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又要來?”
鶯兒眼神射出凶光,用力咬了咬嘴唇。
“你在這等著,我去稟報小姐!”
說完她就快步走進院子,徑直掀開簾子進了書房。
房間裏飄著淡淡的蘇合香氣,書案前,一個身著素白羅裙,烏發如瀑布般柔順垂落,纖纖玉手一手托著白 皙勝雪的香腮,一手捧著古書的女子,正倦倦打盹兒。
“小姐。”
鶯兒特地放輕了聲音,走到雲如雪跟前跪坐到地上。
“剛剛管家來報,說張晨那混蛋又要來府上騷擾小姐,而且馬上就要過來了。”
雲如雪緩緩掀起眼皮,那雙幽深的黑眸,如寒潭清泉,澄澈而寧靜。
“無妨,他來幾次,便趕他幾次。”
鶯兒皺眉道:“小姐為什麼每次都要放他進來,再趕他走?直接叫管家在門口堵住他,不許他進府就是了,也省得麻煩這一遭。”
雲如雪淡淡瞥了她一眼,漠然不語。
鶯兒便怕了,連忙低下頭去:“是,我這就告訴管家,等張晨來了,先放他進府。”
雲如雪收回目光,起身走到梳妝鏡前,拿起玉梳,默默挽發。
鶯兒欲言又止了半晌,隻得出來,如實轉告了管家。
管家聞言也是一臉的錯愕:“還放他進來?小姐這到底是怎麼想的,每次都放那小子進來,也不打他,還不讓大少爺教訓他,該不會......”
“管家!”
不等他說完,鶯兒就惡狠狠瞪向了他。
“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心裏沒數嗎?不該伸的手不要伸,不該說的話也少說,免得惹禍上身。”
聞言管家連忙閉上了嘴巴。
雖然夫人去世後,後宅由少夫人掌管,但闔府上下誰不知道,寧惹少夫人,都不要惹大小姐!
那可是大將軍的心頭肉。
哪怕她把天捅出個窟窿來,大將軍都要怪老天不夠結實,半句都舍不得責怪小姐的。
他還是少問少管,乖乖照辦吧。
卻不想,足足半個時辰過去,張晨都沒有上門。
雲如雪坐在窗前,幽冷的目光注視著院子裏的牡丹,一言不發。
鶯兒卻讀懂了她的眼神。
小姐這是等得不耐煩了,她得去問問管家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馬上就過來嗎?
隻是她剛要出去,就有個小丫鬟跑了進來。
“鶯兒姐,剛剛管家讓我來傳話,說是張公子沒來將軍府,去了西湖茶館,還把從白雲寺求來的字送給了林詩音林小姐。”
她嗓門不小,即便故意壓低聲音,話語還是飄到了雲如雪的耳中。
雲如雪眸光顫動,渾身僵硬。
鶯兒也是瞪大眼睛:“他竟把小姐不要的字轉送給其他女子,還是林小姐?那林小姐要了嗎?”
丫鬟點頭:“要了,來報的人說,林小姐不但收了那幅字,還要請張晨喝茶呢,反倒是張晨稱還有事給推脫掉了。”
“......”
怎麼會這樣?
林詩音可是小姐的閨蜜!
而且她明知道張晨一直在糾纏小姐,她竟願意接受?
鶯兒轉過身去,剛想彙報,就見雲如雪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她們的身後。
她慌忙行禮:“小姐!張晨肯定是故意的,她當眾送林小姐這幅字,就是想讓小姐知道吃醋,這是欲擒故縱,小姐千萬不要上當。”
雲如雪卻沒有理會鶯兒,而是冷冷看向丫鬟。
“把來報的人帶過來,讓他把茶館裏發生的事,一個字都不準漏地說給我聽。”
......
此時的張晨,已經辭別林詩音,悄摸來到了白雲寺。
什麼抄寫經書三天三夜,什麼捐香火錢一千兩白銀?
都是唬人的。
他拿下慧遠大師,隻靠一個本事:講故事。
他爺爺信佛,從小就喜歡用各種佛法小故事教育他。
這些故事都是五千年曆史積攢下來的精華,把慧遠大師聽的一愣一愣的。
說是如饑似渴都不為過!
連續聽了半個月後,別說給張晨寫一幅字了,就是親自抄一本經書都不在話下。
所以,白雲寺就成了張晨除縣衙之外的第二個家。
來到獨屬於他的小房間,張晨迫不及待打開了係統。
【恭喜宿主獲得舔狗點數五點,達成開門紅成就,特送小禮包一份,商城積分五百分!】
第一次舔雲如雪的時候,獲得的也是同樣的獎勵。
但當時他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點數隨便加給了體質,積分全部兌換成了白銀,小禮包的東西也讓他謔謔了。
這次可得謹慎一點。
他打開商城,最上麵一欄用金色的大字寫著:生活區、美食區、古武區、軍事區、建築區、道具區、醫藥區以及其他。
他毫不猶豫打開了醫藥區,用一百積分兌換了一顆“回春丸”。
今晚回到縣衙必遭毒打,沒有這玩意他隻怕要原地升天。
接著打開其他區,用三百積分兌換了一個空間。
雖然隻有一立方米,但總算能私藏點東西了。
蓉兒那丫頭根本不給他隱私空間,連洗澡的時候都隨便進出,給他擦拭身子,更是毫無避諱,角角落落都要照顧到。
之前從商城換的銀子,就是被她發現告發到了老爹那,害得他隻能編瞎話說是在賭坊贏的。
然後就挨了一頓毒打,銀子也全部被沒收充公。
哎!
還剩下一百積分,他打算暫時攢起來,等下次再拿到五百積分的時候,兌換個能夠幫助老爹破案的道具。
哎,誰讓老爹對他狠歸狠,卻是個鐵麵無私慷慨正義的好官清官呢。
他實在是不忍心看著老爹每天為那麼多無法破解的迷案徹夜不眠了。
還剩下一個小禮包。
他打算攢多一點一起開,因為小禮包的東西是抽獎性質的。
裏麵東西很多,每次都隻能抽一樣。
攢多了抽起來才爽。
做完這一切,他拜別慧遠大師,提心吊膽回了家。
剛到家門口,就看到蓉兒跑了出來。
“少爺,你怎麼才回來!老爺今天下午哪兒都沒去,一直在房間裏等你,還說等不到你回來,他就不走。”
啥......
張晨聞言頓時慌了,老爹這是要打死他的節奏啊。
“那我先找個地方避避風頭,改天再回來。”
他轉身要走,卻被蓉兒一把抱住了胳膊。
“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嗎!這頓打少爺你是逃不掉的,而且你躲得時間越長,老爺就會越生氣,到時候你挨得揍越狠!你還是早死早超生吧。”
張晨無語:“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蓉兒拽著他往院子裏走:“我也是為少爺好。”
走進院子,果然就見張文濟手裏拿著一根藤條,正坐在祖傳的太師椅上,麵目威嚴,冷冷看著他。
“跪下!”
噗通。
張晨原地下跪,膝蓋重重撞在了石板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