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咬牙同意跟她進了大山。
誰知我這一去,差點就回不來了。
1
我跟著大學室友趙小雅坐了十多個小時的車,終於來到了她從小生活到大的山村。
我看著路上連綿疊嶂的大山,不禁有些緊張。
“小雅,你跟我說的是真的嗎?隻要和一個陌生男人睡一晚就可以得到二十萬?”
一個星期前,趙小雅問我願不願意接一個活,事成之後會給二十萬。
彼時我爸病危,我自然是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誰知她卻要我去她家那邊,和一個男人睡一晚。
我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活,一時間有些猶豫了。
趙小雅和我說她們村裏規矩多,也迷信,所以有些事情常人根本理解不了。
她說:“我們村子早年間有過大旱,後來是一對夫妻求來了雨,讓我們村子得以活下來。”
“所以後來每年的那對夫妻忌日,我們都會在村子裏抽取一男一女圓房,供養這對夫妻。”
我越聽越覺得玄乎:“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去?”
趙小雅輕咳一聲:“供養人需要童男童女,你知道的,我早就不是了,要是讓村子裏的其他人知道我不是處女了,是要把我浸到池塘裏的水牢的。”
“所以我隻能找你來幫我了。”
她這話說得誠懇又有理有據,我已經信了大半。
“隻需要睡一覺,沒有別的事嗎?”
趙小雅舉起手指說:“我發誓沒有,你隻需要和那個男人睡一覺,事成之後你就可以回來繼續上你的大學,以後也不會和那個男人見麵了。”
“隻要你現在答應,我立刻轉你五萬定金。”
聽到她這麼說,我想了想就答應了。
畢竟什麼人販子會給人轉錢呢?
而且我爸現在還在ICU,每天都在燒錢,如果能輕鬆地賺到二十萬,那貞操什麼的對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了。
我和趙小雅到了村子口,隻見一對穿著整齊的夫妻出來接我們。
趙小雅介紹說:“這就是我爸媽,也是這村的村長,為了保護我才出錢讓你過來的。”
我去到趙小雅家裏,他們已經備好了飯菜。
與此同時,趙小雅他爸跟我講起了明天供養的規矩。
他說:“圓房儀式千萬不能造假,否則神會降下天罰!”
我臉上有些紅,畢竟我現在連男朋友都沒有交過,終歸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見我臉紅,趙小雅笑著推了推我的胳膊。
“別害羞啊,你以後結婚也肯定有這樣一天的。”
我羞赧地瞪了她一眼,沒說話。
2
我的臉紅了個徹底。
可想到這是他們村裏的規矩,於是我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晚上,他們讓我在客房早早睡下。
天不亮趙小雅的媽媽就把我拉起來,給我梳洗打扮成新娘的樣子。
她不知道從哪裏給我找來一身大紅色的喜服,隻是這喜服看上去有些不對勁,看著有點發黑。
我問趙小雅怎麼回事,她笑著解釋:“當然是因為這個喜服是我們村裏一直以來傳下來的,每年的新人都穿著她洞房,發黑是正常的。”
如此我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可我總覺得穿上這喜服後有不舒服的感覺,就好像涼颼颼的,但是我不知道這感覺從哪裏來。
穿好後,我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有一瞬間竟然覺得陌生。
就好像鏡子前的我不是我一樣。
這感覺讓我更加詭異,可我又不能說出口。
生怕自己冒犯了他們村的規矩,拿不到那十五萬的尾款。
早上八點,村長家聚集了不少人,看樣子全村的人都過來了。
他們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我,為首的年長老伯忽然在我麵前跪下,念念有詞。
我嚇了一跳,剛想躲開。
誰知身後的趙小雅將我牢牢按住:“淡定,這是在求神的庇佑,你今天穿上這身衣服,就是扮作一天的神。”
如此我才如坐針氈地接受了老人的跪拜。
接著我被抬上轎子,一群人扛著我將我抬向將要圓房的地方。
一行人越走越遠,我已經漸漸看不見村落。
我也變得越來越緊張,忍不住撩開簾子看向旁邊的趙小雅。
“你確定結束之後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趙小雅點了點頭:“當然了,而且儀式結束後我立刻把十五萬轉給你。”
我這才點了點頭,讓自己不要這麼緊張,慢慢放鬆下來。
轎子上了山,轉入一片高聳的樹林中。
直到前方出現了一間小竹樓,竹樓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外麵充滿著歲月的痕跡。
一群人把我抬到了竹樓裏麵,我頓時感受到了一陣涼意。
我悄悄撥開簾子,隻見竹樓裏矗立的兩尊神像,一男一女。
女子穿著嫁衣,男子穿著喜服。
看來這就是趙小雅說的那對夫妻神。
我隻看了兩秒鐘就覺得有些冷,連忙縮回了轎子裏。
接著轎子被拉開,有人扶著我下了轎子,上了二樓。
他們扶著我坐穩之後,就慢慢地走開了。
與此同時趙小雅對我說:“何悠,儀式結束了,我們就在樓下,你結束叫我們。”
我自然是知道她說的結束是什麼意思,不禁有些紅了臉。
我感受到他們離開二樓後,輕咳了一聲。
屋裏靜悄悄地一點聲音都沒有。
等了許久,我先開口說道:“你好,我叫何悠,小雅的家人說我們要......”
我話沒說完,就有些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可我等了很久,屋內卻並沒有人回應。
3
我猛地摘掉蓋頭,隻見目光所及之處並沒有看見那個要和我圓房的男人。
我嚇了一跳,手往後一碰才終於碰到了一個軟軟的身體。
我一驚,連忙跳起來。
隻見神台的被褥上正躺著一個男人,身上穿著和我配套的喜服,正閉著眼睛。
“怎麼回事?”
我立刻推開窗戶,看向樓下的趙小雅。
“為什麼這個男的沒醒?他怎麼了?”
我想起之前村子裏的詭異習俗,心裏忽然冒出些不好的念頭。
“這個男人不會是屍體吧?”
畢竟以這個村子的迷信程度,可是什麼都有可能做出來的。
趙小雅擺手解釋:“你誤會了,他不是。”
“這是我們村的陳桉,他是這次被選中的新郎,結果他拒不配合,所以我們隻能把他喂了安眠藥帶來了。”
我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屍體,如果這樣的話這錢我寧可不賺。
就在這時,我卻忽然間在人群裏看見了一個女人在哭泣,從早上到現在,我看到的村民臉上都帶著一絲喜悅,她還是第一個哭的。
難道是太感動了?
我心下覺得奇怪,卻並沒有多想。
“那我怎麼洞房?”
“你自己想辦法吧,估計你也巴不得他醒不過來。”
趙小雅還說的真沒錯,我真是不希望男人醒過來。
我關了窗,看向躺著的男人。
他睡得十分安穩,鴉羽般的睫毛輕顫著,我到時沒想到這男人竟然還長了一張不輸明星的臉。
也好,睡了個帥哥,還是個處男,總歸是我沒吃虧。
糾結再三,我伸手扒了他的衣服。
這帥哥看著清瘦,可喜服下麵可是藏著八塊腹肌,看起來格外養眼。
不過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脫完上衣後還是停了下來。
我緩了口氣,打算做好心理建設再一鼓作氣地繼續。
我坐在床邊,嘴裏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道。
“跟你睡一覺,我就能得到二十萬,感覺我這次來什麼都沒虧啊,不過到時委屈你了,我先和你說聲對不起。”
我看著陳桉的臉:“多有得罪。”
接著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脫了他剩下的衣服,讓他光著躺在了神台上。
可下一步我就犯了難,我不知道怎麼才能圓房啊。
就在我萬分糾結的時候,隻聽床上人發出一聲低吟。
我一愣,連忙看向他:“你醒了?”
我嚇了一跳,連忙把喜服給他又穿上,畢竟要是他光著和我對視,那場麵指不定多尷尬。
不多時,陳桉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眼底透露著迷茫,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看穿著喜服的我,瞬間就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不好!”
我還隻當他是不願,所以開口說道:“今天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必須繼續,趙小雅答應給我二十萬,我需要這筆錢救我爸爸的命。”
“你是個男人,應該不在乎這些,我們就一閉眼睛辦完事就行了。”
陳桉的眉頭死死地皺著:“你被外麵的那些人騙了,這個儀式根本就是一場騙局,圓房後咱們都會被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