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瑾溪心中一動,安靜體貼?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喜歡在床上跟死魚的女子,上一世她琢磨了許久,才在床笫之間讓皇上著迷。
酉時將至,棠瑾溪被帶到偏殿沐浴,紅豆用茉莉清露為她擦洗身體,又用軟巾拭幹,抹上淡淡的茉莉香膏。
她閉上眼,感受著溫熱的水流滑過肌膚,思緒卻飄回前世那些纏綿的夜晚。
“小主的肌膚真如凝脂般細膩。”
白婉清在殿外伺候,今日侍寢,棠瑾溪不想出現差錯。
睜開眼,看著銅鏡中模糊的身影,這個年紀的身體嬌嫩如花。
她忽然想起皇上最愛親吻她腰窩的那顆紅痣,手指不自覺撫上那處。
沐浴畢,宮女為她換上輕薄的粉色紗衣,外罩一件月白緞麵披風。
李嬤嬤親自為她梳妝,隻描了淡淡的眉,點了朱唇,將烏黑的長發挽成簡單的垂雲髻。
“小主天生麗質,無需過多修飾。”李嬤嬤端詳著銅鏡中的美人,滿意地點頭,"皇上會喜歡的。"
鳳鸞春恩車停在聽梨軒外,棠瑾溪披著鬥篷踏上車輦。
前世的今夜,她滿懷憧憬,而今生的今夜,她心中隻有冷靜的算計。
萬不可期待天子的寵愛。
轎輦在乾清宮側殿停下,棠瑾溪被引入一間暖閣,裏麵燃著安神的龍涎香,按照規矩,她需在此等候皇上召見。
“棠禦女到!”
棠瑾溪深吸一口氣,緩步走入內殿,殿內燭火通明,隻看到一雙明黃繡龍紋的靴子停在她麵前。
“抬起頭來。”
棠瑾溪緩緩抬頭,時隔兩世,那雙墨色的眸子,帶著威嚴感,宛若化不開的冰山。
宋臨琰眉宇間帶著倦色,卻在看到她臉龐時微微怔住。
右臉的掌印已經消了大半,卻仍留著一抹淡淡的紅,襯得她愈發楚楚可憐。
"臉怎麼了?"
宋臨琰抬手,指尖輕輕碰觸她的臉頰。
他的手指微涼,帶著龍涎香的沉鬱氣息,指腹摩挲過她肌膚時,棠瑾溪睫毛輕顫,像是不經意般,臉頰往他掌心蹭了蹭,宛若一隻撒嬌粘人的小貓。
這一蹭極輕,卻讓宋臨琰眸色驟然一深。
她跪在他麵前,仰著臉看他,眼尾微微泛紅,眸光閃爍,像是含著一汪水,卻又倔強的不肯落下。
她本就生得極美,此刻臉頰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紅痕,更添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
宋臨琰的呼吸微微一滯。
他本隻是隨口一問,可此刻,她的反應卻讓他指尖微微收緊,拇指在她細膩的肌膚上輕輕摩挲了一下。
"淑妃為難你了?"
棠瑾溪不語,隻是抿著唇,眼睫低垂,遮住眼底的情緒,她這副模樣,既像是受了委屈,又像是帶著幾分不滿之意,偏偏不肯開口告狀。
宋臨琰見過太多妃嬪在他麵前哭訴委屈,或是故作大度的掩飾,可像她這樣,明明受了欺負,卻偏偏不肯開口的,倒是少見。
她越是不說,他反倒越是想知道:“怎麼,不肯說?”
他嗓音微沉,指尖微微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他。
棠瑾溪被迫與他對視,眸光閃爍了一下,輕聲說道:“......嬪妾不敢。”
宋臨琰盯著她看了片刻,忽然低笑了一聲:“不敢?”
他拇指輕輕蹭過她的唇,嗓音低沉:“朕看你膽子大得很。”
她這副模樣,分明是在無聲地控訴,卻又偏偏不肯明說。
他原本隻是隨口一問,可此刻,她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卻讓他心底莫名升起一股躁意。
他忽然俯身,湊近棠瑾溪耳邊,嗓音低沉:“既然不肯說,那朕親自去問淑妃,如何?”
棠瑾溪呼吸一滯,眼睫顫了顫,她沒想到他會這樣逼她。
她咬了咬唇,終於低聲道:“......嬪妾隻是不小心撞到了。”
“撞到了?”
他拇指輕輕摩挲棠瑾溪的臉頰,嗓音低沉:“撞到淑妃手上了?”
棠瑾溪睫毛一顫,沒吭聲,她這副默認的姿態,反倒讓宋臨琰眸色更沉。
宋臨琰鬆開她的下巴,直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嗓音冷淡:“朕最討厭別人在朕麵前耍心機。”
棠瑾溪心頭一顫,卻依舊垂著眼睫,不肯開口,此刻若是辯解,反倒顯得刻意。
淑妃本就在宋臨琰心中的地位不同,她如果開口控訴,定會惹得宋臨琰厭煩。
“既然不肯說實話,那今晚就在這好好想想,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再起來。”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棠瑾溪指尖微微收緊,她要賭,賭的就是宋臨琰對她的耐心。
果然,宋臨琰剛走出兩步,忽然停下,側眸瞥了她一眼。
她依舊跪在原地,背脊挺直,卻低垂著頭,露出一截纖細白皙的脖頸,脆弱又倔強。
他眸色微暗,忽然轉身走回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拽了起來。
“棠禦女!”
他嗓音低沉,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你最好別讓朕發現,你是在故意勾引朕。”
棠瑾溪抬眸看他,眸光帶著清亮,嘴唇微抿著,瞧著不大高興。
她反手牽過宋臨琰的手,用手指在他的掌心寫下自己的名字。
“棠瑾溪?”
“嬪妾托人將那隻貓兒送出了宮。”
“哦?為何?”宋臨琰不解,他明明準許棠瑾溪養貓兒了,為何還要送出宮?
“宮內不喜貓的妃嬪有許多,嬪妾不想惹麻煩。”
那副乖順的模樣,不似方才那般,倒是讓人有些恍惚。
“淑妃娘娘亦然。”
得,他還真以為這隻小貓兒多麼大度,原來是以貓比人?
“嗬,夜深了,該就寢了。”
棠瑾溪緩緩褪下身上的外袍,眸間不帶情欲,反倒像是涉世未深的小妖,隻剩一件肚兜。
腰間的紅痣格外勾人,看的宋臨琰心下一陣火熱,攔腰將人抱起。
棠瑾溪看著他滾動的喉結,雙手纏繞住他的脖頸,微微向上,伸出舌頭舔舐著。
可卻不見她羞澀之意,就像是貓兒來了興致,那副涉世未深的模樣,讓宋臨琰呼吸急促。
俯身壓下,逼迫眼前之人與他對視,感受到棠瑾溪的顫抖,宋臨琰輕笑一聲:“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