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光暈,棠瑾溪這才發現,他竟隻著一件單薄的寢衣,外袍都不曾披,顯然是匆匆而來。
原本宋臨琰政務繁忙,累的什麼都不想做,今夜根本沒翻牌子。
可臨睡前想起答應了某隻小貓兒,況且昨夜二人隻差一步,思索片刻還是偷偷來了。
“皇上......”
未等她說完,宋臨琰忽然將她打橫抱起,棠瑾溪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頸。
“噓!”宋臨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臉頰,“驚動了旁人,明日六宮皆知朕夜會美人了。”
棠瑾溪臉頰發燙,任由他將自己放在床榻上,宋臨琰卻不急著做什麼,而是坐在床邊,慢條斯理的解她的寢衣係帶。
“皇上不是要嬪妾今夜等您嗎?”棠瑾溪按住他不安分的手。
“嬪妾還以為會有人來傳旨......”
宋臨琰俯身,在她唇上輕啄一口:“朕等不及了。”
他的吻沿著她的下頜一路向下,棠瑾溪呼吸急促起來。
此時,殿外忽然傳來白婉清的聲音。
“小主,您沒事吧?可要奴婢進來伺候?”
白婉清剛才可是注意到了,有個黑影鑽進了殿內,難不成是這棠瑾溪私會外男?
這下可是被她抓到把柄了,日後也有扳倒她的機會!
兩人動作同時一頓,棠瑾溪感覺到宋臨琰的身體明顯僵硬了。
“不必,我已經歇下了,你回去吧。”
“是。”
今夜,棠瑾溪故意讓白婉清在殿外守著,人一著急做事,就容易犯錯,不如讓她一直誤會著。
宋臨琰眯起眼睛:“你這婢女倒是有意思,這麼晚了還在殿外守著。”
棠瑾溪察覺到他語氣中的冷意,輕聲道:“是嬪妾平日慣的,皇上別怪她。”
宋臨琰沉默,手指卻已重新開始解她的衣帶,這次動作卻快了許多。
動作一頓,抬頭看她,月光下,棠瑾溪眼中水光盈盈,長睫輕顫,哪還有半分平日裏的清冷之意。
他聲音不自覺地放柔:“怕什麼?朕又不會吃了你。”
棠瑾溪咬著下唇:“嬪妾......怕。”
宋臨琰低笑出聲,手指撫上她的唇瓣:“別怕。”
他的吻落下,溫柔了許多,像是安撫受驚的小獸。
宋臨琰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大手撫過她纖細的腰肢。
“溪兒真美。”他聲音暗啞,帶著幾分調笑。
棠瑾溪羞得將臉埋進他胸膛,卻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聲,與自己咚咚的心跳漸漸同步。
宋臨琰欣賞著她顫抖的模樣,殿外忽然閃過一道悶雷,暴雨來得又急又猛。
她突然翻過身,在宋臨琰錯愕的目光中,用唇碰了碰他滾動的喉結,手指攀上他的衣衫。
他何時見過這般大膽的後妃,帶給他一種別樣的刺激。
“公子,外麵下雨了,可要到奴家的家中躲雨?”
暴雨衝刷著琉璃瓦,卻蓋不住殿內嬌媚音,宋臨琰盯著這張妖媚的臉,暗罵一聲:“妖精!”
寢衣脫落在地的瞬間,棠瑾溪被他按進錦被裏。
在帝王咬住她鎖骨時,唇角無聲地勾起一抹笑。
這樣才好,才能讓這位九五之尊記住,此刻在他身邊的人是誰!
次日一早,紅豆來喚醒棠瑾溪。
“小主,昨夜下了雨,鳳儀宮來人告知各宮主子今日不必請安。”
“小主可要用早膳?”
棠瑾溪迷迷糊糊睜開眼,渾身酸痛的緊:“不必,我繼續睡著,不要叫人打擾我。”
棉被不慎滑落,紅豆清楚的看見她脖頸處的吻痕,心裏大驚,連忙移開了視線。
她端著水盆和濕帕子走出殿外,白婉清拿著笤帚眼尖的瞧見她走出。
“紅豆,小主還沒起嗎?”
紅豆手一抖,銅盆裏的水濺出幾滴,弄濕了衣裙。
她強自鎮定的搖搖頭:“小主昨夜受了涼,說是要多睡會。”
說著,腳步不停往灶房走,生怕被看出端倪。
白婉清眯起眼睛,想起昨夜那黑影分明進了主殿,今早紅豆又這般慌張。
她丟下笤帚,躡手躡腳的湊到窗下,借著陽光往殿內張望。
帳幔低垂,依稀瞧見棠瑾溪靠在軟榻的身影,白婉清正欲貼近細看,卻聽得身後一聲輕咳。
"大清早的,你這是在做什麼?"
紅豆不知何時折返,手裏端著熱氣騰騰的薑茶,緊盯著她。
白婉清心頭一跳,忙直起身子:“我聽著小主似乎翻身,想是醒了......”
“小主特意囑咐不許打擾。”紅豆將薑茶往她手裏一塞。
“既然你閑來無事,不若給小主熱著薑茶,小主昨夜染了風寒,等小主醒了喝。”
白婉清接過茶盞,指尖在杯壁輕輕摩挲:“紅豆今日......格外關心小主呢。”
她看了眼緊閉的殿門,而後轉身離去。
紅豆盯著她的背影搖搖頭,推開殿門,將銅盆放在架上。
殿內,棠瑾溪被二人說話聲吵醒,她盯著帳頂繡的並蒂蓮,渾身酸軟得像是被車輪碾過。
這宋臨琰昨夜是怎的了?這般難以自控?和前世的記憶完全不一樣!
前世宋臨琰雖寵愛她,但也不至於這般勇猛!
昨夜宋臨琰的聲音猶在耳畔,那人在情動時喚她溪兒的嗓音,與平日判若兩人。
“小主......”紅豆撩開紗帳,見她睜著眼,連忙跪下。
“奴婢該死,吵醒小主了。”
嘴上這麼說,眼都不敢抬,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棠瑾溪撐起身子,錦被滑落露出斑駁紅痕,紅豆慌忙低頭,耳根通紅。
“幾時了?”
“回小主,巳時三刻,小主可要再歇歇?”
棠瑾溪搖搖頭:“不必,備水吧,我要沐浴。”
她赤著身子,從被子中鑽出,那渾身遍布的痕跡,足以見得,昨夜小主怕是私會外男!
她吞了吞口水,不敢吭聲,拿著幹淨的帕子為棠瑾溪擦拭著。
“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
自從她開始疏遠紅豆以後,這丫頭的確安穩了不少,許多事都喜歡藏在心裏,和白婉清的關係也並不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