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傅遲抱著甜甜睡著的孟希希離開。
留下夏鳶一人,到深夜才被清潔工發現,放了出來。
清潔工問她要不要報警。
夏鳶隻是搖了搖頭,一點點擦幹眼角的淚。
“傅遲這個混蛋,他已經徹底控製夏氏了,正用一切資源挽回孟希希的名聲,我派人發出去的很多黑料都被壓了。”
“別擔心希希,我一定會讓這對狗男女付出代價!”
江不羨還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
隻是跟她怒罵傅遲壓熱搜。
夏鳶自嘲地笑了。
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會馬上發瘋跟傅遲拚個你死我活吧。
所以她不打算說。
國內不是江不羨的地盤,她怕他吃虧。
而且,她現在心情異常地平靜。
曾經對傅遲的深愛,已經隨著今天的眼淚徹底流逝。
現在的她,可以完全理智地麵對這一切。
那天之後。
傅遲好像是刻意要懲罰她,幾天沒有聯係她。
夏鳶就回到自己的小屋裏,默默地收拾東西。
準備離開。
到了她生日那天,傅遲終於來到了她家門口。
他皺眉:“你怎麼還住在這?我不是給你買了海景別墅嗎?”
夏鳶淡淡地說:“我不習慣住在別人家裏。”
傅遲一僵。
隨即緊緊摟住了她。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對不起,我這幾天回家想過了,確實是我過激了,可是希希她是明星,她......”
夏鳶打斷他:“你來找我什麼事?”
“當然是來給你過生日。”
傅遲溫柔地牽過她的手。
一個響指,身後的黑衣保鏢立刻搬來好幾個外表華麗的的盒子。
那是他當初為夏鳶拍下的十九件珍貴首飾。
“好幾天沒見你,你都瘦了。”
他看向夏鳶,心裏不知怎麼有些不是滋味。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夏鳶的眼裏漸漸失去了神采?原本總是充滿愛意的神情,現在變成麻木和疲憊。
傅遲覺得心裏很亂。
他覺得自己並沒有虧待夏鳶。
雖然他不讓她丟了工作,還想要與她離婚娶孟希希。
但至少他從沒想過不要她,他還是會一直養著她,給她榮華富貴。
夏鳶是害死他母親的人。
他這樣對她,難道還不夠寬容嗎?
無意間,傅遲的目光落到垃圾桶上,他瞳孔一縮:
“那是你當年給我寫的情書,你為什麼撕掉?!”
原本被愛意浸潤好好保留著的情書。
現在被撕成好幾片扔進垃圾桶。
他逼視夏鳶,她卻沒有一絲心虛後悔,毫不躲閃地直視他:
“那都是年輕不懂事寫的,不扔我嫌占地方。”
占地方?
一張情書能占多少地方?!
傅遲青筋暴起,可想到今天自己的目的,又深吸了一口氣。
“把東西給夫人拿上來。”
一件件首飾被打開盒子,閃閃發光地擺放在夏鳶麵前,夏鳶的目光在其間搜尋著。
傅遲看她認真的樣子,以為成功討好到她了,不由輕笑一聲。
接著,他按照原本的計劃開口:
“鳶鳶,有個事情我要跟你說,你別難過。”
“因為公司的風控出了些問題,我們可能要暫時假離婚......”
說到“離婚”一詞時,他竟然眼前短暫地一黑。
好像他的身體在告訴他,不要這麼做。
可傅遲還硬是強迫自己拿出簽了字的離婚申請表。
“等公司狀況好轉,我就會把你娶回來......”
說著預定好的謊言,很奇怪的,傅遲竟然有些希望她能識破這一切。
然後拒絕他。
為什麼呢?他不是應該希望她同意,然後和孟希希結婚嗎?
“那隻寶石小熊呢?”夏鳶突然問。
她沒有對離婚的事發表任何看法,隻是在問一隻小熊。
傅遲心中湧上不滿,他近乎報複地說:“哦,那個啊,希希覺得可愛,我就給她了。”
“反正你還有剩下十八件,不要太貪心了。”
“貪心?”
夏鳶慘然一笑:“傅遲......我告訴過你的,我媽媽去世之前,曾經給我留下過一隻寶石小熊,可是被我父親搶走賣掉了。”
“我說過的話,你從來不記得。”
傅遲怔住,他想要辯解。
可夏鳶已經一把奪過了那張離婚申請書,在上麵簽了名。
“如你所願,我們離婚了。”
夏鳶把離婚申請書遞給他,眼中的認真讓傅遲難受得喘不上氣來。
“我還有工作,先走了。”
說完,他甚至不敢回頭看夏鳶的反應。
就匆匆離去。
剩下夏鳶站在一堆價值連城的珠寶首飾之間。
目光無悲無喜。
不管是財富、還是傅遲所謂的愛。
都已不能打動她。
她決心要離開了。
把寫好的遺書壓在桌子上,又將繼母虐待自己的證據留在屋子裏。
她打電話給律師:“如果我死了,死後三天內沒有人來尋找。”
“就直接把我的遺體火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