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霜把沈棲遲送回家後,開車又要走。
“這麼晚了,還要回公寓?”沈棲遲叫住她,“移民手續這段時間,就住家裏吧。”
“還有些東西要清理。”她輕聲說。
公寓是她和裴寂野的秘密。
這些年,她騙家裏說要獨立,買了這個公寓。
但其實,這裏是他們的 “家”。
每一處都是回憶:
玄關處,他第一次吻她,呼吸灼熱地抵著她的唇說:“霜霜,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沙發上,她窩在他懷裏看電影,他捏著她的手指把玩,玩著玩著又開始眉眼含笑的脫她的衣服;
廚房裏,她笨手笨腳地煮麵,他從背後環住她,下巴擱在她肩上低笑:“算了,以後還是我來吧。”
沈知霜把屬於他的東西一件件收進紙箱。
她不明白。
明明他對她那麼好,怎麼到頭來,隻是 “玩玩而已”?
紙箱堆到第三個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
裴寂野大步走進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他力道很大,攥得她生疼。
沈知霜被他拽上車,直到醫院才反應過來。
“我朋友從高樓摔下來,失血過多。”他聲音緊繃,“霜霜,血庫告急,你的血型正好適配,你救一下她。”
沈知霜第一次見他這麼著急。
她心裏隱隱有了預感。
獻血的過程很順利。
可當她從獻血室出來時,走廊空蕩蕩的,裴寂野不見了。
她順著病房一間間找過去,終於在盡頭那間看到了他。
透過玻璃窗,她看見裴寂野緊緊握著病床上女人的手,眼底是她從未見過的緊張和心疼。
幾乎是一瞬間,她就猜到了這個女人是誰。
他兄弟口中的孟聽晚。
他的……白月光。
沈知霜沒有留下來打擾他們,而是自己一個人回了家。
裴寂野第二天才回來。
“霜霜,聽晚知道是你獻的血,想感謝你。”他一邊換衣服一邊說,“晚上她辦接風宴,你跟我一起去。”
沈知霜沒說話。
裴寂野頓了頓,又道:“我們之前說好了地下戀,這次介紹你的時候,就隻說你是棲遲的妹妹。”
沈知霜沒有拒絕。
私心裏,她也想見一見這個,讓他時隔多年還仍舊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接風宴上,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裴寂野一進門,目光就冷了下來。
隻因滿場幾乎都是年輕的男性,個個西裝革履,眼神熱切地望向中央的孟聽晚。
“霜霜,昨天就是你救了我吧?”孟聽晚走過來,笑意盈盈地握住沈知霜的手,“真的謝謝你。”
她穿著一條珍珠白的禮服裙,襯得肌膚如雪,脖頸修長,像隻優雅的天鵝。
沈知霜還沒說話,裴寂野已經冷聲開口:“你請這些人是什麼意思?”
孟聽晚眨了眨眼,無辜道:“家裏催婚,我就把圈子裏合適的都請來了,順便相個親。”
裴寂野下頜繃緊,眼神瞬間陰沉。
舞會開始後,沈知霜站在角落,看著裴寂野的視線始終追隨著孟聽晚。
舞曲響起時,孟聽晚被一位年輕男人牽著手步入舞池。
那人的手掌貼在她腰際,指尖若有似無地摩挲。
裴寂野的指節捏得 “哢”一聲響,眼底戾氣翻湧。
下一秒——
“砰!”
他衝上前一拳砸在那人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