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的第一件事,我不僅砸了自己剛提沒兩天的新車,還反手把自己送進局子。
上一世,閨蜜要清明回家祭祖,找我借車。
我沒想太多,反手借給了她。
結果當天,我的車不僅在路上撞人後肇事逃逸,警察還在車上采集到了我的指紋。
而原本應該開車的閨蜜,卻告訴警察她沒有出門,向我借車的事更是子虛烏有。
我求她說出事實,可閨蜜直接翻了一個白眼。
“你不能因為撞了人,就找我替你頂包吧。”
無故頂黑鍋的我剛走出家門,便被憤怒的受害者家屬捅成了馬蜂窩。
死後我才知,這一切居然都是閨蜜的陰謀......
“你幹嘛砸自己的新車啊?砸成這樣可不好修啊。”
修車店的老板看了一眼送來的破車,苦惱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他圍著這輛破車走了一圈,看著碎成玻璃渣的車玻璃和車身上幾處明顯的凹陷砸痕,連連搖頭。
“我記得你這輛車才剛買沒幾天吧,修起來估計很費時間,少不了幾周的。”
老板左看右看,觀察完車的慘狀後,下出了結論。
幾周?一聽見需要的時間,我下意識地咧起嘴角。
這個時間剛好附我心意。
“不過你幹嘛砸啊?”
盯著這輛破車許久,老板還是不明白原因,抬頭問道。
眼見對方不問出理由不罷休的架勢,為了少生事端,我也隻好胡扯出一個理由。
“跟家裏人出了矛盾,心煩就砸了唄。”
“哦。”
瞧對方相信了這個理由,我抬頭看向修車店門口正對著我這輛車的監控,感到心滿意足。
原因無他,隻因為我重生了。
前世好閨蜜李如煙趕著清明去郊外祭祖,於是找我借車。
結果清明當天,我的車不僅在路上撞人肇事逃逸,警察還拿著車上收集到的指紋找上了我家門。
我向警察說明真相,可閨蜜卻拿出自己當天在家閉門不出的監控證明她不但沒有出門祭祖,更沒有找我借車。
沒有證據隻能蒼白辯解的我剛出家門,便被早就埋伏在外已久憤怒的受害者家屬用刀捅成了馬蜂窩。
死後我才知,這一切全是閨蜜謀劃已久的陷害......
想到這裏,我不禁深呼吸幾秒。
再三跟修車店老板確認後交車的確切日期,簽下繳費單後我就轉身離開了這裏。
這家修車店遠在市區的另一端,根本沒有人知道我會把車送進這麼偏遠的地方。
剛走出修車店沒多久,李如煙的消息便發了過來。
“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前世,就是在這個飯局上,李如煙借口說她的車送去了保養,為了清明能夠趕去郊外祭祖想要找我借車。
當時的我並沒有想太多,可現在,砸了車的我倒要看看沒了這輛車,她要怎麼將這口黑鍋讓我背上。
飯局上,李如煙一見到我就說包廂裏開了空調,讓我脫下外套,將它和包包手機放到一旁。
當時的我還以為這個行為是關心我,但現在來看,原來她這麼早就開始謀劃。
我天真的認為是關心的行為,實際上卻是李如煙怕我留下什麼證據才這樣做的。
“愣著幹嘛,趕緊過來坐呀!”
見我站在原地許久未動,李如煙熱情地招呼我過去,並且拿出碗給我夾滿了愛吃的菜。
看見她如往常般並無兩樣的熱情模樣,我有一瞬間恍惚,心底卻越加冰冷。
她真的好會裝啊!
“呐,寶寶我跟你商量個事好不好?”
剛吃上一口,李如煙就急不可耐地一手攬住我的胳膊,熱情地貼了上來,提出了她這頓飯局的目的。
“明天清明祭祖,我的車送去保養了,可不可以借下你的車呀?”
聞言,我一怔,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懵圈地開口:
“啊?可是你男朋友不是有車嗎?為什麼不讓他送你呀?”
話還未說完,我卻從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慌張。
當時的我並未想太多,想都沒想地就答應了。
可現在,仔細想想,這個栽贓陷害的事李如煙一個人根本完成不了,她必定有個同夥跟她一起。
我下意識地想到了她的男朋友。
可現在,看她這幅模樣,前世的那份栽贓嫁禍,她的男朋友顧子明想必也參與其中。
“子明那家夥靠又靠不住,關鍵時候還不是要靠我的好閨蜜,寶寶你嗎。”
幾乎是很快,李如煙就想到了借口,神色坦然。
看樣子,是無法從她的嘴裏獲得更多有用的信息了。
為了避免讓她查覺到不對,我也配合跟她一起吐槽了她男朋友幾句,很快答應了她的要求。
“李如煙,我把車借給了你,你可要把車完好無損地給我送過來。”
離開前,我拿起包包手機,再次強調了一遍借車的事實。
“好的!保證讓車完好無損地還給你!”
李如煙也笑嘻嘻地向我作下保證。
這一切,進行地都如此正常。
任誰也想不到,在十幾個小時後,眼前的這個人會冷漠地在警方麵前汙陷我。
“警察同誌,都采集到了她的指紋了,幹嘛不把她抓走?”
麵對我的蒼白辯解,她視若無睹,甚至嘲諷一笑。
“犯罪了就要伏法,幹嘛還一直給自己想辦法脫罪。”
“你好歹也是985大學畢業的人了,不可能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吧。”
她這幅無關事己的模樣,甚至讓我一度懷疑起自己的記憶。
明明昨日她找我借車時分明不是這個態度。
甚至在看見憤怒的受害者家屬拿刀朝我衝過來時,李如煙也立馬起身躲開,還不忘不見眼色地把我往前麵一推。
被突然一推的我毫無準備地迎上了對方的刀刃,捅成了一個馬蜂窩,當場死亡。
也是她那一推,也讓我瞬間明白。
這一切都是李如煙早就安排好的!
離開飯局後回去的路上,我心神一動給租車行打了一個電話,讓對方明天一大早送輛一模一樣的車到我小區樓下。
聽見對方答應後,我勾起了嘴角。
既然答應了李如煙把車借給她,那我也該給她找輛車才對。
我到要看看,明天的那輛車上坐著的,到底是我的好閨蜜還是她的男朋友,又或者說還是第三個人。
正當我想著怎麼給自己保留證據時,一個明顯喝醉的男人卻迎麵攔在了我麵前。
“小姑娘,陪大爺我喝幾杯好不好?”
說著,那個醉鬼笑地賤嘻嘻的,作勢就要伸手往我的臉上開摸。
如今早已是深夜,路上的醉鬼也多了起來。
要是換成平常,我肯定躲開這些醉鬼的騷擾,悶不作聲地加快腳步趕回家中。
可現在,情況變了。
想著,我一手拍開對方的豬蹄子,將手上的包包甩在了對方臉上。
“哪來的醉鬼,也不睜開你那眯眯眼看看我是誰!”
我氣勢囂張,感覺甩這一下並不滿意,又想起以前的自己為了躲麻煩,一直對這些醉鬼忍氣吞聲,很快地甩起了第二下第三下......
邊甩還邊不忘張嘴罵道:
“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喝點馬尿真以為自己是個人了!”
“給你點麵子你就真以為是天王老子不成!我告訴你,老娘我不是好惹的!”
在我的物理攻擊以及言論羞辱下,對方也明顯有些酒醒開始生氣。
“臭姥子!讓你陪我喝酒是你的榮幸!裝什麼裝!這麼晚還出來穿這麼騷,不就明擺著要男人嗎?”
“老子這就讓你知道男人是什麼滋味!”
說罷,醉鬼的動作明顯大膽起來,一幅誓不罷休的模樣。
眼瞧目的達到,我笑出了聲,憋著上輩子的怨氣,直接給對方來了一個過肩摔。
這件事,已經徹底鬧大。
淩晨三、四點,我跟醉鬼一同被趕來的警察帶進了局子。
我倒是沒什麼大礙,可醉鬼就慘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對方酒醒後一直死糾著要我賠償的話題死死不鬆口,為了拖延時間,我也拿出對方騷擾我的視頻,一直不肯答應。
這可難為了在調解室負責調解的警察,左一個諒解右一個諒解。
直到第二天,我看了眼時間,估摸著這個時間點李如煙所謀劃的那場車禍應該發生完了,我才鬆口答應對方的賠償。
在忙完調解的一係列收尾後,調解的季警官見我仍孤身一人,好心開口提出送我回家。
我一口答應。
一到小區門口,果不其然,如同上一世般,小區門口此時圍滿了人。
其中不乏有許多記者蹲守在門口,期望著我從那個小區裏出來,好第一時間能夠拍到我這個“凶手”的照片。
我才剛一下車,就有眼尖的記者發現了我,舉著話筒直挺挺地往我衝來。
“汪小姐,請問你為什麼今早撞人後選擇肇事逃逸,而不是將人及時送去醫院?”
有脾氣暴躁的圍觀群眾早在記者剛來時了解到事情的始末後,憤然開口質罵。
“你這個畜生,殺了人居然還有臉回來!因為你,我們小區出了個殺人犯!”
“大家看清楚!就是這個殺人犯,大家看清楚這個人的臉免得以後碰上晦氣!”
李如煙突然從人群裏冒出,看著我哭道:“小雪,你自首吧!雖然人死了,但自首好歹也可以贖一點罪啊!”
聽著對方假惺惺的勸告,我臉色淡然。
“自首?我為什麼自首?我又沒幹什麼違法的事。”
這話一出口,頓時引起眾人的群憤。
“這個畜生事到如今居然還認為自己沒錯!”
“你爸媽知道他們的女兒是這個樣子嘛!這個畜生殺了人居然還不承認!”
“你應該被警察抓走判死形才行啊!”
眾人你一語我一言地罵著,似乎篤定了我就是那場肇事逃逸案的罪魁禍首。
就在這個時候,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察聽到風聲從小區裏急忙趕了過來。
一看見我,就要作勢將我拷走。
“汪文雪女士,現警方以肇事逃逸案的犯罪嫌疑人抓捕你,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聞言,我躲開了對方的動作,眉頭一挑,依舊不解。
“什麼肇事逃逸案?清明節大家不好好在家待著,反過來全部跑出來告訴我我是凶手?”
“我什麼都不知道,就要把我帶走嗎?”
話著,我不經意地瞄了一眼躲在警察旁邊的李如煙。
她的眼神裏是怎麼擋也擋不住的興奮光芒。
也怪我上輩子眼瞎,居然沒有早早注意到對方這麼早就暴露出了自己的目的。
見我什麼都不清楚的模樣,負責案件的警察臉上也多了絲迷茫。
“四月四號,也就是今天早上七點,在前往郊外的路上發生了一起撞人司機肇事逃逸案。受害者當即因為失血過多搶救無效身亡。”
“通過路上監控,我們不僅找到了撞人後被丟棄的車子,還順過車上的指紋找到了你,汪雪女士。”
“車上的車牌號和指紋都證明開這輛車後肇事逃逸的犯罪嫌疑人就是你。”
上輩子,由於開車的人不僅身著黑色外套,還用帽子口罩墨鏡將自己的臉完全遮掩住。
也是因為這個,才導致道路監控並沒有拍到這輛車上真正的駕駛人是誰。
但是通過車牌號和指紋,警方便把犯罪嫌疑人鎖定到了我的身上。
可明明這一次,車早在我昨日重生時就被我第一時間砸了,甚至那輛車都是我從租車行找來的。
李如煙是怎麼又再次弄到了跟上輩子一模一樣的證據?
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想著,我裝作跟上輩子被突然問詢時一模一樣的反應,驚訝地用手指著躲在警察身後的李如煙。
“警察同誌,這輛車我明明借給我的好朋友了,你為什麼會以為開車的人是我?”
“李如煙跟我說是她今天清明祭祖要用車,我才把車借給了她,你要問也應該問她才是啊,而不是問我。”
眾人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向了李如煙,開始小聲討論。
“啊?殺人的難道不是她嗎?”
“怎麼可能!警察同誌都說嫌疑人是這個汪文雪了!”
“我看她就是在垂死掙紮!”
......
和上輩子一樣,無論是警察還是其他人,在掌握到僅有的證據後,將犯罪嫌疑人定在了我的身上。
即使我說出事實,眾人也不可能相信。
但幸好這一次的我,不再是那個毫無準備的人了。
想著,我看向那個冷漠地盯著我的李如煙。
她仿佛早就料到我會這樣說,沒有絲毫慌張,甚至眼中還有一抹即閃而過的笑意。
然而警察卻搖搖頭,解釋道:“我們查過了,李如煙女士並沒有嫌疑。”
“至於你說的借車,李女士也表示沒有,反而直到我們找上她之前,她一直待在家裏。”
警察話音剛落,李如煙就順勢上前幾步,眼裏全是哭後的紅眶,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小雪,你怎麼可以這樣汙蔑我。”
“如果不是我家裏一直安著監控,可以證明我在家裏一直待著,你是不是就要把我拖下水替你頂包?”
“我們做閨蜜這麼多年了,沒想到你居然把刀伸向自己最親近的朋友!”
說著,又哭起來的李如煙還不忘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播放監控視頻給四周的圍觀群眾以及記者們。
“大家要給我一個清白啊!今天早上我明明一直都是待在家裏的。”
確保在場人都看完這個視頻後,李如煙又轉頭看向我哭得梨花帶雨。
“小雪,你自首吧!證據都擺在大家眼前了,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她三言兩語地說完,成功獲得了在場除我之外的信任,見狀,眾人也跟著一起附和。
“殺人犯!證據都擺在你麵前了你還想怎麼狡辯!”
“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想拉無辜的人下水,真是惡毒啊!”
“殺人償命,你應該被判處死刑才對!”
“對!判這個殺人犯死刑才行!”
......
就在大家一言一語地討伐中,人群裏突然響起了一道充豐恕吼的聲音。
“賤人!我要你給我老公償命!”
受害者家屬手裏舉得閃著光芒的刀刃朝我衝了過來,勢頭之猛,沒有一個人可以攔得住她。
看著那道將我送去死亡的刀刃,我心忍不住一顫。
上輩子死亡的記憶突然襲來,對死亡的恐懼讓我移不了半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把刀刃離我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