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周赤山還特意的盯著我看了看。
那眼神讓我心裏邊毛毛的。
怎麼說呢,他就像是看一個死人一樣樣的。
“周隊,你別嚇唬我。”
我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搓了搓胳膊,這會兒我胳膊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後背也一陣陣的發涼。
結果周赤山居然嘲笑了我一句,“你還知道怕啊。”
我心中暗罵了一句小心眼,這家夥肯定的是在報複我剛才的小動作。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周隊,你有什麼話直接說吧,這樣試探來試探去的沒意思。你想讓我做什麼,直接說就是。”
“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就明白了。”
說完周赤山就往外走去。
我有點猶豫到底要不要跟著他走。
這會兒我也看出來了。
周赤山不是巡捕所的,或者說,不單單的是巡捕所的。
具體什麼身份我現在還不知道。
可有一點,他好像對我沒有惡意。
隻是我有點兒弄不清楚他到底想幹什麼。
要是往常的話,這種謎語人我根本不會和他多說什麼。
通過昨天的一係列事情,我感覺到林雅好像招惹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偏偏現在林雅失聯了,之前的線索隨著舊手機丟失已經徹底斷了。
周赤山好像成了我唯一的選擇。
去就去!誰怕誰啊!
我一咬牙跟著他下了樓,他讓我上了一輛二手大眾。
車子發動起來之後,周赤山突然和我說,“林雅昨天最後去的地方,是杏林路。”
我聽到他的話愣了一下,哆哆嗦嗦的張口,“周隊長,你之前說昨天晚上有東西盯著我,還說不是人......”
周赤山笑了笑,“我說的不是林雅,算了,等下你就曉得了。”
他說了一半就不在說了,專心的開著車。
而我腦子裏邊則在消化這個消息。
昨天晚上林雅也去了杏林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後來我收到的那條寫著“陳羽,快走”的消息,應該是林雅給我發過來的。
她當時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提醒我,一定是這樣。
這一刻,我心中閃過一絲內疚。
林雅為什麼這麼做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在我發現林雅背著我晚上打電話之前,我們兩個人的感情非常好。
經常有朋友說我能找到林雅這樣的女人是祖墳冒青煙了。
就比如說我一個朋友,他女朋友就經常嫌他工作賺的少,於是他隻能拚命的加班想多賺點兒錢,可是後來他女朋友卻又嫌棄他隻知道工作,沒時間陪著他。
但是這種事情在我和林雅的身上從來沒有發生過。
我的工作雖然穩定,可工資並不高,林雅從來沒有嫌棄過我,反而主動的包攬了家裏邊的一切小事情,讓我安心的工作。
也正是因為這樣,當我發現林雅可能背叛我的時候,我才會那麼的憤怒。
大概是所謂的愛之深恨之切吧。
可現在從周赤山的話中我大概明白,昨天晚上林雅在保護我,結果她自己卻消失了。
我心裏邊很難受,要是事情剛發生的時候我就去找林雅當麵對峙的話,她也許會告訴我真相吧?
“林雅,我會找到你的。”我心中默默的說了一句。
這個時候,周赤山突然把車停下來。
我回過神來發現已經到了郊區。
“你這給我弄哪裏來了?不是說帶我見個熟人嗎?”我推開車門走下來打量著四周問。
周赤山麵無表情的指了指路邊的一條小路,示意我跟著他走。
沒多久,周赤山就停了下來。
我以為他有什麼話要說,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他麵前的土裏麵埋著一截石碑。
“這啥?”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周赤山聽我這麼問,主動的讓開了位置。
城南公墓幾個打字刻在石碑上。
我頓時愣了一下,“你帶我來這地方幹什麼?”
城南公墓顧名思義就是本地最大的墳場,隻不過前幾年修高速的時候,附近的一些土地被征用了,這邊也不再允許有新的墓地出現,這才廢棄了。
我沒想到周赤山居然把我帶到這地方來了。
“之前和你說過啊,帶你見個熟人。”
我被周赤山的話給氣笑了,“周隊長,這是墓地,你和人見麵就在這裏?難不成是見鬼?”
可不曾想周赤山居然認真的點了點頭。
一股涼氣直接竄到了我的身體裏邊。
“你,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你看看就知道了。”周赤山說著拉著我往旁邊走去。
我被他這番話弄得心裏邊七上八下的。
我就這樣被他拉著走了兩分鐘,站在了一塊墓地前邊。
“就這裏,你自己看吧。”
我目光落在了墓碑之上,發現墓碑四周長滿了雜草。
城南公墓廢棄之後,如果是有家人在本地的還好,一些本地沒親人的墓地沒人打理之後,就變成一片荒蕪了。
我遲疑了下問周赤山,“你帶我來見的熟人就是這個?”
嘴上這麼問,可我腦子裏卻飛快的回憶起來,我認識的人裏邊好像沒有誰去世後被埋在這裏吧?
帶著一絲絲的好奇,我伸出手把墓碑前的雜草清理幹淨。
墓碑也終於露出了本來的樣子。
可當我看到墓碑上貼著的那張黑白照片之後,直接被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