什麼還不直接和她提分手?還要騙她孟聽晚隻是朋友?還要說這種過於曖昧的話?
是覺得她太傻,還是覺得她很好哄?
裴寂野見她沉默,伸手想碰她的臉,卻被她避開。
“寂野哥,你手好了嗎?”
他頓了頓,收回手:“手恢複得差不多了,聽晚找了這方麵的專家。”
沈知霜 “嗯”了一聲,轉身去倒水,語氣淡淡的:“那就好。”
裴寂野盯著她的背影,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勁。
以前的沈知霜,看到他受傷,一定會紅著眼眶問他疼不疼。
可現在,她連看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他上前一步,扣住她的手腕:“霜霜,你最近怎麼了?”
沈知霜掙了一下,沒掙開,索性抬眼看他:“寂野哥,你到底想怎麼樣?”
“什麼?”
“你明明喜歡的是孟聽晚。”她聲音很輕,“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
裴寂野眸光一沉,剛要開口,手機卻突然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微蹙,最終還是鬆開她,走到一旁接起電話。
“聽晚?”
沈知霜扯了扯嘴角,轉身進了房間。
七天後,她就會離開。
從此以後,裴寂野愛誰,為誰廢掉一隻手,甚至為誰去死……都和她無關了。
第二天是沈知霜和裴寂野的戀愛紀念日。
她沒想到他會記得,更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出帶她去滑雪。
“之前不是一直想去?”裴寂野站在玄關處,左手還纏著繃帶,右手卻已經拎起了她的滑雪裝備,“今天陪你去。”
沈知霜怔了怔,最終還是沒有拒絕。
就當是告別前的最後一次回憶。
雪場很冷,沈知霜裹緊圍巾,看著裴寂野在雪地裏挺拔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恍惚。
他今天難得沒去找孟聽晚,而是陪著她,可她心裏已經掀不起任何波瀾了。
“霜霜!”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沈知霜回頭,隻見孟聽晚穿著白色滑雪服,笑容明媚地朝她揮手。
沈知霜停下,看著她走近。
孟聽晚走到她麵前,眨了眨眼,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不遠處的裴寂野:“寂野說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非要帶我一起來。”
沈知霜指尖微微收緊。
特別的日子?
他們的戀愛紀念日,他卻帶著孟聽晚一起來?
她沒說話,隻是淡淡笑了笑。
孟聽晚卻親昵地挽住她的手臂,壓低聲音道:“我其實已經在考慮和寂野複合了,不過,還要等他通過我的第三個考驗。”
沈知霜呼吸一滯,她指尖微僵,但很快笑了笑:“恭喜。”
“到那一天,我想邀請你一起來見證。”孟聽晚笑意盈盈,“畢竟……你對他來說,應該也算是個特別的人吧?”
沈知霜抬眸,看向遠處的裴寂野。
他正站在雪地裏,身形挺拔如鬆,目光卻一直落在她們這邊。
他在看誰?
是她,還是孟聽晚?
“抱歉,我可能沒辦法見證了。”沈知霜輕聲說,“我很快就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