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科研院發送來的通知,我定下了兩天後的航班行程。
我的東西本來也不多,僅有的一些課本材料在新房裏。
那些材料有的數據比較重要。
如果缺失,重新再準備也是個麻煩事。
想到這,我拜托住院部的護士幫我叫了輛車回了新房。
沒想到剛打開房門,我就被一地的紙差點絆倒。
艱難地抓住櫃子穩住身形,我才隱約發覺沙發上坐了兩個人。
“呀,遠哥你未婚妻回來了,我這麼坐著不太好吧。”
我這才看清林珍珍坐在了陸明遠的懷裏。
她手中還折著紙飛機。
陸明遠親昵地護住了她,湊在林珍珍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個字,引得她笑出聲來。
我依稀辨認出他說的是:沒事,她看不見。
即使在感情最好的時候,陸明遠也沒這樣抱過我。
而現在,我的殘缺被一直全心付出的未婚夫赤裸裸的攤開在另一個人麵前。
我難堪地咬了下嘴唇,像是逃避什麼的低下頭。
沒想到看到地上散落的那些紙,氣血直向上翻湧。
這些全部都是我的課題材料!
我蹲下身子把這些紙頁撫平,上麵的數據是我熬了無數個通宵的成果。
現在有的被揉碎,有的被疊成了紙飛機。
無盡的痛苦讓我質問出聲:
“為什麼要動我的東西!”
林珍珍好像被嚇得縮了一下,更加貼近陸明遠。
“呀,你不會能看到吧。”
“我說視力下降心情不太好,想疊紙飛機承載一下飛行員的夢想。”
“遠哥說這些都是沒用的東西,讓我隨便玩,你那麼大聲幹嘛。”
陸明遠抱著她,不太認同地看向我。
和我對上視線的那一刻,他好像又被我的狼狽鎮住了,有一些猶豫:
“思婷......”
下一刻,林珍珍扯住他的衣袖:
“要不是我心情不好,嫂子應該也不會這麼生氣吧。”
“都怪我眼睛不好,視力下降,給你添麻煩。”
說完她就哭出聲來。
陸明遠見狀立馬轉頭去安撫她。
我在精心布置的屬於我和他的婚房裏,像個外人一樣格格不入。
我付出心血的東西,還是他們口中的廢物。
疲倦感讓我不想爭辯什麼,沉默默地收好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離開不久後,接到了陸明遠的電話。
猶豫了一下,我接了起來。
“思婷,珍珍就是脾氣有點大,人又不壞,她剛才反應過來說要給你道歉,你怎麼就一聲不吭地走了。”
“你都多大了,和一個孩子脾氣的小女生計較什麼。”
“珍珍說要辦個派對給你散散心,人已經邀請好了,我等會去接你。”
說完他不容反駁就掛斷了電話。
聽著裏麵的忙音,我自嘲地勾了一下嘴角。
孩子脾氣的小女生。
陸明遠是忘記了,我比林珍珍大不了幾個月嗎。
我把行李寄存在了附近的酒店。
剛辦完手續,陸明遠就來了。
他看到我神色滿是不耐煩:
“不是給你發了派對的地址,怎麼還在這裏?”
“一聲不吭的離開家,醫院也不回,是準備住在這裏嗎?”
“徐思婷,你現在越來越任性了。”
“走吧,大家都到了在等你一個。”
我想起林珍珍身邊圍著的那些朋友。
在我受傷後,她們沒少明裏暗裏的落井下石。
當時我因為陸明遠一一忍耐了下去,偶爾給陸明遠說一聲,他也會反駁,說我太敏感,小題大做。
我掙紮了一下,開口:
“你們玩吧,我不想去。”
他的語氣更加不好了:
“徐思婷,你不要擺譜,珍珍籌備這個派對可是花了心思的。”
我見陸明遠鐵了心讓我去,歎了口氣,任由他動作了。
反正過了今天我也會離開,沒必要在這種事上起衝突。
沒想到這個決定,讓我差點死在那裏,沒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