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我以為至少周彥會打電話來解釋一番，

可沒有。

可等了很久，隻等來了朋友要走的消息。

我回了句「好。」

索性關機。

我木然走出衛生間，卻見顧歲時靠在牆上，

手裏還提著我的包。

見我出來，他眼神落在我身上，晦暗不明。

「我送你」他說。

我輕聲拒絕，「不用，我叫了車。」

他聲音沉了沉，忽地笑了：「是周彥，他拜托我順路送你，我總不能答應的事，做不到吧，」

短短一句話，我竟聽出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愣了一瞬，隨即問到：「那他還有說什麼嗎？」

他俯身替我攏好大衣，語氣變冷：

「車上說。」

回過神來，我已經坐上了顧歲時的副駕。

他遞給我一杯蜂蜜水，便再沒說話。

半晌，我躊躇道：「對了他...」

顧歲時薄唇輕吐：「沒有。」

「沒有？」

他淡淡一瞥：「地址？」

我忍不住腹誹，不是順路？

我側目，對上他深邃的眸光，他眉眼淡淡壓下來，我識趣地報了地址，轉過頭，沒再說話。

一路無言，在酒精的加持下，我沉沉睡去，

我做夢了。

夢到周彥抱緊沈菲菲，說自己一直喜歡的人其實是她，

夢到她們互訴衷腸，身邊人都指著我，說我哪來的資格橫在他們中間。

我掙紮不得，突然一個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睜開眼就撞進一雙漆黑的眼眸。

半晌他垂下眼，睫毛輕顫，「你做噩夢了。」

逼仄的空間，我們的距離近得不像話。

我猛地向後退，拉開和他的距離。

他挑挑眉，沒再說話。

我道謝，急忙下了車。

我鬆了一口氣，

周彥曾說過他這個兄弟惜字如金，待人極其冷淡，如今我算是見識到了。

......

看著漆黑的房間，我便知道周彥還沒有回來。

以前即使出差他也會盡量趕回來陪我，或者連麥睡覺可現在。

我看著空蕩蕩的手機。

我清晰的意識到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悄悄變化。

我心中煩躁，驀地刷到沈菲菲新發的朋友圈，兩人依偎著在海邊看日出，配文「18歲的願望有人替我實現了。」

周彥很快點了讚。

我苦澀地笑笑。

戀愛這麼多年，我不會認不出周彥的背影，

也不會不知道從小追在周彥後麵跑的女孩，18歲生日願望是：「獻上我的初吻。」

周彥滿足了她的願望。

那我的願望隻能落空了。

周彥到家的時候，我正在收拾東西，

從大學到現在，我們共同添置的東西，委實不算少。

周彥見我在家，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

即使他極力遮擋，我還是看到了脖子上那抹紅痕。

我深吸一口氣，「我們分手吧。」說完偏過頭不再看他。

「分手？」

他過來抱住我，哄著開口：「又鬧小脾氣？那我帶你去買禮物賠罪？」

我掙脫開來，無比認真：「我是說真的。」

周彥停頓幾秒，突然惱了，「許竹，你非要和我鬧嗎？沈菲菲就是我妹妹，從小一起長大，你讓我怎麼不管她！我一晚上沒睡，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說完，他摔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