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念沉沉地睡了一覺,早上醒來時發現自己正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整個身子都立馬僵住。
“醒了?”段景予難掩疲倦的聲音從耳後傳來。
緊接著井念就被扳著肩膀平躺,段景予的嘴唇貼了貼她額頭,“嗯,已經不怎麼燒了。”
“怎麼發燒了也不告訴我?”段景予又問,全然忘了昨晚井念給他打過電話,他卻沒有接。
井念垂下眼睫,不自在地往旁邊移了移,“你怎麼回來了?”
段景予因為她的疏遠怔了下,半晌才又摟過她,埋進她的頸窩,“生氣了?”
井念說不出話。
“別生氣小念。說起來,井導算是對我有恩,更何況還是你表姐,她喝到胃出血,我不能不管,我也是太著急了,才忽略了你。抱歉,讓你受委屈了,別怪我也別生我氣,好不好?”
井念心口窒了下,想質問他和井蓮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瞞著她不告訴她,到底把她當什麼了?
可話到嘴邊轉了轉,最終隻幹巴巴地說了句:“我沒生氣。”
“我跟酒店要了白粥,我哪也不去了,隻在這陪你。”
段景予半支起身看她,手機卻在此時響了聲,他拿起來看了看,臉色微變。
井念瞥了眼,是他朋友發給他的,她看到了有“井蓮舟”三個字。
“小念,劇組的人找我有事,我......”
井念看他一臉為難,也沒拆穿,隻是點了下頭,“你去吧,反正不下雨下午還要拍戲,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段景予親了親她臉頰,剛站起身要走,卻看到了桌上的孕檢單,心頭猛地一跳,想去看看名字,卻被井念搶先拿起來疊好。
“昨晚去醫院碰到了朋友,是她的,不知道怎麼就放到了我身上,真是奇怪......”
這隻是井念情急下胡亂找的借口,明明漏洞百出,段景予卻隻疑惑了一瞬,便叮囑她好好休息,然後急忙就出去了。
他走後,井念給在新西蘭開酒店的朋友打了電話,“茜茜,下個月給我留出個房間,我要過去。”
“哇!你要來新西蘭!住多久?”
“不一定,少說也得兩三年吧。”
白茜興奮地答應下來。
下午的時候,劉姐突然打來了電話,語氣焦急地問井念跟沒跟段景予在一起。
“我生病了,自己在酒店裏。”井念回答。
“你快看下娛樂新聞。”
井念打開微博,赫然看到首頁的熱搜。
#影帝段景予為井蓮舟大打出手,並表示自己會參演其電影#
還附了一段視頻,段景予臉上掛著傷,氣紅了眼,完全失去理智的樣子,指著對麵的人罵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句句都在為井蓮舟打抱不平,三個人都險些拉不住。
井念跟在他身邊三年,從沒看到過他這幅樣子。
在她印象裏,他最出格的就是第一次見麵為她教訓那個男演員和資方。
可那時雖然動了手,但他人是冷靜的,隻是不屑和蔑視。
而這次是真的氣急了,為了他念念不忘的前女友。
“我打電話和他說,他不聽!現在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嗎!真是氣死我了......小念,你快勸勸他,我這目前走不開,等回去了我就收拾他!”
井蓮舟一年前因為拍戲的資金問題和別人簽了對賭協議,但後來得罪了人,能請得起的演員都不敢跟她合作。
可段景予現在拍的戲還有兩三場就能殺青,緊接著就要無縫進組,根本騰不出時間再接新戲。
如果要接,隻能推掉別人的電影邀約,這意味著失信和高額的違約金。
但井念自知事關井蓮舟,段景予是不會聽她的,所以她也不打算勸,更何況井蓮舟畢竟是她表姐,她也想表姐能早點渡過難關。
井念趕到現場的時候,場麵已經被控製住,段景予坐在椅子上,井蓮舟在為他處理臉上的傷口。
他像一隻委屈的小狗,喪眉耷眼,明顯還氣著,胸口不住地起伏。
井念走上前,手剛要搭到他肩膀上,就被他應激似地拍開。
接著他猛地站起身,盯著井念吼道:“你也是來勸我的?你聽劉姐的?”
“井念!蓮舟是你表姐,你怎麼也來勸我別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