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的時候,蘇軟被關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小黑屋裏。
毛骨悚然的嬰兒啼哭聲纏繞在她耳邊,像來自煉獄的魔鬼一般令人發指!
蘇軟被嚇破了膽,卻還是習慣性地喊出了傅晏禮的名字。
就像過去每一次遇到危險一樣,蘇軟都會把希望寄托於傅晏禮身上。
但每次回應她的,永遠都是身後空無一人的失落與絕望!
可這一次......傅晏禮回應她了。
禁閉室的門被打開,嬰兒的啼哭聲戛然而止。
那張曾讓她縈牽夢繞的臉上滿是冰霜,正冷冷地掃視她。
蘇軟泫然欲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這一次,又是為什麼啊......!”
“箏箏流產了。”傅晏禮的聲音很冷:“是你害的。”
蘇軟難以置信地望向他,卻依舊倔強,“傅晏禮,不是我!”
傅晏禮嫌惡,“蘇軟,我原以為你隻是因為嫉妒箏箏能夠得到我的寵愛才推她下樓,沒想到你是為了讓她流產!”
“箏箏善良不跟你計較,但我不行!殺了人就該付出代價,蘇軟,箏箏受過的苦,你要十倍奉還!”
眼見著傅晏禮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蘇軟驚恐地拽住他的褲腳,苦苦哀求著他:
“傅晏禮,我說了我沒有推她下樓!更沒有害她流產!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懷孕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相信你?”
傅晏禮盯著蘇軟淚流滿麵的麵龐,腦海裏不自覺想到早上醫生說的話——
“蘇小姐體內的激素極度紊亂,初步診斷是昨晚的事讓她出現了心理障礙,千萬不能讓她再受刺激了。”
三年的相處也是有過短暫的溫馨時光,傅晏禮竟然生出了一絲動搖。
卻聽見身後傳來阮流箏虛弱又痛苦的聲音,
“軟軟,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你的錯誤嗎?你害我失去了一個孩子,難道連一句道歉都說不出口嗎?!”
阮流箏紅著眼睛光著腳跑進來,惹得傅晏禮無比心疼,果斷把人抱起來,
“怎麼不在房間裏好好休息?你的身體還很虛弱,不能著涼,我帶你回去。”
轉而看向蘇軟時,臉色陰沉下來:“蘇軟,你就在這裏好好給我和箏箏的孩子贖罪!”
禁閉室的門重新關上,阻斷了蘇軟所有想說的話,也斬斷了她的希望。
嬰兒詭異的啼哭聲再次響起。
蘇軟隻覺得空氣中有無數隻無形的手撕扯著她的靈魂,要將她一點一點拽入地獄!
她第一次無比希望時間能過得再快一點,
快進到哥哥來接她的那天,帶她回家,讓她徹底擺脫傅晏禮!
不知過了多久,禁閉室的門重新開了。
蘇軟呆滯地望向門口,以為傅晏禮和阮流箏又來屈打成招了。
卻在看到一群臟亂不堪的乞丐時瞳孔瑟縮。
“傅晏禮他什麼意思?!”
蘇軟瞪大了雙眼看向傅晏禮的助理,多麼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回答。
然而助理隻是歉疚的說:“抱歉,蘇小姐,我也是聽命做事。”
頭頂上劣質的白熾燈驟然亮起,助理轉身把門關上。
“傅總說的果然沒錯哈哈哈......這個賤人果然是個尤物啊!敢瞪我?”
為首的乞丐扇了蘇軟一巴掌,輕蔑嘲諷:“你以為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傅夫人嗎?!你就是一個連孩子都不放過的殺人犯!”
“傅總可是特意交代了,讓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殺了他的孩子,那就讓你的孩子給他的孩子償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