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季文月自然而然地成為焦點。
她熟練地講著各種奢侈品知識,時不時透露些"家族秘辛"。
"我叔叔在非洲有礦產生意,"
她晃著紅酒杯,
"上個月才給我轉了筆零花錢,讓我別太辛苦工作。"
我注意到吳慶的眼睛亮了起來:
"家裏人的生意做得很大?"
"還行吧。"
季文月輕描淡寫,
"家裏在瑞士還有賬戶,不過我很少動用。"
我在桌下打開錄音功能,適時插話:
"文月家在我們老家很有名的,她叔叔外號'季半城'呢。"
"江蘺!"
季文月嬌嗔地瞪我,卻沒有否認這個謊言。
吳慶看季文月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殷勤地為她倒酒夾菜,完全忘記了這是他的生日宴。
我安靜地坐在一旁,像個局外人般觀察著這一切。
"我是叔叔帶大的。"
季文月拋出"波折"的身世。
吳慶完全沉浸在季文月編織的富貴夢裏,聽到這話紳士地不再追問。
聚會結束後,吳慶主動提出送季文月回家。
"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我體貼地說,目送他們離開。
就在這時,一個意外的聲音出現。
"江蘺?真巧。"
我轉頭,看到陳總站在旁邊,一身休閑西裝,手裏拿著杯威士忌。
他是我的前上司,現在已經是行業龍頭的副總了。
"陳總。"我連忙打招呼。
陳明哲微笑著向我點頭致意:
"生日聚會?"
"我丈夫吳慶的生日。"
"上次說的那個項目,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陳明哲淡淡地說。
"還在考慮..."
"機會不等人。"
陳明哲放下一張名片,背麵寫著一行字:
"周四下午三點,星河咖啡館。"
回到家,我檢查了耳釘錄音器——
完美記錄了季文月的所有謊言和吳慶的諂媚。
淩晨一點,吳慶才回來,身上帶著季文月的香水味。
"文月家很遠嗎,回來這麼晚?"
我輕聲問。
"嗯,翡翠灣。"
吳慶眼神閃爍,
"她家很有實力。"
我差點笑出聲。
季文月明明租住在城東的老舊小區,這個謊言來得正是時候。
4.
星河咖啡館的角落裏,我反複查看手機上的時間——
兩點五十八分,陳明哲還沒有出現。
我抿了一口已經涼了的咖啡。
"久等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陳明哲站在桌前,一身深灰色西裝,手裏拿著個牛皮紙文件袋。
"陳總。"
我連忙站起身,卻被他示意坐下。
"叫我明哲就行,現在不是上下級關係了。"
服務員過來,他點了杯美式,然後直視我的眼睛,
"你看起來比上次見麵更疲憊了。"
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幾周我確實睡得很少,白天工作,晚上收集證據,像個潛伏在暗處的偵探。
"工作太忙了吧。"
我勉強笑了笑,不想多談。
陳明哲沒有追問,而是從文件袋裏取出一份資料推到我麵前:
"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