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檢查出未婚夫公司實習生的視力下降五十度,隔天他就找人戳瞎了我的眼睛。
“珍珍入職體檢完一直哭,我就是給徐思婷一點教訓。”
“反正她現在是個殘廢,巴不得我趕緊娶她。”
我這才知道實習生是他的留學歸來的小青梅。
房間內的陸明遠和身邊朋友碰杯,輕描淡寫地繼續說:
“這些年她在我身邊管東管西,我早受夠了,現在惹的珍珍不開心,就該讓她趕緊擺正自己的位置。”
“不然以後嫁進來不知道還要怎麼作!”
我慘然一笑,拿起手機給國外研究所發了回複信息,同意出國加入科研院。
既然這樣,那我不嫁了!
......
房間裏的陸明遠漫不經心地翻著幾頁紙。
透過窗戶,我勉強辨認出那是我的診斷報告。
身邊的好友揶揄地頂了下他的肩:
“你不剛還說給徐思婷點教訓,這才幾分鐘就忍不住關心起來了。”
“這些年你對徐思婷的上心,我們都看在眼裏。”
“怎麼說這麼多年感情,現在都快結婚了,你還真忍心讓她做個瞎子啊。”
聽到“瞎子”,我的心臟抽疼了一下。
一周前,我在上下班路上被人推倒,撞上了一旁的施工場地。
一塊碎裂的玻璃片紮進我的右眼,左眼也進了不少碎屑,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
做眼科體檢這麼多年,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康複的可能微乎其微。
偏偏推倒我的人有精神類疾病診斷報告,他的家人也願意進行賠付。
這件事就這樣被定義成了意外。
陸明遠把手裏的報告丟進了廢紙簍,冷哼一聲:
“還不是徐思婷不知道分寸,珍珍隻是參加入職體檢,她隨便做做樣子就行,偏偏體檢報告上要寫清楚視力。”
“珍珍看到自己視力下降,要求重新做,她複查了十幾次就沒耐心了,語氣還不好。”
“要知道珍珍是因為想當飛行員才出國的,本來就因為在國外學校被擠兌心情不好,現在告訴她視力下降不是等於宣布她無法完成自己的夢想。”
我死死地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原來僅僅是因為這個理由,他就找人弄傷了我的眼睛。
陸明遠說的那個女孩我有印象。
當時入職體檢時,不知道為什麼她非常不配合,耽誤了很久工作。
導致一些原本約好的客戶都頗有怨言。
因為她是陸明遠公司的員工,其他同事也怕給自己惹到不必要的麻煩,隻能最終由我負責。
可沒想到第一次視力檢查過後,她看到自己視力下降五十度不滿意,要求重做。
直到連做十幾次結果相同,她開始說體檢機構故意檢查出問題,和醫院有勾結,想讓本來身體好好的人花大價錢看病!
這讓很多不知情的客戶猶豫之下取消預約。
這幾年本來就生意難做。
看著場麵逐漸不受控製,我竭力壓製著脾氣,隻是語氣生硬地讓保安把她帶到辦公室,自己留下來製止騷亂,沒想到這成了陸明遠口中的“不知分寸”!
我攥緊了手機,顫抖著手指在信件回複中逐字打下:你好,我同意加入科研院。
點擊發送。
既然我是他眼裏不合格的未婚妻,那這段感情也不用繼續了!
門內的聲音繼續傳出來。
一陣陣的哄笑像一把尖刀一樣淩遲著我。
“也是,再怎麼說珍珍是和你一起長大的。”
“徐思婷也就是命好,正好值班的時候趕上老爺子哮喘發作,不然以她普通醫學生的身份根本和你扯不上關係。”
“我聽別人講你們訂婚的時候並不是很順利?”
陸明遠皺了皺眉,像是想起了什麼晦氣的事。
他點了一根煙,語氣裏滿是不耐煩:
“別提了,徐思婷那一家就跟沒見過錢一樣。”
“說什麼她弟弟結婚需要幫襯,家裏就這麼一個女兒,八十八萬的彩禮漲到一百八十八萬,也不知道是嫁女兒還是賣女兒。”
他的朋友感慨了一下:
“早聽說過扶弟魔,沒想到讓你給撞到了。”
“那你最後答應了?”
陸明遠嗤笑一聲。
我感覺眼睛脹痛,流下的眼淚浸濕了紗布。