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那不是你最喜歡的照片嗎?”蕭念安皺眉問道。
薑遇寧有些想笑。
曾經照片就擺在他們眼前,他們視若無物。
如今倒裝出一副很珍惜的樣子。
真是可笑。
“不喜歡就扔了。”薑遇寧站起身,隨口敷衍道,“一張照片而已,你們緊張什麼?”
聽她這樣說,蕭淮序微蹙的眉頭才得以舒展,上前一步牽起她的手,語氣溫柔。
“阿寧不喜歡,扔了就扔了,反正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
薑遇寧盯著他頸側未消的抓痕,嘴角勾起譏誚的弧度。
確實不要緊,畢竟在蕭淮序心裏,能稱得上要緊的,也就隻有白嫋嫋了吧。
蕭淮序並沒有發現薑遇寧的反常,笑著將她攬至全身鏡前。
冰涼的藍寶石項鏈貼上她的脖頸。
“上個月拍賣會看到的,襯你。”
金屬搭扣鎖住的瞬間,薑遇寧眸色暗了暗。
為什麼他總能把深情演得如此逼真。
明明白天白嫋嫋發來的照片裏,這條項鏈就纏繞在她纖細的脖頸上,吊墜還卡在曖昧的紅痕間。
薑遇寧竭力忍住心臟的刺痛,剛要摘下項鏈,便聽見白嫋嫋嬌嬌柔柔的聲音傳來。
“遇寧姐,你看淮序哥哥多愛你啊。為了你們的結婚紀念日,居然把我這個生病的‘妹妹’丟在半路。”
白嫋嫋倚著門框,身上那件熟悉的月光緞禮服刺得她眼眶泛紅。
“虧我還幫他給遇寧姐選禮物呢。”
說著,白嫋嫋的指尖劃過同款禮服腰線,在蕭淮序昨夜情動時留下的褶皺處停頓。
薑遇寧猛地一滯,握著項鏈的手不由得收緊。
腦海中那些被模糊的細節突然變得清晰如刀。
從前,蕭淮序為她定製的每一件禮服、每一款首飾。
無論多麼昂貴獨特,第二天總會出現在白嫋嫋身上。
她本以為白嫋嫋隻是欣賞她的穿搭品味,從未多想。
可經過今天,她再遲鈍也該明白。
她不過是蕭淮序打造的“替身”。
穿衣打扮當然該隨正主。
曾經的滿心愛意,此刻都變成了笑話。
“哢噠。”
一陣痛意襲來。
薑遇寧怔怔看著染了鮮血的右手,掌心正躺著那顆藍寶石吊墜。
“阿寧!”蕭淮序疾步衝過來,神色焦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的很愛她。
可假的終究是假的。
薑遇寧抽出手,將斷掉的項鏈放在了蕭淮序手心,聲音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卻又好像花光了所有的力氣。
“以後別送了,我不喜歡。”
“不行!”
蕭淮序聲調陡然拔高,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又軟了語氣哄道:“是不是因為我沒早點回來陪你生氣了?阿寧不喜歡藍寶石我就送別的,粉水晶怎麼樣?”
薑遇寧眼神移向白嫋嫋的手腕,半露的袖口處粉水晶手鏈折射出彩色的光。
見她沒有說話,蕭淮序這才緩和了臉色。
他抬手環住薑遇寧,將頭埋進了她的頸窩,親昵地蹭了蹭。
“好啦,不要生氣了,老婆~”
檀香裹挾著白嫋嫋喜歡的花果香撞進鼻腔,薑遇寧猛地將他推開,控製不住地幹嘔。
“你別碰我......”
“你身上......好臭。”
蕭淮序表情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
“爸爸才不臭!”蕭念安不滿地撲過來推她,“嫋嫋姐姐身上的香水可香了,像......”
蕭淮序臉色驟變,童聲戛然而止。
白嫋嫋嘴角卻掛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得意。
蕭淮序拎起兒子後領就往浴室走,笑聲浸著心虛:“香什麼香,我老婆說我臭就是臭。走,你也去洗洗,別熏著我老婆。”
兩人走後,白嫋嫋收起原本的偽裝,貼近薑遇寧耳畔:“薑遇寧,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淮序哥哥在乎的隻有我,怎麼還死皮賴臉扒著淮序哥哥不放?難不成,你的愛好就是做小三?”
薑遇寧緊咬著下唇,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情緒,仿若未聞。
白嫋嫋捂嘴嬌笑,自顧自說著:“淮序哥哥一定會是我的。哦對了,晚上記得查收紀念日驚喜哦,親愛的...嫂子。這份禮物,保證會讓你......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