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又一次為了他學姐,解釋自己單身時。
我不會疼的神經隱隱察覺到痛了。
我沒哭沒鬧,隻是安靜拽住了他學長的白大褂。
後來,竹馬想隨意找個人回家交差時。
卻撞上了他學長從我房間出來。
「好男人不當小三。」
「她現在可不是單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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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期又一次把我拽來給她學姐當陪練時。
我有些倦了。
「賀期,最後一次了,行嗎?」
「期末複習呢,我還有很多書沒看。」
他在給我戴拳套。
漂亮的眸子隻是提了下,說話時語氣很淡。
「那之後都不用來了。」
他眉眼長的溫柔,說這話時常讓人以為是縱容。
可邊上卻掀起一陣哄笑。
「學長,你對這傻子這麼溫柔,他真以為你放她回去了呢?」
緩緩,我抬了眼,有些討好的看著賀期。
「不是嗎?賀期。」
他整個人的氣勢一下喪下來,眉角下壓。
「楚析,你知道我後麵有多少人追著我跑嗎?」
「乖一點,回去給你獎勵。」
賀期又在拿感情上的事誘惑我了。
俞茗是他學姐,也是他親手帶的人。
天賦極高,招式淩厲,一招一式都衝著人要害去。
久而久之,沒女生願意給她當陪練,她盯上了我。
賀期隻是猶豫了兩秒就同意了。
「如果不是因為我跟你青梅竹馬,才不會輪到你呢......」
他笑著把我推進格鬥場時,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拳風裹挾著重拳,砸在我臉頰上。
我呆楞著跪在地上時,看到的是賀期在場下明亮的笑意。
「楚析,你沒事吧?」
俞茗對撞了下拳擊手套,摩拳擦掌。
唇角慢慢溢出血液,但賀昭先回答了俞茗。
「她能有什麼事?她又不怕疼。」
「否則怎麼輪得到她來做陪練。」
我大腦中轟然作響。
那根拉扯的很緊的弦像是突然繃斷了。
賀期哄著我,不是因為我乖,不是因為他想獎勵我。
隻是因為,我不怕疼......
可誰是天生就不怕疼的呢?
我從小就是個愛哭鬼,一點疼就能哭上大半天。
直到八歲那年,賀期帶我出門爬山。
山體滑坡,因為救援不及時,我傷到了神經。
醫院裏,賀期問我腿疼不疼。
我笑嘻嘻的,盯著他那張疏冷漂亮的臉。
「不疼,賀期,我好想你啊。」
我暈倒了三天,醒來,青紫的腿快腫成豬蹄了。
可我一點痛感都沒有。
就像是白紙上的一抹黑色,忽然間被抹去了。
我寬慰賀期,「你以前不是總嫌我愛哭嗎?」
「這樣很好啊,以後我打針也不會疼,撞到桌角也不會疼。」
「就連騎自行車摔倒了,我都不覺得難過了。」
我知道,如果賀期不是跟我青梅竹馬。
絕不會忍耐我一個愛哭鬼待在他身邊。
可那天,我說我之後都不會疼了,他卻紅著眼在我床上砸了兩拳。
再後來,小區裏的小孩朝我砸石頭。
賀期知道了,把我從縮著的狗洞裏抱出來。
帶著我一個個去找那些人家長。
有人冷不丁說,「反正她又不會疼,我孩子撿石頭手還磨破了呢。」
賀期二話沒說,丟了書包就狠狠掰住那人手指。
他練拳擊的,手勁兒大的可怕。
目光發了狠,「疼嗎?我問你疼不疼。」
「楚析隻是感受不到,又不是不疼!」
我額頭的傷口在流血,卻扯住賀期的手,安慰他。
「我一點都不疼,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那天,夕陽西下,賀期牽著我手回家。
我記得他說。
「楚析,老子護著你一輩子。」
「以後有誰敢讓你疼,你看我的拳頭會不會放過他。」
可到頭來,揮著最重的拳頭砸向我的。
就是賀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