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侯夫人張芷蘭皺眉道:“弟妹,你這般,是不是草率了一些。”
要直到,顧春芳出生商賈世家,在京城以北的涼州城更是第一首富,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初侯府勢微,老夫人才願意讓謝南嶽娶了這顧春芳,也因此得到了顧家的經濟支持。
而這顧春芳更是經營有道,這些年在京城將生意做的風生水起,顧家二房的資產是她隻能眼紅的程度。
可顧春芳卻如此輕易將府庫的玉牌交給了沈雲舒這個新婦。
她是怎麼想的?
顧春芳本就是明豔潑辣的性子,拉著沈雲舒的手笑道:“既然雲舒嫁給了北洺,那便是我們的女兒,也是我們二房未來的女主人,她掌握府庫玉牌最是合理,怎會草率!”
安寧侯夫人被噎,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應隻能道:“我也不過是擔心雲舒剛入侯府,對於掌家之事還不太熟悉,娣婦莫怪。”
顧春芳直接牽起唇角一笑,不在接她的話。
沈雲舒牽著顧春芳的手笑道:“母親,日後我定然會向你好好學習掌家之事的。”
顧春芳打從心眼裏喜歡沈雲舒,一連說了三聲好。
其實去沈家相看之時,她便看上了沈雲舒。隻是,她也知道,自家兒子不配。這才退而求其中,求了沈家庶女。
如今這陰差陽錯讓她撿了個大便宜,她自然是要對她好,好到她看不上北洺,看在她的份上,也不舍得離開他們家大門。
“雲舒啊,現下也沒什麼事情,你早點回屋歇著吧。”
謝南嶽出聲道。
畢竟,他還得出去逮他家那個混不吝,好好批評教育。
“是,那雲舒先告退了。”
說完,就隨著彩雲一起離開了。
出了正廳的大門,剛走到轉彎之處,彩玉便跪了下來:“小姐,對不起,是奴婢不好,又沒按捺住自己的脾氣,亂說了話,害的小姐被侯夫人諷刺。”
沈雲舒笑著將她扶起:“我若是真的不想要你說出什麼,那為何不直接帶彩蓮來呢?”
她要的就是彩玉的性情直率,藏不住話。
彩玉其實不太懂沈雲舒的意思,但是她能夠感覺出來,自家小姐並沒有怪她的意思,便隨著小姐的手臂站起身來:“小姐,雖然姑爺不靠譜,但是二夫人和二老爺卻很喜歡小姐,還將府庫的玉牌給了您,想來咱們在安寧侯府也會過的十分舒心。”
沈雲舒笑著道:“喜歡是真的......”
但權衡利弊也是真的。
顧春芳將玉牌交給她除卻喜歡,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希望她能夠幫她守住二房的錢財。
上一世,安寧侯府就時常需要二房拿錢補貼。
謝北洺死後,顧春芳晚年喪子,太過悲痛,一病不起,沒多久就撒手人寰去了。謝南嶽性格憨直,耳根子軟,又不會做生意,根本撐不起這個家,沒多久就敗掉了半數家產,整日喝酒消愁,舉止瘋癲,被關在了原本住的院子裏。
最後由安寧侯出麵,讓謝南嶽將二房的家產全數歸入大房府庫,美其名曰——代為保管。
當日她也在場,看到了那個畫麵,雖然隻有不到半數,可二房家財之豐厚,也是讓她驚訝了好久。
如今......顧春芳將玉佩給她,其實也是希望她能與她一起守護二房的資產。
上一世她賢良淑德,這一世她隻想活的舒坦。
而活的舒坦最重要的是什麼?那就是錢財!
既然顧春芳將玉牌給了她,那這錢財也有一部分屬於她,她自然不會便宜了謝玉安一家。
“長姐,你怎麼一個人呀?”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沈雲舒抬眸就看見了扶著沈若蓮前來的謝玉安。
沈若蓮依靠在謝玉安肩膀上,走起路來一瘸一拐,可那伸長的脖子上卻依稀可以看見曖昧的痕跡,這般深度,若非故意,她還真的是很難看到啊。
她想要看沈雲舒變臉,隻可惜......沈雲舒一直都是目視前方,甚至好像連她的存在都看不見一樣,更別說她脖子上的印記。
沈若蓮以為她沒有看清:“二公子呢?”
說著,還四下張望,似乎是想要尋到謝北洺的身影,借機將脖子伸的更長了些。
彩玉見狀,差點又要發飆罵人。
小賤人,勾欄樣式,搶了她家小姐的夫君,還用這種惡心的玩意炫耀。
可沈雲舒仿佛預判了她的舉動,直接伸手擋住了她的嘴,也將她想要出口的話硬生生擋在了肚子裏。
沈雲舒淡淡道:“庶妹有時間關心我和夫君的夫妻關係,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讓安寧侯夫人認可你正牌夫人的位置。”
跪祠堂都能跪出這般狀況,謝家的列祖列宗昨夜怕是一個個都掩麵羞愧了吧。
謝玉安立刻擋在了沈若蓮麵前:“沈雲舒,是你自己要選謝北洺那個紈絝的。既然你選了,他薄待你,也該你受著。你憑何挑撥離間,還拿若蓮撒氣?”
沈雲舒皺眉:“你是這樣想的?”
謝玉安:“不然呢?”
沈雲舒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最後挑眉道:“行,你樂意就好。”
說完,就麵無表情的帶著彩玉走了。
上一世,他們兩人將她當做了攔路虎,欲除之而後快。
這一世,她才懶得參與他們那點破事,自私虛偽的爹,搞事愛作的媽,互相折磨互相傷害吧!
謝玉安原本還想繼續與她爭辯,甚至都下意識的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卻不想沈雲舒竟然如此輕易的走了,反倒讓他感覺分外挫敗。
沈若蓮輕輕的扯著謝玉安的衣袖,一臉柔弱可憐道:“玉安,怎麼辦?長姐生我的氣了,母親也看不起我,我可隻有你了。”
謝玉安握住了沈若蓮的手,輕輕將她的手指抵在了他的唇瓣之上:“蓮兒放心,在我謝玉安的心裏,你就是我的夫人,此生唯一的夫人。”
沈若蓮頓時破涕為笑:“我就知道,你是不會辜負我的。”
謝家正廳。
沈若蓮和謝玉安到的時候,安寧侯謝東庭已經回去了。
謝玉安:“娘親,父親呢?”
安寧侯夫人淡定自若道:“你父親咳的有些厲害,就先回去休息了。”
沈若蓮心裏有些委屈,但是他也知道,安寧侯身體不大好,這事是她不能強求的。
沈若蓮接過丫鬟手裏的茶,捧著茶杯遞向張芷蘭:“婆母,請喝茶。”
張芷蘭微微皺了一下眉,最終還是接了沈若蓮手中的茶,沈若蓮隻感覺頓時輕鬆了不少,正待她要舒一口氣的時候,張芷蘭又開口了:“玉安啊,你也不必著急,過些日子為母會再替你尋一個門當戶對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