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拍掉,開口想解釋。
我笑了笑:
“一時疏忽,放錯了也是有的。我理解。”
我的不在意讓陳行簡很難受。
他總覺得,我好像一下子就變得不在乎,也不需要他了。
當他試圖弄清這種異常從何而來時,陳老爺子的電話打來。
年邁的聲音略顯急切:
“行簡,你跟小悅怎麼樣了?她已經走了嗎?”
陳行簡有些奇怪:“走什麼?她要去哪?”
趕在陳老爺子說出真相前,我開口打斷:
“爺爺您放心。我跟您說過的事不會變,有空就去看您。”
陳老爺子明白了我的意思,一聲長久的歎息便掛斷了電話。
陳行簡皺著眉,問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他。
我坦然地回答,過一陣子劇團有一場外地的演出需要我出場。
陳行簡聞言明顯放鬆了下來。
“其實讓小落生孩子也挺好的。畢竟你是個舞者,需要保持身材。”
“隻要你跟小落和平相處,等孩子出生後,不會有人威脅到你陳太太的身份。”
“演出是什麼時候?如果我有空,可以送你。”
我看出陳行簡不過是隨口一提,便隨意扯了個謊。
許落落鬧著要去春遊,陳行簡無奈隻能順著她。
回來的路上,卻發生了車禍。
我接起電話時,陳行簡的聲音狠戾:
“小落出了車禍,你趕緊來醫院準備輸血!”
許落落和我並不是什麼稀有血型。
隻是許落落說害怕醫院的血不幹淨,陳行簡便理所當然地把我當成了替補。
聽著陳行簡急促的聲音,我輕輕開口,問對他而言,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陳行簡帶上了怒火:
“鐘悅,我沒空跟你鬧!小落現在急需輸血,她要是出了半點岔子,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他知道我很看重囡囡,頓了頓,語氣威脅:
“你要是敢反悔,我立刻就把囡囡送走!”
我將拉鏈拉好,聽到陳行簡的話,驀地笑了。
心口空落落的,卻並不意外。
囡囡我已經托付給了好友,她會得到最好的照顧和治療。
既然如此,我也就沒有任何期待了。
“我知道了,你等著吧。”
聽到我肯定的回答,陳行簡態度緩和下來:
“你放心,血不會抽很多的。等小落康複了,我一定好好給你補補。”
騙子。
明明連我海鮮過敏,都不曾知道。
我沒說話,笑著掛斷了電話。
再抬頭,淚流滿麵。
我設置了一條定時發送的郵件,隨後將電話卡掰斷扔進垃圾桶,
頭也不回地登上了飛機。
而醫院裏,陳行簡陰沉地看著病床上的許落落。
方才許落落哀嚎著要死了,可是醫生檢查過,隻是輕微撞擊,並沒有大礙,
連流產的跡象都沒有。
許落落被看得害怕,可憐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阿簡,對不起,我隻是太害怕了…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陳行簡雖然知道許落落是故意的,卻隻是揉了揉她的頭。
畢竟懷了他的孩子,有點小脾氣,也是可以接受的。
倒是一向對他言聽計從的我,竟然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陳行簡有些煩躁,電話打過去才發現已經關機。
幾乎是一瞬間,他就意識到我是故意的。
陳行簡氣急反笑,我有什麼資格跟他鬧脾氣?
連孩子都生不出來,隻是讓我輸個血,就開始矯情了?
枉他還覺得輸血委屈了我,還想好好補償一下。
如今看來,竟然是讓我蹬鼻子上臉了。
既然如此,他一定要讓我好好長個記性!
陳行簡不顧身後許落落的呼喊,頭也不回地離開。
當他看到囡囡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時,內心有些不屑。
我裝得一副慈母情深,不還是讓囡囡自己待在這裏?
他拍下了囡囡的照片,剛想發給我,就聽見門吱嘎一聲。
陳行簡冷笑:“鐘悅,臨時反悔還想跑?我有的是辦法…”
“你就是孩子的父親?”
來人是個年輕的小護士,一臉狐疑地看著陳行簡。
陳行簡有些煩躁,胡亂地點了點頭。
卻沒想到護士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你的孩子還不到一歲啊,就感染了梅毒!孩子媽媽那麼貼心地照顧,你居然一直都不露麵!你個畜生,不配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